“没错。”许砚朗声应道。
“那现在就让你知道调戏我是什么下场!”楼南星长剑疾刺,如暴风骤雨般扎向许砚。他的剑势凌厉,动作奇快,许砚眼中只有一片寒光闪耀,却分不清长剑到底从何处刺来。
许砚催动源气,倚天剑迅猛飞出,在空中就和楼南星的长剑展开混战。楼南星手中长剑绝非普通兵器,但是在倚天剑的面前却也逊色不少。两剑死死相抗,互不退让。楼南星暗暗吃惊,空中的这把宝剑,到底为何物?
景朗提锤而上,与许砚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楼南星身子往旁边掠去,想要绕过面前的少年。但许砚怎会让他,倚天剑握在手中,阵阵寒光,挡住楼南星的去路。
楼南星深知,认真打下去的话,这两个少年绝非自己的对手,即便他们一前一后地夹攻,但肯定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可是,现在让楼南星担忧的并非这两个纠缠自己的少年,而是那个幻化系,他已经在暗中酝酿了很长时间,也许幻化系的大招,下一秒就能激发出来。
许砚心中窃喜,楼南星的战力虽然远高于自己和景朗,但现在自己和景朗要做的就是纠缠住楼南星,拖延住时间便已足够。而这一点,相信以自己的实力,再加冷焰的骚扰及景朗的配合,要想做到,并非难事。
不久之前,凭借禅心诀的治疗和点化系超强的自愈能力,许砚左手的骨头已经复原,尽管受伤的左手依然还很脆弱,但至少不会制约到许砚的行动了。此刻,许砚面色平静,挥舞倚天剑同楼南星缠斗,虽然始终处于下风,但短时间内,许砚自信不会让楼南星突破到邓拙成所在的地方。
反观被许砚和景朗前后夹攻的楼南星,他似乎越来越急躁,锈魂饮魄笛里发出的音乐声,如同催命的锁魂铃,扰得他心绪混乱,几近癫狂。片刻,只见楼南星收住前进的脚步,双目微闭,身体岿然不动。
糟糕,他可能又在酝酿大招,景朗急忙挥着流星锤砸下;同时招呼前方的许砚一起抢攻。楼南星源气沸腾沉积后而打出的大招景朗已经领教过,那样的滋味,可不好受。
就在倚天剑和碎星锤将要碰到楼南星的身体时,他突然睁开双眼,口中发出不屑的冷喝,他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侧旁掠去,他穿过整片沙滩,然后足底在通城河的水面上轻巧地点了几下,眨眼,就到了正在仓皇逃窜的船只上面。
许砚猛然警醒,李灵洲那伙人中,唯一的幸存者就在河中央的船只上。本来以为楼南星已经无暇顾及到这唯一的幸存者,却没料到,楼南星会突然脱离战局,转而对付幸存的人。
也许,楼南星早就做好了逃跑的计划,等待那位幸存者“帮他”将船只驶离沙滩,然后他再找个时机逃出四个少年的包围圈。跳到船上后,他既可将李灵洲那伙人中的幸存者诛杀,同时又能摆脱不必要的纠缠,实为一箭双雕、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毕竟,楼南星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杀死这四个少年,而且时间拖得越久,楼南星的身份及他现在所进行的勾当就越有暴露的风险。
“追!”景朗提着碎星锤呼啦啦地冲到通城河中,他忘却了冬日河水的冰冷,只顾着往前冲,但是再往前,通城河的河水就比景朗的身高还要高了,这样追的话,肯定是追不上的。
景朗身后,另一艘船只漂了过来,许砚单手伸出,将景朗从河水中拉到甲板上。笨拙地爬上甲板后,景朗才感觉到冷,他瑟瑟发抖地捂着双肩,哆嗦着问邓拙成:“你不吹笛子呢?就这样让他跑了吗?”
邓拙成一边摇着船桨,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以我现在的实力,幻术的覆盖范围达不到那么远的距离。可惜啊,刚才只差一点点,就能将辉月叛徒楼南星困在幻象之中。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拼命抵御幻象的侵袭,但他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哎,功败垂成啊。”
景朗喃喃道:“难怪楼南星打着打着就没之前那么生猛了,原来是被你的笛音牵制。”
许砚望着河中央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船只,用尽全身力气划桨,但他们所乘的这第二只船,终是离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就这样,四个少年眼睁睁看着楼南星所乘的那只船消失在夜色之中,也眼睁睁看着那只船上的一个人形物体,被扔到了通城河的中央。
许砚沉沉地叹了口气:“哎,楼南星,我猜他跟我们战斗没多久之后,就计划着逃跑了。”
邓拙成点头道:“他并非打不过我们,而是不愿意跟我们过多纠缠。”
景朗满腔的热血慢慢平静,他仰天躺在甲板上,望着星空道:“看来我和高手之间的差距,还有很远很远。”
冷焰捂着小腿的伤口:“现在怎么办,我们报官吗,还是回卓宗院?”
“最后的人证被楼南星杀了,而且楼南星本人也逃掉了。这样的局面,大家觉得要怎么处理才好。”许砚说完后丢下船桨,坐到冷焰的旁边。他念动禅心诀,双掌覆盖在冷焰的小腿上,开始给冷焰疗伤。
“我觉得报官这条路比较可行,沙滩上那么多人的尸首,同州府衙和同州神风盾肯定会引起重视。”冷焰首先说明自己的观点。
“对,那么多人的尸首,这点肯定不假。但何以证明那么多人的死同楼南星有关呢?”许砚这个问题,既是问冷焰,也是在问自己。
“楼南星有辉月的身份做掩饰,指认他没那么容易。”邓拙成低语。
“你们忘了计颖吗?”冷焰脱口而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