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渊轻点了一下她的琼鼻,“小傻瓜,你忘了,今日是你二十三岁生辰。”
云朵着实怔了一下,“哎,您不说,臣妾还真忘了。”
这是她穿越古代后,过的第六个生日了呢。
“娘亲,生辰快乐!”
这时,小宝从门外抱了一大捧玫红色的鲜花进殿,送到了她面前。
“小宝祝娘亲幸福安康,青春永驻心中,如这九十九朵鲜艳的花儿一般,永远年轻漂亮,光彩照人!”
云朵双手接过那大捧鲜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怪不得,总看到小家伙躲在房间里制作花瓣,原来是在为她准备生日礼物。
“娘亲喜欢小宝做的这花吗?”
“嗯,小宝真是心灵手巧呀,礼物娘亲很喜欢,便珍藏起来了呦。”
云朵本想凑上去亲一口小宝。
可眼角余光瞥见了旁边坐着的大醋坛子,于是便忍住了,只是伸手慈爱地摸了摸小宝的头。
吃饱喝足后,小宝接受到了对面男人狠厉的眼神。
这两年离开云朵在皇宫外的生活,让小宝变聪明了,学会了隐忍。
他滴溜溜的黑亮眼珠子一转,走到宝宝推车前,摸了摸里面坐着的双胞胎弟弟妹妹。
然后,叫上惜春和侍卫们,往屋外走去了。
“父亲,母亲,今日月亮好圆好亮,小宝带弟弟妹妹,去广场上放风筝,看星星,赏月亮了呦。”
“去吧。”
帝凌渊大手一挥,看如今总算乖巧不再作妖的小宝,顺眼了许多。
云朵吩咐惜春,“眼下虽然是春天,但夜里风大,给孩子们各带上一件狐裘披风吧,小心别着凉了。”
“好的,娘娘放心吧,奴婢们会看着的。”
惜春领着小宝走出了院子。
云朵倚在院门口,看着小宝蹦蹦跳跳的背影,还有才八个月大的双胞胎,在推车上咿咿呀呀地唱歌,情不自禁勾起了嘴角。
今日,她才刚满二十三岁,似乎还很年轻。
可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呢。
“来,朕带你去看流星雨。”
帝凌渊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将一袭雪白的狐裘披风裹在了她的身体上,并牵起她的小手往院子外走。
“流星雨?您怎么知道,今夜会有流星雨呢?”
云朵疑惑不解地说着,任由男人牵着她。
走过一座座小桥流水,经过几个凉亭花坛,穿过两座空旷的宫殿,来到了龙吟宫和灵犀宫的交汇处~桃林。
如今正是春天,桃林里的桃花全都盛开了。
桃花一团团,一簇簇,如点燃了胭脂,于夜光照耀下,红得耀眼,美得醉人。
她跟着他,走在一棵棵缀满粉色桃花的树下。
春风拂过她的面颊,吹起她的秀发,撩起她的裙摆,令她心情愉悦舒畅。
她抬头望天。
就见无数的星星眨着眼睛,明亮的月光透过桃树的叶子和花瓣,在地面上撒下稀疏的斑点。
“皇上,这就是您所说的流星雨么?”
她转眸,看向身旁着白袍的男人。
可一不小心,就被月光下~男人那张俊美到极致的侧脸,给迷住了心神。
男人停下脚步,侧头看她,正好对视上她凝视他的水灵灵大眼睛。
他轻启岑薄性感的唇,低沉地笑道,“小傻瓜,流星还未降落,再等一会,便能看到了。”
说罢,便牵着她的小手,继续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在桃树下散步。
最终,两人在桃林中央停了下来。
帝凌渊扬起精致飞扬的长眉,问身侧的小女人,“和朕走在这里,有没有一种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感觉?”
“好像没有哎......”云朵仰着小脸看他,双臂抱着自己,瑟缩了一下,“臣妾只感觉到有些冷。”
他将她搂进怀里,用自己宽阔的胸膛,给她挡住沁凉的夜风,“很快,很快就能看到流星雨了。”
他话音刚落,正前方的夜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串串瑰丽夺目的烟花。
那些烟花,接连闪现出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字迹。
“云、朵、生、辰、快、乐......”
云朵仰头看着上空那漂亮绚烂的烟花,心底说不上来的开心。
她激动地踮起脚尖,在男人线条紧绷性感的下颔处,印上一吻。
澄澈的水眸一眨不眨地仰视着他,甜甜地道,“皇上,这是臣妾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最动人的流星雨,谢谢您送的生日礼物。”
“爱妃喜欢便好。”
帝凌渊搂着她,走到不远处的石桌前,淡定地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云朵总感觉男人身上有些凉,便想着坐一旁的石凳上,可男人长臂一伸,将她扯得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圈着她柔软纤细的身子,在她耳边淡淡地道,“石凳冰凉,朕担心你受寒。”
云朵:“......”
说的好像他身上多暖和似的。
帝凌渊不知从哪找出来一支上乘的玉笛,双手交错,修长指节捏住笛身,将玉笛横在菲薄的唇边,“朕吹奏一曲,给你听听。”
云朵质疑,“您会吹笛吗?怎么从来没见您吹过呢?”
帝凌渊没有说话。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按住笛眼,指尖轻动,交替按下音孔,轻缓地吹去,悠扬清婉的笛声便飘荡在了桃林中。
她侧耳静静地听着,耳膜震颤,心中惊讶之余,曲已过半。
好不容易从曲中回过神来,男人已放下了手中的玉笛。
他垂眸俯视着她近在眼前的绝色容颜,低沉地问,“这是哪首曲子,爱妃可知?”
“嗯。”她微微颔首,抬眸凝望他深邃的寒眸,“长街长,烟花繁,你挑灯回看,短亭短,红尘辗,我把萧再叹......”
她晚饭时喝了不少酒,微醺微醉,导致脸蛋酡红,凝望着他的眼神妩媚迷离。
出口的话又带着几分酒意,熏得那抱着她的男人也不禁有些醉了。
他修长双臂缠上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摩挲着,一遍一遍低唤起她。
精壮硬实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瘦弱的脊背,突然凑近她绯红的小耳朵,哑声问她,“还冷吗?来做点发热的事吧?嗯?”
“唔,皇上......”
云朵被男人过近的暧昧气息,呼得耳朵麻了一下。
瑟缩了一下小身子,不适地道,“您抱着臣妾,臣妾便感觉冷,您身上自带寒冰属性。”
话落的瞬间,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帝凌渊嗤笑,“想脱离朕的怀抱不是?”
“不是,臣妾说的是真心话,您浑身比那石凳子还要冰呢,不信,您摸摸臣妾的手吧。”
她双手捧住男人的脸。
可男人俊脸微凉,她觉得,他可能感觉不到她的手凉。
正要收回手来,男人蓦地按住她的小脑袋压向他,俯身吻住了她的柔唇,摩挲她细腰的大手上移,进了她的狐裘里。
她本就喝了酒有些微醉,被他强硬霸道地一吻,整个人更是迷迷糊糊的,大脑一片空白。
两人唇齿交缠,你来我往,难舍难分。
最后,一阵夜风吹来,冷得她打了个寒颤,一把就推开了他。
望着男人喷火的眼神,她解下了身上的雪色狐裘,朝他躬身笑道,“既然皇上为臣妾吹奏了一首精妙绝伦的曲子,那臣妾也为皇上舞上一曲吧,臣妾只为皇上而舞,直至死伤别离。”
说罢,便站在了离他约莫六米远的地方,广袖一挥,摆了个优美动人的舞姿。
帝凌渊伸出去捉她的大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心头回荡着她的那句“臣妾只为皇上而舞,直至死伤别离”。
“好一个只为朕而舞,直至死伤别离。”
他深深望着她,沉沉地说道,心情竟有些激荡。
“啪啪啪——”
他拍了拍大手。
远处候着的宫人,当即抬了一架备好的古琴前来,摆在了他的面前。
那古琴在月色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深沉的紫檀木色,几近发黑,搁那里一看就知道不是俗品。
他修长的指节覆上琴面,低哑的嗓音淡淡道,“朕自登基以来,十年未曾抚琴了,今日爱妃生辰,便送上一曲,以配合爱妃灵动的舞姿,此乃琴瑟和鸣。”
说着,深沉如泽的黑眸睇向她,“爱妃,可准备好了?”
云朵侧身摆了一道,淡淡地笑,“请皇上抚琴。”
帝凌渊轻笑,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抚上琴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他一袭洁白出尘的白袍穿在身上,面容俊美如斯,坐在那抚琴,仿佛高冷上仙一般,清贵天成。
“呀,看不出来啊......”
曲子还未正式弹奏,云朵便被男人那高超的调琴技术给震慑住了。
她知道,纵然她获得了系统赠送的音乐精通,男人的琴艺都毫不逊色于她,无论今古,那都是世界顶尖的水平。
很快,婉转清绝的曲子从男人指尖流泻而出。
琴声一开始舒缓怡人,如空谷幽兰,撩动人心。
云朵心中剧烈震颤了一下!
这琴声......实在惊为天人!
从未见他拂过琴,没想到竟藏得这么深!
惊诧之余,她也不甘示弱,轻甩那飘逸的广袖,莲步轻移,轻扭细腰,柔软灵动地舞了起来。
她本就是纤瘦S体型,该瘦的瘦,该细的细,该大的大,该翘的翘。
精通舞蹈的她,身体更是柔韧轻盈,能随意折叠摆放出各种好看的高难度姿势。
衣袂飘飘,置身于桃花林中,如翩跹的白色蝴蝶一般。
帝凌渊微微抬眸,深沉如泽的眸光,落在灵动舞着的小女人身上。
只觉得,眼前的美人儿,身轻如燕,柔美如蝴。
他痴痴地望着她曼妙灵动的身姿,眼底迸出炙热的火光,蓦地,修长指节一个大的起落——
曲子突然变得激越起来,让人听着心潮澎湃!
婉转而又刚毅,大气磅礴,如高山流水,潺潺铮铮,颇有一番独特韵味。
云朵也随着激越的曲子,舞得更加急切,旋转得更快,衣袂翻飞,黑发如瀑飞洒在身后。
玲珑有致的曼妙娇躯,随着大幅度的舞姿扭摆晃荡。
细小的胳膊,笔直的腿,大胸脯,小蛮腰,雪白剔透的肌肤,于明亮的月色下展现无遗。
她笑靥如花,艳光四射,顾盼生辉。
裹挟着千万种风情,令人无法招架。
恰有夜风吹拂而过,树上的桃花纷纷扬扬落下,配合上舞动着的可人儿,画面绝美得令人惊叹。
曲毕,舞闭。
云朵俏脸已绯红一片,喘气连连,还不忘朝在座的男人微微屈膝俯身,淡淡地笑问,“臣妾跳得好看吗?”
帝凌渊蓦地站起身来!
他炙热滚烫的眸光似火一样,落在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小女人身上。
如火的眸光里,夹杂着浓浓的喜欢,欣赏,爱意,欲望,似要将她焚烧殆尽。
“好,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朕甚是喜欢......”
低沉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沙哑。
如此直白的夸赞,使得云朵浑身烧灼,似被他那如火的眸光点燃了似的,手心手背开始淌汗。
他心情激荡,一步,一步,大步向她走来。
到她面前时,他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嗓音发颤而又低哑地道,“爱妃,今日的你,格外的美。”
云朵秀眉一挑,甜甜笑道,“皇上您也不赖?今日让臣妾刮目想看了呢......”
帝凌渊俯身轻咬了一口她的唇珠,“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朕最大的幸福......”
她嘴唇被咬得发麻,隔着衣料,都感受到了男人那向来冰冷的身躯,此刻已变得滚烫起来。
还有他身体上骇人的变化,令她脸颊烧红得厉害。
他亲了她一口,微微一俯身,打横抱起她娇小瘦弱的身子,往龙吟宫的寝殿走去。
她被他抱上了龙榻。
他高大挺拔、如同雕塑一般的硬实身躯,重重压下......
月光如流水一般,洒在探索生命奥义的两人身上,洒在他们滚烫的心头,就连沁凉的月光,也逐渐变得火热起来......
次日。
云朵无力地趴在榻上。
黄昏时分了,她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清醒了过来。
便见帝凌渊坐在榻边,黑眸沉沉地盯着她。
“醒了?饿了没,起来先吃点东西。”
他大手一捞,将浑身酥软的她抱下了榻。
还好耐心地亲自伺候她穿衣洗漱,用木梳给她梳着黑亮柔顺的长发。
暴君这是化身超级奶爸了吗?
云朵被这大男子主义严重的男人,按压着,伺候着,感觉很是诡异,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软趴趴地靠在他怀里,用那叫喊了一夜、已然有些哑的嗓音道,“您不对劲呀,皇上......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往日,他可跟个大老爷们似的,都是她伺候他的呢。
“朕往后,每日都给你梳头,画眉,可好?”
他清冷寡淡的嗓音说着,将她按在他腿上坐好,拿过梳妆台上的眉笔,给她描起眉来。
一不小心,就给她脸上画了两条歪歪扭扭的蚯蚓。
还自我感觉良好地拿过一旁的铜镜,给她照了照。
云朵看着镜中怪模怪样的自己,差点笑岔气,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眉笔。
“还是臣妾来吧,您这双手,是批阅奏折的手,治理江山的手,是舞刀弄剑的手,画眉这种精细活儿,真的不适合您呢......”
帝凌渊便喊了宫女进来伺候她。
不一会,心灵手巧的宫人,就将她收拾成了精致妥帖的美人儿。
虽然未施脂粉,但浅绿软裙穿在她姣好的身段上,明眸皓齿,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他牵着她柔软的小手,出了皇宫,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扬长而去,皇室朱门渐行渐远。
最后,马车停在了江边。
天色已黑,他抱着她下了马车,跳上了一艘停靠在江面的画舫,将她放下。
“咱们这是去哪儿?”
云朵站在画舫中,茫然四顾月色下的青山和绿水,很是不解。
帝凌渊身着一袭白袍,清贵出尘,长身玉立于她跟前,挑起她的下巴,“朕问你,可还愿做朕的皇后,在皇城里陪朕一辈子?”
“若不愿,朕便陪你浪迹天涯,这天下少了你,不要也罢。”
话落,他便转过头去,吩咐船家,“划船离开京城,远离这是非之地。”
“慢着!”云朵却制止了他,“臣妾都还没回答呢,您就知道我不愿了?莫非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他蓦然一怔,扬起精致飞扬的长眉,“难道......”
云朵澄澈的水眸,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他,微微颔首,“我答应您,做您永远的皇后,一直陪您到最后。”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臣妾都与您在一起。”
帝凌渊听着她这异常坚定的话,惊诧之余,也不禁有些动容,“如果下辈子,朕不再是人,你怎么办?”
“那么,臣妾也不再做人,您做什么,臣妾便做什么,死也要同您在一起。”
一股暖流霎时涌上心头,他嘴唇翕动着,颤声道,“朵儿,别动,让朕就这么抱着你,抱一会。”
“好。”
她乖巧地扑进他怀里,唇边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帝凌渊紧紧地将她抱入怀中,紧紧拥着,下巴靠在她的发顶。
她也张开双臂回抱着他。
辽远幽深的夜空下,黛黑的江水在无声地流动。
这一刻,相拥而立的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但空气中流淌着温馨的气息。
两人都恨不能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在那水天一色之中,仿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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