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蠢笨如猪


本站公告

    当时,这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你当我不要面子的么?就你这等货色,也配与我正面交锋,耗损我手底下一兵一马?你都不照镜子的吗?你需要清楚,我自请来山东平叛已经跌份了,你能与我为敌,那是你的荣幸。”

    常宁伯傻眼了。

    可他竟然觉得殷主将说得好有道理啊!

    蔑视的话,让李其广当场疯球了:“殷怀玺,你竟敢看不起我,你凭什么看不起我,我发动叛乱,是为了替天行道,为民请命,害了你一家的人,正是你们父子为之肝脑涂地的狗皇帝,殷怀玺但凡你还有点血性,就……”

    殷怀玺不耐地打断他的话:“你发动叛乱,是想借着幽王一案,天下民怨四起,将朝野上下彻底搅混了,你算准了,朝廷就算派兵前来镇压,也不敢真正大动干戈,我十万兵马,你手底下足有十五万人,若氏族举尽全力襄助于你,你手底下至少能收拢将近二十万兵马,十万对二十万,你自诩稳操胜劵,这等拙劣的伎俩,不过是为了挑动藩王异心,坐看朝廷与藩王相斗,你好渔翁得利。”

    李其广傻眼了。

    他确实是算准了朝廷拿他没得办法,发动叛乱,是想将大周朝的水搅浑了,届时藩王起了异心,怕也坐不住了。

    殷怀玺怜悯地看着他:“就你这蠢笨如猪,呵,说你是猪,都侮辱了猪的脑壳儿,是没经你爹的毒打?还是你娘没教你做人?坐了几天井,就把自己当蛙井人,一副上天入地,老子天下无敌的狗德性?”

    在场的战士们傻眼了,高高在上的殷主将,似乎、好像有哪里不对?

    “呵,说你狗,还真侮辱了狗,狗做错了什么呢?它不过是一条畜生,所以就得承受旁人的侮辱么,就你这脑残玩意儿,猪狗都不如,一条草虫,一根手指就能按死的,充什么大蒜?!”

    “啊啊啊……”李其广一脸悲愤,仰头大叫,“噗”地喷出一口血,顿时血洒长空,紧接着他白眼一翻,粗壮的身体“砰”的一声,砸到地上。

    躺在地上无声的抗议:老子都已经被活捉了,脑袋也快掉了,为什么还要承受你的毒舌侮辱和荼毒?

    老子不服,但是老子没得办法。

    殷怀玺冷冷一瞥:“就这点心性,还想造反,赖蛤蟆想吃天鹅肉都不带这么离谱。”

    常宁伯耗了一把头发,他需冷静冷静,好好地思考一下,这位跟他认识的那个,宛如皎月清霜一般的殷主将,还是同一个人吗?

    毒舌成这样,怎么还没被人打死?

    他怀疑殷主将的腿,是因为太毒舌被人打断的,并且他有证据。

    常宁伯精神恍惚地看着殷主将,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不光是他,四周围观的将士们,也是目瞪口呆,当场傻了。

    言归正传,在见识到殷怀玺心思之缜密,城府之深沉,手段之莫测后,他心中那对殷怀玺一星半点的怜悯就烟消云散了。

    强大的人,是不需要任何怜悯。

    这世间没有人有资格怜悯殷怀玺。

    李其广有一点说错了。

    殷怀玺并不是卑鄙小人,更不是只会耍阴谋手段,连他一个没读几本兵书的人都知道,兵不厌诈,也知道兵者,诡道也。

    他不与李其广正面交锋,仅仅只是因为李其广不配。

    殷怀玺是上天入地的蛟龙,而李其广却只一条,在地上爬行的草蟒,萤火之光,又岂能与日月争辉?

    真正是不自量力。

    这样的人,殷主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死。

    大营里的战士们都知道,殷主将如此费心筹谋,不过是想尽可能地减少士兵的伤亡,做到他承诺的话,带他们活着回家,与家人团聚!

    殷主将做到了。

    当年,他初入军营的时侯,碰到了一个投笔从戎的战士,他对幽王极其推崇,说幽王是一个好将领。

    当时,还在少年的常宁伯就问:“什么样的将领,才能算是好将领?”

    他说:“流转知何世,江山尚此亭。登临皆旷士,丧乱有遗经,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常宁伯读书不多:“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个人的理解是,一个人如强大到能轻松翻转乾坤,也看透了世间冷暖丑恶,经历了世间人情冷暖,颠沛流离,明白了这世间的庞大与复杂,站在高处,却仍然目中有尘埃,俯察低处,体恤弱者,对万物有情。”

    后来,年轻的常宁伯辗转征战,碰到了无数的将领,有好亦有坏。

    但如那“书生战士”所说的人,却始终没有见过。

    直到他遇到了殷怀玺。

    常宁伯心想,殷怀玺大约就是“书生战士”口中所说的那种“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的好将领吧!

    常宁伯手里拿着水蜜桃,啃着啃着,突然就不啃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儿八经的样子,倒是十分少见。

    殷怀玺淡声问:“找我有什么事?”

    常宁伯用力啃了一口桃子:“这些个氏族,真他娘的难搞,个个府里养了数万私兵,一提起这事,就左顾右言,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说这要咋整?”

    殷怀玺并不意外,只道:“我昨儿已经向朝廷送了班师回朝的奏疏,大约过几日朝廷的命令就该下来了。”

    常宁伯听得一愣:“意、意思是山东这个乱摊子,你不准备收拾完了再走?”

    殷怀玺颔首:“我们是来山东平叛的,如今李其广活捉了,其下一干叛党也都一一处理干净,战后的相关善后也都做完了,开仓振粮,救治百姓,安置灾民,解决遗祸,稳定山东局面,再多了就有越俎代刨之嫌。”

    常宁伯自然也明白这道理:“只是,山东积患多年,如今铲除了李其广,氏族也被打击得七零八落,若不能趁此机会,将氏族收拾老实了,只怕过不了多久,山东又要故态复萌了。”

    殷世子在山东声望极高,氏族们畏他如老鼠见了猫,恨不得掏家掘底,给他送好处,见了殷主将更是绕道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