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这三天都谈了。
事实上这三天过得甜蜜又幸福。
大概有种被死神赶的错觉吧,彼此都很珍惜这为数不多的时间。
谁也不知道,他打完药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后果。
哪怕研究的药物百分之七十是有效的,但是还是有百分之三十的风险。
“开始吧。”她看着等待答案的小T,只能这样开口。
容家那边容昱谨都让他们等在了门外。
此时林淑茵是想哭的,但是手一直揪着丈夫的领口,让自己坚强不要哭。
容翰毅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时间给容家判了刑,此时已经不是人为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了。
病房内,容昱谨坐在轮椅上,看着医护人员为自己注射。
药是猛药,如果短时间内没有出现排斥行为,那么有一大半成功的可能性,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这个排斥行为放在了六个小时内。
针尖锐利,刺进皮肤表层,是希望还是带来‘死刑’,全部决定于这小小的一支针管。
段骄阳感觉到自己的额际都冒出了汗水。
心脏在医务人员给他注射药水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揪着,甚至还有种忘记了跳动的错觉感。
很想喊停,可是……
不能。
几秒就可以打完的药水,仿佛打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心里的情绪万千,可是二人对视却又很平静。
“好了。”医务人员轻轻地一句话,把二人的对视给打断。
容昱谨放下了袖子。
段骄阳的心还是提在嗓子眼,“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呕吐,晕眩的,后面的这些话她没有来得及说,容昱谨就说,“没有。”
小T提到的可能的药物反应,他都没有。
大家听到这话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正常来说,这种药物如果没有一开始就出现反应,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容先生还是先躺下来吧。”小T看着容昱谨劝告地说道,“六个小时内若是没有什么不适,那么……应该就是成功了。”
他摸了一把额际的虚汗。
他更怕容昱谨出什么事,但是心里又有一种直觉,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医院里准备了一切急救准备的。
“小T.”段骄阳看着容昱谨躺在了床上,看向小T,“你出来一下。”
她先去病房外跟容家人说了一下容昱谨目前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然后与小T往安全通道里聊天。
“现在这样是不是没事了?”她很想知道一个确切的好的答案。
小T深看她一眼,“姐,你这样很不像你。”不像她的冷静。
段骄阳没法跟他说原因,没法说,她现在很怕失去。
只是等着他的答案,很想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让她可以心安的答案,哪怕他之前已经给过了大概。
“姐……”小T看着她,想说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但是看她这样,他还肯定地说道,“虽然不是绝对,但是我看应该是没事了。”
段骄阳想听的就是这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自己那么迫切地需要别人的肯定,但是就是想。
听到小T这样说,她松了一口气,“小T,谢谢你。”
“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你眼睛很疲惫的样子。”小T有些担心地看着段骄阳,段骄阳这几天的确都没有休息好。
“不用。你休息吧,有什么事……呸呸呸,不会有事。”她话没有说完就自己先一步地否了。
小T看着这样的段骄阳,都有些惊讶了,也太接地气了一些。
段骄阳却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转身离开。
病房里
容昱谨正与家人聊着天,他再一次地说道,“我真的没事,还是,你们想我有什么不适?”
林淑茵瞪他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好了好了,让昱谨好好休息。”容翰毅拉住妻子。
转身就看到重新回来的段骄阳,他一脸的慈父笑,“骄阳,那就由你来陪着昱谨了,辛苦你了。”
段骄阳点了点头,“不辛苦。”
“骄阳啊……”林淑茵想说什么,但是立马就被容翰毅打断拉走。
病房里再次只剩下两人,段骄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容昱谨。
容昱谨也静静地看着她。
不夸张地说,他刚才鬼门关里出来,现在也还半只脚在那里挂着呢,但是,有她在,便一切都值得的。
此声无声胜有声,他伸出了手。
而她,终究也回握住了他的手。
………………
五年后
“容氏集团总裁容昱谨与全球杰出贡献者段骄阳喜结连理了。”这个消息有些滞后地出现在各大网络上,一下子便被各种删屏。
“开什么玩笑,不是早就分了吗?”
“就是啊,骄阳是我们的!”
“好遗憾,骄阳失去了我的爱。”
“好可惜,容昱谨拥有了全世界却失去了我。”
网络上画风开始变成了这样,一个个歪楼。
太平洋某海岛
白色的细沙滩处,搭建好的婚礼现场精心布致,白色的栅栏上,白色的纱绸轻搭着,随着海风一阵摇曳。
“咩咩还没有准备好吗?”主婚人是宁非扬,只见他穿着帅气的西装,梳着大背头,眼里都带了笑,“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师姐还在做最后的准备吧,你别催。”宁非扬的新婚妻子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你小心等下师姐夫揍你。”
宁非扬笑着揽上了小娇妻的腰枝,“我这不是着急嘛,你看我们大家都结婚了,就差咩咩了。”
五年,师弟团都陆续成家了,反倒最先打破单身的段骄阳拖到了现在。
“来了来了。”落雨笙手撑着腰站起身。
“妈咪,爸比说你不能站起来。”小正太扯了扯落雨笙的手,一副老成的模样。
“可是姑姑好美啊。”另一边,向晔的可爱女儿搭话。
师弟团所有的孩子都统一称段骄阳为姑姑。
只见段骄阳穿着白色的抹胸式婚纱,头上戴的纱巾盖住了脸,纱巾长长及地,拖曳而来,海风阵阵,似要掀起她白色的头盖……
久等在那里的容昱谨站着,阿和就站台下不远。
五年,容昱谨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可以连续独站十几二十分钟以上了。
大家相信,未来可期。
就如同,他和她,也是未来可期。
当双手交递,缠交,十指紧扣,仿佛回到那一天认识的时候……
天空的直升机声飞升而近,大家抬头望去,从天空撒落的红色玫瑰花瓣缓缓飘落,铺面了整个现场。
容昱谨微微地敛眉。
“是夜先生送给咩咩的新婚礼物。”
远在欧洲的夜若辰,此时正值黑夜,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望着窗外,轻轻地说,“新婚快乐。”
爱是祝福,不是非要占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