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场离开后,镇卯便在那李六的领路下,到了白卞村最好了一家客栈,写好了房间,就此住下。那李六也在安顿好了镇卯之后,就告辞回了命案现场。
眼下,镇卯一个人躺在房间的床榻上。虽然确实感觉自己很疲惫,但,他翻来覆去,却如何也睡不着。
解莲尘的脸,和那老者所画的画像,一直都在自己的脑海里来回切换着。心下各种猜测,让一向脾性稳重的镇卯都开始心下烦躁了起来。
“哎!!睡不着!!”
一番辗转之后非但没有睡意,还越来越清醒的镇卯,索性一个翻爬起身,准备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其他的目击者。反正,只要没人拿出证据说那些人是解莲尘杀的,他就绝对不会将他当做嫌疑人。
只是,冉山旭的话也说得没错。
找到解莲尘,确实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或许,这一桩连环命案的突破口,真的在他身上也说不一定。
镇卯一边蹙眉低头下细思考着,一边抬脚走到了门边,然后不甚在意的随手打开了房门。可将将踏出脚去,就突觉自己脚背被人给一把踩了个正着。
“哎哟喂!!”
一个有些眼熟的灰色身影,忽然从自己的面前一闪而过,眼见着就要应声栽倒在地,还好镇卯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这差点儿被自己给绊倒的人。在其以五体投地之姿摔趴在地之时,险险将其强行拉扯了回来。
“对不住,对不住!!是在下鲁莽了...这位兄...莲尘道长!!?”
“镇捕头!?诶你...你干嘛!”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自己正要出去寻他,这人竟然就主动送上门儿来了,你说这天底下哪儿找这么遇缘儿的事去!
正要离开客栈去退房的解莲尘,将将经过此处,一不留神就差点儿被绊了一跤。本来他还想教育教育这些年轻人,做事不要这么毛毛躁躁来着。可一抬眼,就与那见着他同样显得很惊讶的镇卯四目相对了。
两人同时惊呼一声,可还未待他与镇卯正式打过招呼,这人便一把将他给拽进了屋内,还十分紧张的把房门给关了个严严实实。不仅是门,连那为了通风些开了一点的窗户,镇卯都跑去谨慎万分的给关上了。
他这一番举动,倒把解莲尘给看懵了。印象中,镇卯并不是个做事如此毛躁之人啊。
“镇捕头?怎么了这是?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跑这儿避风头来了啊!?”
听见解莲尘的话,镇卯立即便上前一步,伸手捂住了解莲尘的嘴。
“嘘!!道长,你小点儿声!不是我犯了事儿需要避风头,眼下真正需要避风头的人,是道长你呀!唉,现在,估计你已经很难走出白卞村了...”
听见他的话,解莲尘就更加一头雾水了。他伸手一把便将镇卯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给扒拉了下来,然后满是疑惑的问到。
“什么叫贫道现在很难走出白卞村了啊?镇捕头,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在说胡话呀?”
“哎呀!莲尘道长,你瞧我像是那种会说胡话的人吗!?我跟你实话说了吧,昨夜,白卞村发生了一件命案,七八个人的手脚,被尽数斩下,用布袋装好,给投送到了府衙大门口,对官府进行挑衅!”
“哈!?有这等行迹恶劣之事?”
在自己说出这些话,和听解莲尘回答的同时,镇卯都一直在下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想看看他对于这件事的一无所知,究竟是真是假。
如自己预料的一样,解莲尘从听见这件事开始,到他开口回答,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疑惑和惊讶,并没有做出那种故意为之的样子。
见他如此表现,镇卯一直担心着解莲尘的那颗心,也算是勉强放下了一半。另一半,就悬在了冉山旭会怎么判断这件事上了。
“来,道长。且先坐下,听我细细同你讲来。”
考虑再三,镇卯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力,选择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解莲尘。一来,是想再看看他的表现。二来,解莲尘的能力,镇卯是从来都不怀疑的,虽然他总是做出一副不甚可靠的样子。但,每次遇见事情,他都可以起到关键作用。这次的事,通过现下的种种迹象表明,唯一的突破口,就在解莲尘的身上。说不定,解莲尘真的能给他们一些指引也说不一定。再者,这次他都已经牵涉其中了。事情的头头尾尾,也理应让他知道。
就这样,镇卯便将这件连环杀人案的事情详情,都同解莲尘细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明显能看出解莲尘的脸色已经凝重了起来。他低头蹙眉思陈了大约三五个呼吸,再抬头,很明显,他的心下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这件事,相信不用贫道辩解,镇捕头也是信任贫道为人的。”
“那是自然,否则,我也不会将这些本该是机密的事,告知于你呀。”
“嗯,多谢镇捕头信任贫道!”
“哎呀,光是我信任道长有什么用啊。此事牵扯颇广,除却此处衙门已经在着手调查,还有另外三处府衙随后也会派人前来一同查办此案。所以,我希望道长若是知晓些什么关于这件命案的细节,还请道长千万莫要隐瞒。因为眼下,白卞村已然四下都张贴得有道长和那晚同您一路的女子的画像。刚刚若不是机缘巧合,让我先他们一步遇上了道长,恐怕眼下,道长早已锒铛入狱了。”
镇卯的话,让解莲尘听得倒是愈发不见紧张了,他不忧反笑的看着镇卯道。
“呵呵,我入狱与否,这事儿倒是无关紧要。只是,我确有几点,要告知镇捕头。首先,贫道昨晚,确实是去过那处旧船厂,也确实见过你说的那几个被斩手斩脚的山匪。但,我去那儿,是为了救下被他们给掳走的那个你说让人瞧见同我一起从那旧船厂出来的女子。他们额头上的那些符咒,我也承认,确实是我贴的。但,贫道救下那女子之后,就送她去找她的家人了。而且,我可以确定,我们走的时候,那些人还活得好好的。其二,那就是那个老者。他或许看见我们是真,但,他绝对有问题。因为,当晚那女子身上确实系着一袭男式大氅。不过...颜色,却不是那老者所说的黑色。而是,红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