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蛊师,从入门之日起,就会培养出自己的蛊,这个母蛊会以他自己为宿主,寄生在他自己的身体里,将来无论他走到哪里,对哪些人下了子蛊,只要他这个母蛊活的好好的,那些子蛊就会为他所用。
但是,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那么寄生在他体内的母蛊自然也会跟着消亡,母蛊死了,那些子蛊也会自行销毁,不过对比母蛊,子蛊的宿主恐怕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他们会跟着死,而且死法非常残忍,不过片刻之间,就会被子蛊反噬,焚烧成粉。
原本以为那些话只是说说而已,谁能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真的发生?
而且,还是在母蛊的宿主刚刚离开不久?
这么一来,他们就算是想为巫柯找还在世的借口,怕是也不能了。
紧接着,兄弟俩就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随着巫柯的死亡,他们之前控制的那些人,全部毁了?
南宫奕的脸色瞬间扭曲。
“这下全完了,这些人咱们投注了多少精力?可以为我们所用了,却死了?”
“死了?”
“这个该死的巫柯,早知如此,咱们当初就不应该用这种方法操控人心!”
被他们控制的那些人,都是无法用金钱收买的,散在朝堂的各个部门,是各个部门的佼佼者。
他们的计划一旦成功,这些人会立即起到最为关键的作用。
然而现在,就在他们奇差一招的时候,死了?
还是以这么骇人听闻的方法死去的?
兄弟俩不淡定了,他们几乎可以想象的到,随着这些人的焚毁,将会在朝堂之上刮起怎样大的旋风。
两人定了定心神,立即转首吩咐暗卫。
“赶紧将咱们的人都撤回来,莫要暴露了,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消停这点儿,看这情况,没有个个把月,流言蜚语不会散去的。”
“流言蜚语?哥,恐怕这次不止是流言这么简单能了的,此事牵扯到了巫蛊之术,还一下死了这么多栋梁,那些老家伙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巫蛊之术在宝象国是被严明禁止的,不像在凤鸣国那般盛行,大家对于这种邪术,十分的抗拒,也十分的忌惮。
如今在不同地点、不同人的身上,却发生了同样的事,就算他们想规避过去,怕也是不能了。
“那怎么办?难道咱们就这样放弃了?你可别忘了,父皇那边恐怕坚持不了太久的,如果咱们的计划不继续推进,会损失更大的。”
南宫然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南宫奕一眼。
“而今之计,已别无他法,但是现在却可以断定一点,”
南宫奕心头一颤:“你的意思是说,接二连三发生的事,都跟南宫瑾有关?”
南宫然摇摇头,强忍着心下的不安,叹了口气。
“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自打兰妃的墓被人掘了之后,咱们就好像被迫进入对方编制好的大网里面,前面一团迷雾,你看不到方向,找不准位置,却被对方逼着走,每走一步,你的脚就会受一次伤……”
越往前走,伤势越重,直到……,再也爬不起来为止。
“巫柯死了,南宫衍离开了京城,母后精神萎靡不振,你我兄弟俩要是再不团结起来,咱们这个团队,很有可能被瞬间瓦解,”
南宫奕听了南宫然的话,表情越来越凝重,如果刚开始还存些侥幸心理,那么现在,他已经坚信不疑的认为,即使有人在背后算计他们了。
“糟了,南宫衍该不会也是被人设计出京的吧?”
南宫然早在刚刚就想清楚了这一点,“这个也不无可能,”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进宫找母后商量,实在不行,就来强的吧?”
“哥哥不可,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意气用事,别忘了,朝堂之上支持我们的人还没有三分之一,如果算上那些被控制的,我们尚且能达到三分之二,可是现在,这个计划失败了,”
“如果我们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后果将不堪设想,巫蛊之术可是被宝象国明令禁止的邪术,若是发现咱们与巫家人有关系,别说后继无望,就是这个皇子,也有可能被撤,”
老皇帝虽然精神不济了,也被他们的人控制在手,但这不代表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争着当皇帝的人多了去了,不止是他们这些皇子,还有老皇帝之前的那些兄弟们的子嗣,只要是姓南宫的,就没有不惦记这个位置的。
如果这个时候爆出了他们与邪术有所牵扯,只怕南宫家一人一口吐沫星子,也能将他们母子三人给淹死。
到时候莫说是尚书府、御史府,就是丞相府出面相保,也是无用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南宫奕气火攻心之下,瞬间没了主意,南宫然看他急的团团转,默默的叹了口气。
不是他给自家哥哥泄气,就南宫奕这样的脾性,这样的智谋,别说和九弟斗了,就是他之下的任何一个弟弟拉出来,可能都比他强,真不明白,母后怎么会看上了他?
难不成就因为他占了嫡长子的身份?
可宝象国的国史上,也没有明确规定,一定要嫡长子继承皇位的啊?
就他们父皇,不也是以庶子的身份登基的吗?
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就被母后的执拗给生生祸害了呢?
越想越憋屈的南宫然,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没好气道。
“哥哥身边不是有李先生吗?不如将李先生找来商量一下对策?”
又是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京城几十里外的一处农庄里,几十名黑衣卫身着斗笠站在风雨中,一动也不动的注视着正前方那位身穿同色系劲装,头戴斗笠的高大男人。
即便他们身着斗笠,可因为风雨太大,每个人还是淋了个透心凉,即便如此,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专注力,眼睛更是眨也不眨的注视着正前方。
而站在中位的那个男人,正有条不紊的说着什么,他声音虽不高,却让在站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