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什么叫死亡在敲门,于是赶紧眨眨眼认怂。
栗子香见状随手轻挥,四周压力骤降。
扑通。
水淼淼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息,跟刚跑完十个马拉松似的。
太可怕了。
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威压,眼前这个同族搞不好比大师兄和掌门都强,而那便意味着……
她是元神境强者!
这样的实力足以在六流……不,可以在五流宗门任长老。
修仙一途,从最初的灵涡到天缘、元始、元丹、元神、化身、洞天、三劫,再到最后的羽化,一共九个境界。
其中灵涡白给,元丹到元神则是个巨大分水岭,无数修仙者到死也跨不过这一步。
而一旦跨过,那将是完全不一样的新天地。
这也是为什么马武拼了全宗资源,甚至拉下老脸不讲道理,也要弄灵晶给马恒。
因为他是天境派自建立以来天赋最卓绝的弟子,很有希望突破至元神境。
到那时,天境派将一跃从七流宗门晋级到六流,之后只要再培养些其他优秀弟子,便能顺利进入五流,成为整个妖族世界真正的中流砥柱宗门。
那是何等的荣耀?
而眼下,自己身前可能就有一个这样的存在,自己还两次勾引了她的徒弟,如何让水淼淼不慌?
“对……对不起……”深吸口气,水淼淼老实道歉。
栗子香看了她一眼,停顿片刻,平静道:“你应该知道单靠吸食男子阳气提升修为,是在自断后路。”
“我知道……”
“那你还这般做?”
水淼淼沉默。
半晌后爬起身拍了拍饭菜笼,微微鞠躬,走向平台里面。
这里虽是在悬崖峭壁上,但平台里面有个山洞,隐隐间能感受到精纯的天地灵气从里面传出,比清香湖还高些。
以栗子香的眼力自然认得出这也是一处洞天福地,而且是六品的。
不过看这光秃秃的样子,一点美感都没,甚至都没法改造,她毫无兴趣。
眼见水淼淼进入山洞,牧长清也正好努力攀上了平台,身上衣服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好几个地方还出现了伤口,正向外慢慢渗血。
“呼——”
他长出口气,看了眼下方悬崖,瘫倒在地,后怕道,“真险,差点就死了……”
“你也知道呀?都跟你说了不要飞太久,注意灵力消耗,你就是不听。”
栗子香蹲下身,嗔怪似的拍了下他胸口给他将蓝回满,委屈道,“你就不替师父想想?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让师父怎么办?独自苟活吗?”
“……”
“都伤到哪儿了?”
“……”
“快起来让师父看看。”
牧长清直起上半身,一眨不眨望着她。
“怎么了?说话呀。”栗子香眉头微皱,顺便将她能看到的伤口一一恢复。
在治疗脸上的一道小口子时,牧长清忽然抓住她的小手,轻轻搓揉,嘴角扬了扬,温柔道:“不会的,我会好好活着,成为天底下一等一的高手,再带你回地球,见识见识那个你想象不到的世界。”
“……”
栗子香眼睑低垂,抿抿嘴,低声道:“干嘛呀……快松开啦,伤口还没治好,晚了会留疤的。”
“没事,男人身上有点伤疤挺好的。”
“那也别在脸上啊。”
牧长清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将手松开。
等到一阵绿光闪过,他重新将手握住,直看得对面面红耳赤,忍不住用狐尾遮住了脸面,又偷偷从缝隙里露出一丝羞人目光,羞臊道:“孽徒,不许对师父有什么坏想法……”
“师父不要多想,我只是怕你手冷,帮你暖暖,绝对不是因为想摸。”
“……你学我?”
牧长清理直气壮:“你是师父,我是徒弟,徒弟学师父不是天经地义吗?”
“……”
好有道理,栗子香竟无法反驳。
顿了顿,突然上前一口咬住他肩膀,支支吾吾道:“让你欺负我,咬死你!”
“用点力。”
“啊呜——”
“豆皮估计都比你有力……哎哎哎,别玩真的,疼!我错了我错了!”
牧长清脸色顿时变了。
等栗子香松开嘴,他撇头一看,只见左肩衣服上沾了不少口水,扒开衣服,上下两排整齐的牙印印在皮肤上,都红血了。
算了,怪自己嘴贱。
牧长清哭笑不得。
“哼,知道错了吧?”栗子香擦了擦嘴,脸上飞起红霞。
“知道了。”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她又凑上前治疗肩膀。
蓦地,牧长清想到一种可能,按照自己师父的专业水平,是不是完全可以把他弄个半死,只剩最后一口气,然后又一口奶满?
接着反复循环,跟卡bug一样?
噫……
那可太变态了。
牧长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栗子香感应到,顿时动作一滞,紧张道:“弄疼你了吗?”
“嗯,弄疼了。”
“那怎么办?”
“要不,师父把那张画给我作为补偿?”
栗子香愣了愣:“哪张呀?”
牧长清手舞足蹈:“就是那张你这样,然后我这样,最后我们一起那样的画。”
“……”
“不行就算了,我就随口一问,反正在你那儿也是一样的。”
“给你了,师父像那么小气的妖吗?”
栗子香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疗伤,“在你的手镯里,我们俩的手镯是互通的,你自己看吧。”
互通……
牧长清面色古怪,赶忙将意识探入手镯内,果然发现那张两人相拥的画正漂浮在里面,还包括了其他四五十张关于他的。
其实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些画都是按照时间线来画的。
从他进入北冰城开始,一直到两人认识,算下来平均每个月画了两张多。
其中开头那十几张过得特别惨的,几乎张张都有泪痕,将墨水晕散。
说实话,他到现在也不能理解自己这便宜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好,总不能……就只是因为馋他身子吧?
“栗子香……”
牧长清看着画,怔怔出神,禁不住喃喃自语。
“嗯?干嘛叫师父名字?”栗子香好奇转头,顺手将他肩膀上的衣服拉拢,“治好了哦,不过你以后要是还欺负师父的话,我就光咬你,不给你治了。”
“不说那些,来,抱一下。”
“好啊……啊?!”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宽大且温暖的怀抱将其笼罩。
又一触即分。
栗子香直接进入了石化状态,半天没回过神来。
等到脑子重新运转,她本想大声斥责某人是个孽徒,奈何孽徒怀抱太温暖,象征性白了他一眼后便低下头轻抠手指,满脸写着意犹未尽。
“孽徒……”
“什么孽徒不孽徒的,师父你不要多想,这只是我们世界一种表示感谢的礼仪。”牧长清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说罢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香味,有种想咬她狐耳一口的冲动。
栗子香亦有所察觉,掸了掸狐耳,嗫嚅道:“我才不信呢,你就使劲欺负师父吧……话说长清是不是很好奇师父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呀?”
“嗯。”
“想知道吗?”
“当然。”
“那……”
话没说完,栗子香突然转头向后望去,眉头紧皱,一双狐耳雷达似的支棱起来,警惕无比。
与此同时后边山洞突发异响,一支巨大的黑色灵力箭矢奔涌而出,瞬间轰碎洞口。
轰!
崖壁震颤,碎石崩落,宽大的石头平台接连炸出好几条裂缝。
栗子香眼尖,混乱中看见一道影子被这股力量掀了出来,血洒长空,笔直掉向悬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