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岂不是真的应了后世那一句调侃,生一支足球队?而且还是二十三人满编的…
几十个孩子围绕在身边,吵吵闹闹的光想想就可怕,万一其中再有几个会来事儿的,将来带头争夺遗产…
“想什么呢?人家月氏王族怎么会看上你家的那点财产?”
义成公主笑呵呵的调侃道:
“放心好了,月氏虽然已经消亡,但人家既然只是找你借种生子,那么这个孩子将来肯定是要姓妘的,与你平阳敬氏没有半点关系,而且说不定连见都不会见你一面…”
这就是所谓的事了拂衣去啊,虽然这句话是无数男人追求的伟大目标,可敬玄听着哪哪都觉得不得劲。
是啊,不用负责多好,可他娘的老子根本就没有体验到那个美妙的过程,回阳散那个东西,压根只会让男人成为一头没有理智的发情公牛,哪里会有记忆…
“为什么偏偏是我?”
敬玄有气无力的靠在车厢上苦笑着。
义成公主瞅了他一眼:
“大概是看你顺眼吧?寻常时节想要踏入你们大唐的地界非常困难,边关到处都有带甲之士巡逻,可战时就不同了,伪装成流民很容易就能骗过别人,老身估计那妘姬本来是想进关找个看得顺眼的汉人完成族群繁衍大业,谁成想半路就被你勾引住了呗…”
听着义成公主的猜测,敬玄突然想起刚出关那段时间,自己随时三把兵刃背在肩上,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的在出使队伍来回巡梭,一看就是少年得志前程远大的帅气俊彦,想不吸引人眼球都难啊…
唉,没事瞎得瑟啥啊…
这下好了,被人当成种马了…
阎诃从车窗外露出一只笑嘻嘻的脑袋:
“少爷,您也别想那么多,长安城里的那些勋贵,有几个在外头没有私生子?就比如燮国公,光那些有名有姓的外室,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呢…您知道燮国公是怎么打发那些私生子的么?十亩良田一套小宅子而已,要不了几个钱,加起来还比不上朝廷给的永业田呢…”
敬玄瞪了他一眼,反手就把车窗帘子给重新拉上,十亩地一套宅子?刘弘基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呢!
怪不得这老倌先前种烟草生怕自己吃一点亏,原来开销大啊…
“一个落魄王族有什么好得意的,看不上我平阳敬氏的财产?哼!再过几年本县伯能让他们瞧花了眼!”
敬玄十分不爽的嘟囔了几句,准备继续合衣打瞌睡,过了这片地界就该进入京畿道了,到那时候为了避人耳目必须与义成公主分开走,免得被有心人给瞧见了。
“你这孩子,吃亏未必不是福分,就像你饮那碗金鹿精血,虽然的确遭了些罪,但好歹也算保住了一条命,否则这会儿你早就跟外头那些人一样,躺在棺木里啦,放宽心,就当从来没有这回事好了…”
义成公主也不管敬玄听不听得进去,从邠州到奉天这段路上,一直在给他讲着大道理,这大概就是家里有一位目光长远的老人所带来的好处,至少在自己这位空头家主一意孤行的时候,旁边有人会给出不同的建议供自己选择。
不在一条路上死磕,这才是一个大家族逐渐成型的标志之一。
到了奉天便算是踏进了京畿道,义成公主和云叔他们会继续南行直抵户县,而敬玄这位鸿胪寺散骑员外郎必须要去长安述职报道,否则就算是无令回京,要徒三千里的。
奉天离长安不过百里咫尺,骑上快马须弥间便可抵达,因为眼下大军都在关外,所以一些朝廷派出去的大小官员都会在灞桥那边等消息,像敬玄这样带着阎诃偷偷摸摸走西渭桥的,居然愣是没被人认出来。
不过到了城墙脚下就不行了,左右监门卫其中有一项职责就是负责向宫中报备,哪些重要人物来长安了必须要有记录,否则就是失职,要掉脑袋的。
为了不让这些大头兵难做,敬玄便大大方方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吾乃太平县伯,奉命回京缴令,汝等还不快快让路?”
一听说是太平县伯回京,聚集在城门口处排队等待进城的百姓立刻哗哗的自发让开了一条通道。
这段时间太平县伯这四个字在长安城可是声名大噪,说一句如雷贯耳也毫不为过,眼下居然见到活的了,百姓们的眼中尽皆冒着好奇的精光,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样子当真不负关中闲散汉尽聚在长安这句话的名头。
“太平县伯?可有印信为证?”
负责镇守延平门的大将在听到属下汇报后,立刻从城门洞里钻了出来,阎诃立刻在旁边给自家少爷小声介绍道:
“少爷,此人名叫黄河上,是虢国公黄君汉次子…”
“叫啥?黄河上?”
敬玄差点没笑出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这名字听起来似乎显得很没文化的样子,于是忍不住调侃道:
“那他兄长是不是叫黄河下?”
大概是声音有点大,恰好被黄河上给听见了,这位三十多岁的将门虎子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好叫太平县伯得知,我兄长全名黄河寿,可不是什么黄河下,还有,我黄家怎么说也出自名门,江夏黄氏的大名,可不是什么乡野草头冒出来孤陋寡闻之辈就能够听说的!”
敬玄尴尬一笑,佯装没听明年黄河上话里的讥讽之意,反正是自己失礼在先,服点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冲神色不善的黄河上抱拳赔笑道:
“黄将军恕罪了,某前些日刚从黄河边上追索贼酋回京,是以想起了些旧事,这才唐突了将军,腰牌在此,请黄将军过目!”
话虽这样说,但敬玄实在有些不以为然,江夏黄氏,不就是黄祖的后人么?在三国里连号都排不上,得意个啥呢?至于成天挂在嘴边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