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兼济天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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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方晨,这倒让李纲有些意外,难不成这个叫方晨的小子,真是钱有为私生子?

    “说吧,你所求为何?”

    钱有为咬牙道:“下官,请阁老将方晨收入门下。”

    李纲眼睛瞬间放大,“这便是你所求,你可知贪得无厌?”

    虽然李纲确实有心收方晨,可他刚准备收下钱谦,钱有为这时登门,难免有些蹬鼻子上脸的嫌疑。

    钱有为并不知道钱谦之事,面对李纲的刁难,他只以为是先前方晨所为惹了先生不喜,急忙道:“下官绝无此意,明日下官便让小儿退学,只望阁老能将方晨收入门下。”

    李纲皱眉道:“你难道不知,老夫今日让钱谦带话回家?”

    钱有为茫然,“下官从县衙而来,并未归家。”

    李纲下意识用手指轻敲桌案,“老夫好奇,那方晨与你是何关系,让你如此庇护?”

    钱有为答道:“回禀阁老,下官将他带出了太平村,自然要为他考虑。”

    李纲从不觉着,一个人会为了另一个人如此付出,除非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钱有为的举动,反而让他有些怀疑,难道世上真有善人?

    心生一计,钱有为打算考量钱有为一番,若方晨真的与他非亲非故,他究竟能为方晨做到什么地步。

    “钱有为!”

    “下官在!”

    李纲站起身,“今日老夫让钱谦带话归家,本打算过几日收他入门,你可知?”

    钱有为茫然抬头,看向身旁陈默,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钱谦和方晨,老夫只收一徒,你自行考量!”

    没想到的是,钱有为丝毫不曾犹豫,“回阁老,下官选择方晨。”

    李纲笑道:“给老夫一个理由!”

    “埋没英才,非良官所为。即为一方父母,自当爱民如子。钱谦虽是我儿,心志有缺,难登大雅之堂。若因一己之私,至他人于不顾,那下官如何对得起头上的官帽!”

    “好一个爱民如子,可若想要老夫收那小子入门,先要摘取你头上的官帽,你又当如何?”

    陈默急忙起身,“先生,何以如此?”

    李纲瞪了他一眼,“逆徒,闭嘴!”

    陈默不依,“先生既然不愿收,大人我们还是走吧。”

    说着就要去扶钱有为起身,可来到跟前,钱有为话已出口,“我愿意!”

    李纲吃惊,“此子如何能担得起你这般看重?”

    钱有为道:“阁老当面,我不敢欺瞒,只因他欠我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育一地之民,衣食无忧!”

    “你信他。”

    钱有为眼中,出现那一日在太平村时,方晨一条熏鱼要卖一千贯。

    “小子有两个选择给大人,一,每条熏鱼干二十文;二,一条熏鱼干,一千贯!”

    “你小子当本县好欺不成?”

    “.......”

    嘴角不自觉挂起笑容,钱有为信心十足的抬头道:“我信他!阁老可敢将一条鱼,卖到一千贯?”

    李纲诧异,“鱼怎值千贯?自然不能。”

    “可他能,甚至下官觉着,千贯不足,万贯有余!”

    陈默在一旁都傻眼了,这事闹得,难不成钱大人真要辞官不成?

    “你且回去吧。”

    “阁老?”

    “让那臭小子,明日乖乖来学堂上课,不然老夫绝不饶他!”

    这算是同意了吗?

    钱有为猜不出李纲言下之意,陈默却是大喜,紧跟着问了一句“先生,那钱谦?”

    李纲轻哼一声,“拜师礼都不曾递上,当老夫好欺不成?”

    “多谢先生!”

    陈默拉起钱有为就跑,生怕李纲反悔。

    李纲下意识低声道:“一鱼一千贯?怎么卖?金鱼吗?”

    出了学堂,陈默就向钱有为道喜。

    钱有为浑然不知喜从何来,陈默道:“先生同意了。”

    钱有为擦去冷汗,“如此甚好,本县明日便去辞官。”

    陈默哭笑不得,“大人不必辞官,先生早就有心收方郎,如今大人到此,正好给了先生一个台阶,将方郎收入门中。如今大人该早些归家,准备两份拜师礼才对。”

    “两份?”钱有为便是再傻,也听出了陈默话中含义,大喜道:“我家谦儿!”

    陈默急忙点头,可随后赶忙拉紧钱有为,“大人,方郎那边......”

    钱有为信心十足,“且看本县,天大的好事,这小子还能不认?”

    陈默有些慌张,万一真不认,那可如何是好?

    险些忘记,之前少将军猜出了先生身份,对先生保有敌意,若是不解释清楚,莫说拜师,只怕少将军迟早会把先生当做仇敌,一刀斩了。

    “大人,今日怕是要叨唠一二,默与你同归府中。”

    钱有为看了看陈默,心中猜测,难道方晨真的会拒绝?

    二人赶回府中,此时不知为何,府中有些混乱。

    钱谦跪在院外,方晨急不可耐,在钱谦面前来回转悠,似是在训斥他。

    而方晨身后,钱夫人以泪洗面,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钱有为一脸严峻,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方晨蹲在一旁,死盯着钱谦,好半天不曾开口,似是真的被气到了。

    钱夫人出声道:“这逆子,先生有意收他入门,他却不依,非要让与晨儿。”

    “所以你罚他跪在这?”

    陈默还在身旁,钱有为丝毫不曾避讳,走到钱谦面前问话,“谦儿,你当真不愿拜入先生门下?”

    钱谦如实答道:“是,孩儿不愿。”

    “为何?”

    钱谦不语,方晨替他道:“因为他脑子糊涂了,大人莫当真,让我劝他,保证明日他乖乖拜师。”

    钱有为并未理会方晨,继续道:“你可知晨儿这几日为你所做?”

    钱谦道:“儿知,不敢忘。”

    “起来,告诉我缘由!”

    钱有为发怒,钱谦起身道:“该是兄长拜师,儿不愿兄长相让。”

    这还真让钱有为不知如何开口,难道不应该相争,为何相让?

    陈默跟在身后,笑道:“倒要恭喜大人了,令郎不负以往。”

    不负以往?

    对了!怪不得心里总觉着奇怪,谦儿今日怎得如此硬气?

    钱夫人恨声道:“郎君,且让他跪着,我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钱有为急忙拦住钱夫人,“都随我入堂,我有话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