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看似口头上皆是为国为民,说的大义凛然,但实际上,本质也只是一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而已。
他会收留从赵国而来的雪女等人,或许是看在了乐乘、乐间两位从燕国离去的曾经燕国旧将的面子上,但本质实际上还是为了一个单纯的“利”字,收留雪女,不仅没有什么损失,还会因此得到一大批跟随雪女而来的商人投靠,借此获得很大一笔金钱。
同样的,想要燕丹去救雪女,不惜得罪他的叔叔雁春君,也得看他能够借此得到些什么,若没有相对应的利益,为了一个女子,贸然开罪雁春君,哪怕燕丹不喜欢自己这位叔叔,也还没有失智到这种程度。
而且,因为某些事的缘故,他近段时间估摸也没有心思去理会雪女被雁春君请到府中这种小事的。
樊於期,才是他当下最看重的人!
虽然燕丹没有承认是他收留了樊於期,但依凭原著和历史,白川有很大的把握可以确定燕丹一定知道樊於期的下落。
在原著之中,燕丹这位燕国太子在没有成为墨家巨子之前除了和墨家关系深厚之外,和农家侠魁田光之间的关系也是不一般。
樊於期能够逃到燕国,是得益于一股神秘势力的帮助。
这股势力不出所料,正是农家。
那么问题来了,农家为何要帮助樊於期逃到燕国呢?
天下浩大,别的国家他都不去,偏偏来到了这燕国。
自然也是有其道理的。
答案,正是燕丹!
此番燕国之行,白川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樊於期的人头带回去,且因为公孙丽姬怀孕已经有了数月之久,为了能够在孩子降世之前赶回去,他在燕国所花费的时间是越短越好。
借助雁春君的力量来缉拿樊於期是其一,如果雁春君无法找到樊於期的话,那么白川将会亲自出手,兵行险着,直接向燕丹出手。
读取记忆的术法他知道不少,他还不相信,无法从燕丹脑海之中获取樊於期的下落。
当然,燕丹毕竟是燕国太子,身后更是牵扯着墨家和农家这两大势力,若无必要,白川也不会冒此风险,行此之事。
为了帮助白川早日完成任务,博得秦国的好感,今日一大早,雁春君就调动城中守军,去搜寻樊於期的下落去了,他深谙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道理,如今既然得到了兵权,气焰难免有些嚣张。
在雁春君离开府中之后,白川也没有在他的府中久留。
他向来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既然来到了燕国蓟城,自然得出去逛逛。
绝影没有跟随雁春君一道出去,而是选择跟在了白川的身旁,陪着白川一道外出。
作为罗网组织的外派人员,绝影在燕国待了不少年头,他对于燕国极为熟悉。
就算以后不当杀手了,以他对燕国的熟悉,去当个导游,也是可以的。
上午时分在蓟城逛了逛,到了中午的时候,白川也没有回雁春君府邸,而是和绝影一道随意找了个酒楼,准备解决一下午餐问题。
酒楼之中,除了寻常的贩夫走卒外,还有一桌江湖侠客模样的人,他们神情愤怒,显得有些愤愤不平,而他们之间的一些对话,也是引起了白川的注意。
“算上这一次,他已经连续赢了五十多人了吧!”
“这五十多人,皆是我燕国有名的剑中好手,却尽皆败于他之手。”
“当真是耻辱,我燕国之剑客,皆数败在了一个他国来的剑客手中,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击败他吗?”
几个人愤怒的交谈着,白川听得饶有兴致,他身旁的绝影注意到这位大人的神情变化,轻声解释解释着。
“……似乎是蓟城近段时间来了一个异常厉害的剑客,已经连败蓟城附近五十多名有名的剑客,使得这些江湖人的脸面一扫而尽。”
“有趣!”
白川感叹了一番,这等问剑天下,挑战他国剑客的行为,倒是让他想到了原著之中的胜七,在被农家逐出门墙之后,他所做的事就是问剑七国,虽然其真实目的乃是为了找自己那位兄弟吴旷的下落,但此举却间接令得他的佩剑巨阙在短短数年之内排名飙升,最终升至剑谱十一名。
倒是他们接下来的话语,却是令白川眸光闪烁了一下。
“听说这名叫做荆轲的剑客是太子的门客,就算真的有人能够击败他,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又岂会出手?”
“太子的门客吗?”
听到“太子”这个称呼,不少江湖中人神情顿时变得凝然了起来,随后绝口不提那位他国剑客的事情。
白川注意到了这瞬间的变化,心底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
和绝影在这里吃了顿饭后。
两人一道离开酒楼,白川当即向着绝影下达了个任务,“找到先前那几名江湖之人,问出他们口中那位太子门客目前在哪……”
“是!”
绝影离去,没多久,就又归来,突出的是一个雷厉风行。
而在他离去这么一会儿时间,他已经从那几名江湖中人口中问出了那位太子门客的下落。
白川接下来准备做的事情,就是去会一会那位接连击败了五十多名燕国剑客的太子门客,唤作荆轲的剑客。
蓟城城北,有着一块颇大的空地,因为这里地处偏僻的缘故,所以很多江湖侠客们平素里喜欢来到这里饮酒、决斗。
燕赵多豪客,他们喜好浓烈的酒水,更好武比斗。
当年荆轲荆轲曾被墨家巨子派到燕国来,守卫那位太子的安全,同时作为其与墨家的联络人员,在燕国的短暂岁月里,他就喜欢挑战各路剑客,以此来磨砺自己的剑法,但那会儿,他还是讲究一番点到为止。
直到前段时间,因为旷修之事,去了一趟秦国,从某人口中听到了一些真相后,他事后又刻意去了一趟赵国,走了一趟战场旧地,调查真相,发现那人所言皆是事实后。
在某些不可说的因素影响之下,他的心底,就一直充斥着一股愤怒之意。
既是为旷修不值,也是对樊於期这等贪生怕死之辈感到不齿!
为了消除心头的这股怒意,他在回到燕国之后,就开始重新挑战起各路剑客,或许是因为心态的变化,他没有如以往那般点到为止,相反,出手变得狠辣了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