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她虽非倾国倾城,脸蛋还算精致,也没有什么难看的瑕疵。
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脸,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耳朵也轰轰作响。
过了好一会,她满怀忿怒和心痛的跑了出去。
“哟,这不是夕歌吗?”
没想到竟在这儿遇着了刘彤,她明显是刚从承恩那个院子里出来的。
夕歌心里狐疑的看她一眼,这大早上的,她来承恩这边干什么?
她自然是不知道,这刘彤最近夜夜都在承恩这里待着。
偷吃了禁果后,一发不可收拾。
沈承恩住的地方偏,平日里也无人看管,尤其到了晚上,刘姨娘都在伺候沈为民了,白天的时候又要陪自家嫂子哥哥玩一玩,这倒是方便了两人往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夕歌询问一句。
刘彤不答反问,惊奇道:“夕歌,你这脸怎么回事呀,不会好不了吧?”
她当然知道夕歌受伤的事情,现在看见她恢复后的真容,还是意外。
夕歌的前程算是全毁了。
权贵公子是不可能愿意娶她的。
夕歌下意识的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脸,恨恨的道:“我的脸怎么会搞成这样,你不知道吗?全都是拜朝歌所赐。”
刘彤不由蹙眉,道:“夕歌,我知道你嫉妒朝歌,但你现在还不是嫡女,你娘还没有被扶正,你就不要陷害朝歌了,这对你没有好处的。”
再则,她觉得七姑娘人还是不错的。
七姑娘常送她银子给她花,这是夕歌所不能给的。
她和夕歌一同长大,也从未见夕歌给过她一两银子花。
她自己各样的首饰都有,也没见夕歌送她一个首饰。
夕歌便跟见鬼似的看着她,忽然发现她衣着和以往不一样了,这身上都穿起了丝绸做所的衣裳了,头上还戴了银钗,还有这脸上的荣光,人一打扮起来,瞧起来越发的娇美可人了。
夕歌惊诧不已,质问她:“彤彤,你哪来的银子买这些个衣裳和首饰的?”
她说这话刘彤便不爱听了,再看夕歌这张脸的时候忽然就有了轻视之心。
想她以往的小气劲,穿了漂亮衣裳总爱在她面前炫耀,便冷呵道:“我偷的好吧。”
不想和她再多说。
等着瞧吧,等日后她做了夕歌的嫂子后,看她还敢和自己这般没大没小。
夕歌一把扯住她,质问她:“偷哪个的银子?”
刘彤一把推开她,气愤:“你还真当我是贼了,我的事你甭管,还是先管好你自己这张脸吧。”
夕歌一下子被刺到痛处,气得拨腿便走。
刘彤心里冷哼一声,又摆弄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后,慢吞吞的跟着她一块过去了。
夕歌一路飞奔跑去,路上遇着人的时候便下意识的想掩一下自己的脸。
不曾想却在路上遇着了晚歌朝歌俩姐妹。
今个姑娘们休息,不用去学院读书了,这俩人是结伴而行,打算一块过去给沈老夫人请安的。
一看眼这俩姐妹,夕歌满眼充血的恨意便又涌了上来。
她们美得像花一样,而她呢?
本就不如她美,现在更不美了。
夕歌本不想搭话,想让她们过去自己再走的,但朝歌偏就看见了她,还让奴婢过来请她过去,夕歌不能不硬着头皮过去了。
内心虽是有万般的恨意,这时候也压下了,福了身。
朝歌挑着下巴,语气上也说不出的居高临下:“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夕歌不太想让她看,可想一想躲也是躲不过的,索性就大胆的抬了头,直视她道:“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的拜七姑娘所赐,你把我弄成这般,你良心还安吗?”
朝歌冷道:“夕歌,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夕歌便不说了。
朝歌抬步走向她,夕歌便后退一步,她再近一步,她又后退一步。
朝歌便站着不动了,冷笑一声,道:“你怕什么?拿出诬陷我的勇气站着,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只会在父亲面前造谣生事的嘴。”
她在父亲面前造谣生事?
她被甩下马,难道不是她所为吗?
朝歌说:“满眼生恨的样子,实在是很有趣了,啧啧啧。”
她轻轻摇着头,云淡风轻的从她身边而过。
夕歌一双手在袖中握成了拳头,极力压住才没有冲上去也把她的脸弄花了。
她要敢这么做,非但不能得手,还会立刻被沈老夫人赶出沈家了。
一行人从她旁边过去,奴婢嬉笑。
主仆一行,前呼后拥,那是何等的风光。
刘彤不知何时走近她的旁边,羡慕的说:“这才是沈家正真嫡出小姐的生活,夕歌,你也让你娘加把劲,赶紧把她扶正了。”
她被扶正了,以后她也就是嫡子的夫人了。
会和这些小姐一样风光。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枝,温柔闲散的洒满一路。
不再猛烈,不再任性。
朝歌与晚歌一同过去的时候,意外发现霁月竟也在了。
不仅霁月在,二伯沈为臣和他夫人陈溪也在。
姐俩一块给各位长辈行请安行礼后,沈老夫人说:“既然晚歌朝歌也来了,就坐下来一块听听吧。”
如果她们乐意,生意上的事情,让她们知道一下,接触一下也是有益处的。
奈何多数的公子和姑娘都不成器。
晚歌和朝歌也就分别坐了下来。
朝歌问:“奶奶,咱们家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沈老夫人心道这丫头现在会察言观色了,便道:“咱们家的生意最近确实是遇着了些麻烦,前些天,那些定制咱家丝绸的常客忽然就不愿意与咱们家合作了,一打探才知道原来是有人和咱们抢生意来了。”
沈老夫人便把这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当然,丝绸生意被抢一事已经完美解决了。
丝绸解决的经过是这样的,霁月派了些个人出去,去那些要改签了秦家老客户那边散布了一些消息出去。
——我发现这秦家的布做的真不行,跑色不说,穿身上还痒,有的还跑线,难怪这布卖得这般的贱。
——天上是不会白掉馅饼的。
——这秦家的布,我劝你不要买了,跑色严重,穿身上还痒。
——秦家做生意向来不厚道,贱布当好布卖。
——这秦家的人就没几个好东西,尤其是秦家那个叫秦煜的小子,听说在沈老夫人寿宴上就与人苟合,被抓了个当场,这种人品不正之家,能出做什么好的布,分明就是造假之家。
一些关于秦家的风言风语,在整个广陵郡到处传扬着,很便快传到了秦家的耳中,先前答应要与秦家合作的那些客源又反悔了,甚至秦家原有的一些老客源也莫名其妙的不愿意与继续合作。
因为这事,秦家气得不轻。
谣言满天飞,有人传谣,就有人信谣,没有人想要去求证真假。
虽然没有抓到最先传谣的那些个人,秦家人也一口咬定了这事一定是沈家干的,要与他们秦家抢生意来着。
霁月完美的把丝绸之事给解决了,先前跑掉的客源又回来了不说,还增加了一些新的客源,都是从秦家那边跑过来的。
沈老夫人对此深表满意,不是她想撕破脸,她沈家也不能任人揉捏呀。
沈家出了损招,秦家也不能任人揉捏呀。
今个便有了马场的马生病一事。
就在今个早上,管事的匆匆来禀报,马场的那些马一夜之间都生病了,拉稀不止,虽然请了兽医去看,但还是没有止住,有的马已经死亡了。
这马生病之事一报上来,她便派人把霁月请了过来,想请他再帮着想一想办法。
马生病这事可大可小,大家也都有听闻过,如果是普通的病还好,如果是染上了不该染的病,那就损失重了。
沈老夫人把马场的马生病一事说了一下,问霁月道:“这事你看要怎么办呢?”
其实她心里已有了主意,那就是请萧大夫去给看一下。
沈家的人怕是请不动,就算请得动,不知道要花多少银钱哩,还要花上好一番时间和功夫,要提前约的。
若是由霁月出面,就不一样了。
萧大夫虽不是兽医,可医还讲人兽吗?
左右权衡之下,沈老夫人还是觉得这事只有霁月能办成。
霁月果然也就顺着她的话说:“若旁的大夫还是看不好,只能麻烦萧大夫去看一下了。”
沈老夫人说:“那样甚好,价钱方面好商量。”
霁月便站了起来,打算去办这事的。
如果为她做几件事情,能让她开心,他也是乐意的。
毕竟,他也有求于她。
霁月走了,朝歌也忙站起来道:“奶奶,我也去看看了。”言罢,也不待她答应,撒腿跑了出去。
沈老夫人甚想唤住她,见她跑得贼快,想了想又作罢了。
让她去见识见识也是有益处的,但又不放心她单独跟霁月一块,怕她懵懂无知的时候被霁月给骗了去,便对六姑娘说:“晚歌,你跟着朝歌一块过去。”
有晚歌看着他们,沈老夫人就放心了。
晚歌向来知书达理,循规蹈矩,万不会让他们做出格之事。
晚歌也就应下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