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遇之时,不过是简单打了招呼。
看上去不怎么熟悉的样子。
满目忧愁的西和帝看到男子,敛去心中的烦闷。
与宁陟谈话后,西和帝已经能安然的坐下。
“国师前来,可是已经有眉目了?”西和帝坐在龙椅上。
“不错,”国师恭敬道,“贫道确实已经算出陛下想要的答案。”
“是何人?”西和帝郁结一扫而空,眼含期待的问。
国师故作高深的抬手摸了一下拂尘,余光扫视了殿内的内侍。
西和帝意会,吩咐多余的内侍退下,只留下在他身边侍奉多年的老内侍。
国师这才缓缓开口:“贫道算出,这天命之人,如今尚且中馈乏人。”
此言一出,西和帝便大致确定,这人应当就是宁陟无疑了。
毕竟他也只有这一个儿子还未成婚。
“朕知道了。”
西和帝抬了抬手,见国师仍站在原地,不免有些纳闷。
往常,国师来跟他禀告过后,不会刻意留下不走。
莫不是有其他事?
“国师还有何事?”西和帝略显紧张。
该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被西和帝这么一问,国师才道:“贫道卜卦之时,竟有一个奇异的发现,这天命之人,身边已经出现凤星。”
西和帝松了口气,“这是好事啊。”
他还以为是什么不好的发现呢。
国师幽幽叹息,“凤星被蒙尘,并不是好兆头。”
西和帝心情又开始沉重起来,“那要如何解?”
“容贫道算算,”国师故作高深的掐指一算,“陛下若能出面,可解此困。”
西和帝不敢松懈,“朕要如何做?”
“陛下身份尊贵,随意赏赐些东西,也就能解困。”
西和帝手指轻轻叩击着龙椅把手,问:“这倒是问题不大,只是这凤星是何人?”
“贫道功力有限,只推算出凤星乃是甲申年壬申月戊午日申时所生,具体是何人……”
西和帝想起,方才国师也只是告诉他天命中人中馈乏人,而非是直接说出宁陟的名讳。
“那如今朕要如何做,总不能将全京城女子的生辰都打听出来吧?”西和帝满脸忧愁。
生辰八字代表着一个人的命格,就连一般百姓,也便很少会对外透露。
即便是对户部上报,最多也只会上报出生的年份。
除非是两家议亲,才会互换庚贴。
其他情况下,很难得知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国师道:“陛下,这甲申年出生的女子如今不过十七岁,又是已经在九王爷身边出现的。陛下只需要派人留意九王爷身边这个年龄段的女子便可,想来也不会有很多。”
国师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出身大户人家,怕是还会举办生辰宴之类的,可以派人打听何人在六月办过生辰宴,这范围也就缩小了。”
西和帝觉得这法子不错,当即就吩咐身旁的内侍安排人调查。
皇家出面,办事速度极快。
没过多久,西和帝便得到了赵霓的出身年月。
就连出生的时辰,也通过寻找接生的稳婆确认过了。
西和帝连赵霓的人都没见,直接下旨赏赐。
收到赏赐后的赵霓,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是以,赵霓拔脚就去了川溪茶楼。
北定公府的长辈,也不知道西和帝是何种意思。
赵老太爷更是直接想要冲进宫里,问问西和帝这是在抽什么风。
平白无故的赏赐,谁能够平静收下?
还好赵老夫人及时拦住。
“我说你们都是糊涂,”赵老夫人扫视一眼堂中众人,“不管皇上因何赏赐,这件事对于霓丫头的名声来说都是件好事。那些议论霓丫头的百姓,只会觉得先前的流言都是假的。”
北定公犹豫着问:“可是皇上为何不说出赏赐的原因?”
若是能说出来,也不用让他们横加猜测啊。
赵老夫人道:“皇上不说,自然有他的原因。你身为臣子,应当明白皇上不是什么话都会说出来吧。只要结果是好的,你管他为什么。”
“儿子也是担心霓儿。”北定公语气弱了几分。
“该我们知道的,总会知道。皇上若是不想让你知道,那就痛痛快快的收下赏赐就好。”
“母亲教训的是。”
……
川溪茶楼,宁陟端坐在雅间内,轻啜一口茶水。
雅间门没关,因此赵霓得以直接带着春惜走了进去。
“王爷好兴致。”赵霓道。
宁陟将手中的茶盏放置到案几上,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赵姑娘终于来了,我可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赵霓不由觉得诧异,“王爷已经料到我要来?”
“想必这个时候,父皇的赏赐应该已经送入府上。”
宁陟还想说什么,先是瞥了一眼雅间门,一旁的辛夷很快意会,快步过去将雅间门合上。
“赵姑娘莫急,这件事是我安排的。”宁陟语气平淡。
赵霓皱眉,凑近宁陟,语气不善地质问:“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宁陟仍旧是没有半丝火气,“先前京城中的流言,赵姑娘可有听说?”
赵霓眼眸微沉,想起前两日春惜禀告给她的消息。
“没想到如王爷这般身份,竟然也会有人敢嚼舌根。”赵霓不由感慨道。
宁陟眼眸中闪过一抹锐利,“幕后之人,你也认得。”
赵霓思忖道:“难不成是宁逸?”
“不错。”
赵霓叹息道:“宁逸怎么还在折腾,他又不能有子嗣,为何还对皇位不死心。”
她觉得难以理解,宁逸这样的人,夺来皇位又有什么用呢?
百年之后,不还是要将皇位让给别人。
“大概是仍旧不死心,”宁陟慢条斯理道,“我听闻,近些时日又不少妙龄少女被送入五王府。”
这当中是什么意思,不说赵霓也明白。
“宁逸还真的是害人不浅。”赵霓冷哼道。
如此这般,倒是辛苦了魏莺歌。
府上那么多女人,不好管吧。
赵霓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跟皇上赏赐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似乎被宁陟给带偏了!
宁陟手指在桌面上轻叩,缓缓道:“如今,我很受父皇重用,唯一能让父皇犹豫的,就是我的婚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