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摇头,对年轻人不敬畏神明的心理表示不赞同。
“当然有鬼了,听说许老爷年轻的时候害过别人的性命。当时用银子疏通了关系,对人家的家人那是不管不问。如今上了年纪,反倒是害怕起来了。”
“所以是那人回来找他了?”最先开口说话的人一脸认真地问。
真的有鬼吗?
老人家叹息,“我是这么认为。反正你们要记住一件事,害过人总要受到惩罚就对了。”
年轻男子坚持己见道:“我还是觉得没有鬼,而是有人利用许老爷的愧疚,刻意装鬼吓人。”
老人家没再说话,年轻人总有自己的一套道理,往往要吃了亏才能明白。
不听老人言……
“赵姑娘?”
宁陟轻声提醒。
赵霓缓缓回神,因觉得失神不好意思,而露出了一抹浅笑。
“王爷有什么事?”
宁陟抬起修长又好看的手指,指了指桌子,“尝尝。”
赵霓转眸看向桌子,这才意识到已经上菜了。
她方才听邻桌的人聊天听得有些过于用心了。
赵霓拿起筷子,感受到辛夷正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春惜,你们也去点些吃的吧。”
春惜神色犹豫,一双杏眼略显闪躲,“可是奴婢还要留下来保护小姐。”
这羊肉看上去很好吃,她也想尝尝这味道,却没有保护小姐重要。
寡言的冷影忽然开口:“你去吧,我留下来保护小姐。”
本就已经用过午膳了,他也不需要再多吃。
被宁陟看了一眼的辛夷心中微颤,王爷该不会说让春惜冷影都过去吃烩羊肉,让他下保护赵姑娘吧。
“辛夷留下来就行,冷影也去尝尝吧,这里的味道很难得。”
听宁陟说完,辛夷的一整颗心都要碎了。
王爷怎么就把他当外人呢。
赵霓本就打算让春惜带着辛夷一同去尝尝,如今若是再不开口,恐怕辛夷就要吃不到了。
“辛夷一起去吧,冷影性子冷,若是只有他们二人的话,春惜得多无聊啊——”
辛夷眸底一亮。
对啊,他可不能让春惜无聊。
春惜那么爱说话聊天的一个人。
春惜皱了皱眉,觉得怪怪的。
她平日里话很多吗?
“王爷……”辛夷带着祈求的口吻道。
“去吧。”宁陟未曾侧眸,淡淡道。
冷影不打算挪步,赵霓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也不能强求人家不是吗。
用午膳之时,宁陟想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但又觉得这样的场合并不合适。
赵霓心中琢磨着事情,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默默吃着烩羊肉。
馆子门外,伙计上菜。
辛夷看到肉味鲜美、不腻不膻的烩羊肉,不禁大快朵颐。
春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满脸嫌弃,问道:“你们家王爷平日里都不管饭的吗?”
不然会饿成这个样子吗?
辛夷将筷子停下,嘴上挂着油渍,眼神愣愣看着春惜。
外面的伙食跟府上的味道能一样吗,他身为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不能大口吃肉了。
“你们家小姐经常带你出去吃饭吗?”
他还是个侍卫呢,可平日里出门也就只能在一旁看着。
春惜该不会可以跟着一同用膳吧。
“我家小姐最是体贴下人,好吃的自然不会独享。”春惜一脸嫌弃地将帕子扔给辛夷,“快擦擦嘴吧。”
辛夷露出羡慕的表情,将帕子握在手心。
“吃完再擦。”
宁陟与赵霓吃完走出来时,辛夷与春惜也已经吃好。
辛夷过去叫书束将马车赶过来,却见等在巷子里的书束好像在剔牙?
辛夷走近,一股烩羊肉的味道涌入鼻尖。
“你偷偷吃了?”辛夷虽然察觉,但却不打算戳破。
毕竟这么香的味道,谁能顶得住。
书束一脸满足,咧嘴笑道:“赵姑娘吩咐让伙计给我送来的。”
辛夷:“……”
原来春惜说的都是真的,赵姑娘果然是这般体贴周围的人。
再看看他们家王爷……
嗐,人比人气死人啊。
“你过来寻我做什么?”
辛夷这才想起来正事。
“将马车赶到馆子门前,赵姑娘要回去了。”
青帷马车将宁陟送到川溪茶楼门前,而后才回到北定公府。
一回府,赵霓就开始筹备接下来要做的事。
……
五王爷那边。
宁逸见派出去的人迟迟没有传回消息,又得知宁陟安然无恙,才明白过来是刺杀失败。
失败也就罢了,连那几个派出去的人也都没有了下落。
若是死了倒还好说,他就怕那群人被宁陟给活捉。
虽说都是些有骨气的暗卫,可他们身上可都还带着五王府的随身之物。
外人看不出来,同为皇族的宁陟可是一眼就能瞧出来。
宁逸心情烦躁,派人继续打听那几个人的下落。
内院传来悠扬地琴声,令人听后觉得心情舒畅平静。
宁逸闻声,向内院走去。
魏莺歌端坐在院中的凉亭下,低眉摆弄着手中的琴弦。
她苦练琴艺,从来都不是因为自己喜欢。
而是为了吸引未来的夫君。
司马夫子所说的那一套,她可从来都不相信。
魏莺歌虽不至于像许光柔那样只习得女红,但她还挺赞同许光柔的想法。
在她看来,女子虽为男子的附庸,却可以选择成为什么样男子的附庸。
美妙的琴音,凉亭下的美人,她就不信身为男人的宁逸会把持住。
听到脚步声,魏莺歌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这声音她熟悉,昨晚顶着盖头的时候,就听到过。
是宁逸。
魏莺歌假意沉浸于弹琴,没有抬起头。
下一瞬,琴便脱离了她的手。
呼通一声,琴猛然落地,断裂成两半。
魏莺歌抬眼,双眼无辜茫然地看着宁逸。
“王爷……”
还没等魏莺歌开口,宁逸便拉起她的肩膀,将她重重推到地上。
魏莺歌吃痛,高声尖叫了一声。
到屋子里取东西的小粟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傻眼了。
王爷这是在做什么?
小粟也顾不上手里的东西,连忙小跑着冲了过去。
“王妃!”
魏莺歌准备爬起身来。
宁逸恍若无人,对着她的小腹便是重重地踢了下去。
魏莺歌疼得整个人险些背过气去。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小粟冲了过来,背对宁逸,护到魏莺歌面前。
“王妃,您还好吧?”小粟语气焦急地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