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什邡说了这样一番话,就已经暴露了一个相当致命的东西。
白蕊君听着毕什邡的还,还是很淡定,甚至就在毕什邡的手握住她的手,伏下身子低着头,让她可以感觉到他呼气声的时候,还是一样的淡定。
“你尽管动手。”
白蕊君轻笑了一声。
毕什邡却顿了顿。
白蕊君从面容到希望你在的语气都很是冷静。
“你想做的事情,我现在也阻止不了。
所以你尽管动手。
只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对此感觉到非常,非常的恶心。
恶心到,一旦你做了那种事情,我一定会自我了断。”
毕什邡低声笑了一下,又冷哼。
“威胁我?”
白蕊君十分淡定道:“我现在又杀不了,算什么威胁?
我只是告诉你我会怎样而已。
而且,我说到做到。
你大可以试一试。”
毕什邡低着头,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了她。
“你死不了。”
白蕊君眼神平静,直视他。
“如果脑袋掉了,可长不出来。”
看到毕什邡似乎还要说什么,白蕊君轻蔑一笑。
“别说什么,我死了之后就不能报仇。
因为比起不能报仇,我更不能接受被你,你这个恶心的仇人给侮辱。
如果这样,我就是宁愿去死,也不会再留在这个世上。
你也不用拿什么家人还是另外的东西威胁我,人死了就死了,其余的我都不知道了,也没必要再管了。
本身我就是个心硬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她对着毕什邡露出个笑容,十分挑衅。
毕什邡皱眉,眯眼捏着白蕊君下巴。
“你就是去死,我今天也要如愿。”
白蕊君无所谓的点点头。
“好啊,你如你的愿,我死我的。
只要你敢这样做,我就敢马上去死。
我可一点都不怕死。”
现在,她就看毕什邡赌不赌了。
反正她说的也是实话。
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会非常果断的去死,甚至都懒得再和毕什邡斗来斗去要杀了他报仇再去之类的。
因为她就是觉得恶心,恶心至极,恶心到想要赶紧丢掉这个身体。
两人对视。
白蕊君知道,她现在赌的这一把,赢面还是很大的。
因为她更豁的出去。
要是之前的毕什邡,她不觉得自己会赢。
可是毕什邡错就错在,不该在之前对着她说那样一番话,还带她来到这个地方。
这种种一切,都在说明一件事情。
毕什邡动摇了。
他现在太过于在乎她了。
那他就完完全全的输了。
毕什邡沉默着看着她。
白蕊君勾起一边嘴角。
他忽然将她丢在了床上,冷哼道:“你要死就去死,你死了,我还是能找其他乐子。
反正你输了。”
白蕊君挑眉。
“呵,谁输谁赢,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只凭你觉得,那自然你永远都在赢,都赢麻木了。”
她毫不抵抗,就那样躺在这一张已经破旧的床上,淡定的看着上面已经有些破烂的屋顶。
哼…
白蕊君心里冷哼。
她就赌,毕什邡敢不敢来赌一把她会不会真的说到做到。
因为她可以做到,所以毕什邡注定赌输。
现在,她就看自己赌毕什邡的动摇,是输是赢。
似乎是要找回场子,还是绝不认输,又或者是要和自己之前那狂妄肆意任性样子相符合。
毕什邡伸出了手,却久久没有动作,只是看着白蕊君淡定无比的眼神。
全然不在意他在做什么。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毕什邡丢给白蕊君一把匕首。
“既然那么不在乎,那你现在就动手自我了断呗。”
白蕊君看了一眼这匕首。
毕什邡眼神晦暗,声音低哑。
“你不是说死就死吗,死给我看啊。”
白蕊君冷笑一声。
将匕首接过去,她一点不带犹豫的,满是厌恶的看了毕什邡一眼。
“逼死我你真的有一套啊。”
话音还未落,她毫不犹豫,眼睛都不带眨的,拿着匕首就直接割向自己的脖子。
毕什邡冷冷看着,看到匕首狠狠割过时候鲜血瞬间涌出,她的面色猛然变白,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停直接往后再用力,鲜血已经一瞬间将她身上的衣服浸透。
忍不住的还是他,手一动,他将这一把匕首夺过,伸手将她脖子伤口处摁住。
带着愤怒,毕什邡压着声音,骂了一句。
“你这个疯子!”
这是白蕊君屡次三番骂过他的话,可是现在毕什邡才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才是够疯,或者说是够狠。
比他还狠。
厌恶他到这个程度?
毕什邡心中只觉得莫名可笑。
白蕊君此刻意识有些涣散。
她流了很多血。
脖子的大动脉在割破的一瞬间损失的血,就可以让一个人直接丧失行动能力,只要不止血,可能要不了十几秒,就会流失超过死亡线的血量。
她还没有受过这么致命的伤。
关键这还是自己动手的。
毕什邡将她的脖子摁住了。
即使如同她身体这样强悍的恢复能力,此刻她的身体也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她还是缓缓失去意识。
毕什邡紧锁眉头,一直摁着伤口,久违的,他感觉到了恐惧。
对于别人的死亡而产生的恐惧。
现在,要是他手下的这个人真的死了,他知道,他不会高兴。
不仅不会高兴,甚至还会不知所措,还有比不知所措更为严重可怕的情绪,他已经不想去想。
她要活下来。
毕什邡的脑子里只有这句话。
“你好狠啊。”
狠过他。
几乎随同白蕊君动作的瞬间,毕什邡也清楚了。
他怕是输了…
而且以后都赢不过了。
在他伸出手躲过匕首的一刻,他完完全全的输了。
时间在白蕊君频率降低下的呼吸声中缓缓的流动。
空气十分安静,安静的毕什邡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白蕊君此刻微弱的心跳声。
他的手不敢移动,还是摁着伤口,感受着那还没有凝固的血液的温热,他却再没有之前放肆杀人时候见到鲜血的畅快。
这伤口,不要再流血了,赶快好起来,这是他此刻想的最多的事情。
他的眉头从开始到现在没有松开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