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语气平静，鼻音也少了许多，“我今天出府了。”
说这话时，南烟始终盯着沈佑鸣，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沈佑鸣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手继续帮南烟顺气，“以后出门记得带下人。”
“我说的是我出府了，离开临国公府，去了法场。”南烟强调。
“嗯。”沈佑鸣依旧没什么太大反应，“法场人多，你更需要带些人，免得……”
“沈佑鸣。”南烟打断他，“你能不能别再装糊涂了。我爹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和国公爷瞒我的事，我也知道了。”
“我眼睁睁看着我爹被砍头的！如果今日没有偷溜出府，我可能连我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懂不懂？”
沈佑鸣终于收回手，抬眸看向南烟，“那你觉得今日……”
不知想起什么，沈佑鸣闪了闪眼眸，“算了，没什么。”
南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未曾注意沈佑鸣的反常，“你为何瞒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爹要被斩首的事情？！”
“没必要。”沈佑鸣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南烟不可置信，“没必要？怎么会没必要！”
“你知道我爹含辛茹苦把我和我哥拉扯大有多不容易吗？如今他要被斩首，你却还要瞒着我，阻止我和他见最后一面。”
“沈佑鸣，你就算对我无意，抱怨我和我爹逼你成亲，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啊！”
“他可是我爹啊……”
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南烟说的话有些杂乱无章。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也瞬间夺眶而出。
沈佑鸣皱了皱眉，“我从未想过要报复你。”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我爹的事？！”
“南烟，你冷静点。这事告诉你有用吗？你能做什么？”
南烟一愣，说不出话。
沈佑鸣轻叹口气，忍不住抬手轻轻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语气也缓了下来，“南烟，你救不了他的，说出来只会让你更加伤心罢了。”
南烟一把打开他的手，“是，我是什么都做不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女儿家，背后也没什么势力，怎么能和你们临国公府抗衡！”
“连我爹和我哥都被你们拉拢，我又能做什么？还不是被你们临国公府当作宠物一般玩弄在股掌之间！”
沈佑鸣眉头皱得更深，“南烟，你这又是在说什么胡话？本少爷何时玩弄过你？”
“你有喜了想小产，本少爷劝你留住孩子，然后告诉祖父要娶你。你跟随你爹来临国公府逼亲，本少爷虽然不满，但也依旧应下了。”
“怕你在府上待不习惯，本少爷把你在南家的丫鬟叫了过来，还特意请了专门的厨子给你做菜。”
“南烟，你爹这事儿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但对你，本少爷从未有过任何玩弄的心思！”
事实上，沈佑鸣为南烟所做的远不止这些。但他向来觉得这些是他应该做的，没必要说什么。
今日若非南烟的质疑，沈佑鸣恐怕连这些都不会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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