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便知这是谢微言的杰作,慕清不禁笑了下。白月光对她当真好,可惜,永远都只把她当妹妹。
外头天色已晚,但慕清此时还不困,便坐在书桌旁翻看医书。
这时,一位嬷嬷走了进来,她是厉桐皇后身边的人,也慕清的奶娘,真真是看着慕清长大。
这次赵循出使北安国,她一心念着慕清,便也跟着一路舟车劳顿过来了。
嬷嬷年事已高,慈眉善目,手中捏着方帕子,看起来心事重重。
慕清忙将医书放下,起身迎接,“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歇息?可是睡不安稳?”
嬷嬷向来有腰痛的毛病,是常年干活累出来的。来北安国这些日子,慕清一直在为她治疗,但陈年旧疾,到底是需要时日的。
慕清搀扶着嬷嬷坐下,嬷嬷嗅到房中的熏香,慈祥地笑了笑,“你向来不喜香料,如今怎想起熏香了?”
以往嬷嬷来她房中,慕清都会提前叫人把熏香的味道散了去,今日已经入夜,没想到嬷嬷会过来,便未能早做准备。
“没什么,突然喜欢罢了。”慕清笑着回答,却未多做解释,“倒是您,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哪有什么心事,不过是人老了,觉少。本想出来走走,见你房里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
余嬷嬷揉了揉略显酸痛的腰,缓缓起身,“天也不晚了,你早些歇息吧。”
颤颤巍巍走了几步,忽然看到房间里的牌位,余嬷嬷顿住脚步,轻叹口气,“希望娘娘在天之灵能保佑你们兄妹二人一生平安。”
“兄妹二人?”慕清有些不解。无论在原书中,还是穿书以来,厉桐皇后都只有她一个女儿,何来的兄妹二人?
余嬷嬷神色一怔,随即又笑了下,“是你和子骞少爷啊,你们不是兄妹吗?”
子骞是秋晗贵妃的儿子,与慕清自小|便如亲兄妹一般,余嬷嬷如此说倒也合情合理。
慕清不疑有他,搀扶着嬷嬷回房休息去了。
西街的乞丐窝,其中一个房间阴暗狭小,里头空空荡荡,除了一张破旧的桌子外,再无任何东西。
墙根处铺了一层稻草,刚好可以容纳一人躺着。孟书贤倚在墙角,随意坐在稻草堆里,嘴里叼着一根草,看着十分不羁。
破旧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袱,里头是婴儿的襁褓,还有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儿。那襁褓的布料十分精致,只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孟书贤紧盯着那个包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他有能力赚钱后,乞丐窝已经许久不住人了。唯有每年今天和老乞丐的忌日,他才会过来躺上一晚。
因为襁褓上用金丝线绣了他的生辰,五月二十七,也就是今日。
旁边的地面上放着一小坛子酒和一个碗,孟书贤将酒坛子的红盖头揭开,为自己倒了半碗酒。
他酒量极差,一杯即醉,喝上这么点,便足够睡到天亮,也就不用再胡思乱想了。
端起碗将酒水一饮而尽,迷迷糊糊中,孟书贤不知为何,竟忽然想起了慕清,觉得她看起来有一种天生的熟悉感。
恍惚间,孟书贤觉得,如果能有个这样的妹妹,好像也不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