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升低头思索了一些,接着将玉镯还给了赵忆梦。赵忆梦不解,不屑一笑道:“秦升,你装作什么好人?难不成,你也喜欢上了颜汐芸?”
“这怎么可能呢!”秦升连忙解释,“你放心,只要是有关你的事,我一定在所不惜。这个玉镯你拿回去好好收着,我秦升为你做事,不要任何报酬!”
赵忆梦将玉镯攥在手心里,一个侍卫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而御景司却不然。
想来也是,不过是一个爱字,一个情字而已!
如此一来,她便安心了。
而赵国公也在前思后虑之后,决定为自己的女儿做些什么,于是连忙赶去了王宫。
他来到太宣宫面见太后,太后此时正在房间休息,苏公公从后院来到赵国公的面前,两人互相行礼,不等他开口,苏公公便先发制人,打发他:“近日高温不断,太后总感不适,眼下已经睡下了。国公若是有事相告,不妨等明日!”
赵国公哪里是傻子,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太后的缓兵之计。
“麻烦苏公公通报一声,臣有要事要与太后相商!”
苏公公低头付之一笑道:“太后近日来脾气不大好,国公还是不要在这个关键时候惹怒她老人家!”
赵国公瞥向后院,苏公公又对太后忠心耿耿,看来今日是见不到了。
不过梦儿的事也不能耽!
“那麻烦苏公公替臣禀告太后,小女与靖王日久生情,眼下二人可以说是情比金坚。身为人父,自然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见自己女儿成家。所以希望太后能够再降一道懿旨,缩短婚期,让他们二人尽快成婚!告辞!”
说罢,赵国公便转身而去。
苏公公盯着他远去之后,方才嘴角噙着的一抹强颜欢笑立马消失不见,他转身回到太后的房间,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太后便先开口道:“缩短婚期,尽快成婚。他这是急不可耐了!”
太后坐在镜前微闭双眼休憩,苏公公见状连忙走上前来,将佛禅放在一边,蹲下为太后轻轻按摩手臂。
缓缓,他才开口道:“太后,赵国公想要缩短婚期,我们该如何应对?”
“北院,可传来消息了?”
话罢,苏公公忽然起身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一封密信,他再次蹲下,将信双手递给太后。
太后冷眼一撇,略显疲乏:“你念吧,哀家乏了!”
“是。”苏公公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生害怕损伤了里面的信件,他看着信上所写念道:“太后亲启,温煜喆一行人已赶到边界外三里处。想必今日便会抵达!”
“太后,这个温煜喆行动还真是快,区区几日竟然抵达了边界!”苏公公有些难以置信。
太后听着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她睁开双眼,眼中尽显杀气。
“你也不想想,哀家故意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能不尽快离开吗?不过哀家倒是担心他会对汐芸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样一来,哀家九泉之下就对不住先王了!”
太后的语气间满是对先王的遗憾。
苏公公连忙劝道:“太后长命百岁,万不可轻易断言自己的性命。旁人不理解,但奴才却一直看在心里的。太后对先王情深义重,先王临终之前也曾嘱咐奴才,拼命也要护太后周全!”
先王的打算总是比哀家精细。
太后的眼角渐渐积泪,她连忙起身不让苏公公看见自己落泪,毕竟她是太后。
这就是身为帝王之家的责任,哪怕再害怕,再怯弱,都不能表现出来,让百姓担惊受怕。
“罢,罢........”
苏公公拿起佛禅起身,走到太后的身边再次轻声询问:“太后,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太后若有所思了一番,接着说道:“哀家想起先王的嘱托,哀家不能不允诺。你现在马上书信一封,传去边界。告诉他们一定要好好的保护着颜汐芸,若是她在那里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哪怕只是一根头发,哀家也要他们提头来见!”
“是!”
***
与此同时,温煜喆一行人在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就立即赶往了边界。
片刻之后,温煜喆他们成功抵达边界,众人找了一间客栈歇下,凡牧飞和莫图纳先行进入客栈确认没有危险的时候,温煜喆才打横抱起颜汐芸进入客栈。
当日入夜,温煜喆四人围坐桌前低声谈论着如何闯关的计划。
泽鹤尘负责在外守夜,谨防外人。
凡牧飞打开事先准备好的城防图,图纸上用红色的印记清楚的标记了边界城门的位置,
“主公,我们的人就埋伏在城门外二里地,只要等我们信号发出,他们就会立马来接应我们!只是.........”
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温煜喆回想起上一次离开时的情形,明明近在咫尺,可是关键时候,他为了颜汐芸又折返了回去。
他语重心长的长舒了一口气道:“你放心,这一次孤绝对不会再轻易改变主意了!”
“属下不敢揣测主公心思!”
凡牧飞和莫图纳不约而同的起身行礼。
温煜喆盯着桌上的城防图出神,要知道这图纸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得到的。
忽然,城防图纸上的一个红色X的印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随性的一指,不解的问:“这是何处?”
凡牧飞顺势看去,脸色骤然一变。
温煜喆见状,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御景司!
“难道这是御府?”
凡牧飞攥起拳头,沉思的时候,那双俊亮的眼睛中充满了仇恨。
再加上那个红色X印记,也就不必多想了吧。
温煜喆略显疲倦的扶额盯着凡牧飞:“是孤,才害的你的计划没有成功?”
凡牧飞闻言,有些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属下不敢,只要能助主公完成大计,属下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
“传我令,子时一刻便闯关出城,再发信号里应外合。”
“主公,您不是说太后与您达成了交易,那想必是不会阻拦我们出城的吧!”凡牧飞也有些忐忑不安的说道。
温煜喆站起身,默默走到窗前,一脸惆怅:“不错,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得万事小心些才好!就当做个择手准备吧。”
俯视下看,泽鹤尘果真尽职尽责的守在马车旁。
此人多少来路不明,还是小心行事方为好!
他转回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凡牧飞和莫图纳,两人会意,于是立马起身离开了房间。
眼下万事俱备,
至于颜汐芸...........
他心事重重的走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温柔的抚摸着颜汐芸的脸庞。
“我承认,那天第一次看见你时,确实有过一刻的心动。但是比起情情爱爱的东西,我眼下更需要权力!所以费尽心机的将你带回来,就是为了利用你控制你父亲和成公太傅。只要有你在,我就能操控他们,完成我这么多年以来谋划的大计!”
话到嘴边,他又突然心软下来,
“回到番州以后,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娶你为妃,给你世间最华丽的东西!”
只要拿下上京,
只要他活着,
只要她!
在子时一刻将到之前,温煜喆一行人就先乔装打扮成了普通的来往商人,因为泽鹤尘是上京人士,所以由他赶马车,凡牧飞和莫图纳则老老实实的跟在马车旁,装作随行小侍。
温煜喆望了望天空,低头冲马车外的人说了一句:“子时一刻已到,走吧!”
话音落下,马蹄声便响起。
泽鹤尘驾驶马车,一脸漠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朝城门赶去,他们不知,城门的人早已被太后打点好了。
泽鹤尘信誓旦旦的直接走过去,城门的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
按照太后交代,他们只需要简简单单的询问几句之后,便可放人。
泽鹤尘也就将计就计,随声附和守卫的话:“我们是布商,听闻西域近日来了一匹上好的蚕丝薄布,特去观赏一番!”
守卫撩起车帘,朝马车里张望了一眼,接着再次相视一眼。
“开城门,放行!”
沉重无比的大门缓缓打开,城门外竟是一片黄沙之地,四周无草无丛,与城门之内简直天差地别。
“驾!”
泽鹤尘继续赶着马车朝外走,
温煜喆坐在马车内依旧小心谨慎,他怀中的颜汐芸睡梦依旧。
没想到太后居然真的打点好了边界,不过,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若为假意,难不成她是为了杀我?
在温煜喆仔细思考的时候,车旁的凡牧飞忽然低声一句:“二里地了,主公!”
距离城门二里外,温煜喆的人早已埋伏好在此了。
他们听见马车的声音纷纷出来,泽鹤尘扫视一眼,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举兵功城了!
“参见主公!”
他们压低嗓门,十分小声的说道。
温煜喆不紧不慢的从马车上跃下,众人起身,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些的中年男人率先说道:“主公,我们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温煜喆回头盯着马车,吩咐众人:“将她带回去,还有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
这话可让泽鹤尘有些不满。
不过好在,他总算是成功进入番州了。
出了边界的城门,再走过超五里的地方便都是番州的地界,颜汐芸就这样在昏睡的时候,被带来了番州。
温煜喆简单对众人说了几句之后,就先抱着颜汐芸去了后宫。
凡牧飞转过身来随口说道:“主公有命,你虽能识文断字,但若你想为主公效命,还得学会武功才好!所以从明日起,你便我府上的人,由我亲自教你武功!”
据我所知,凡牧飞的武功是根据凡府的秘籍自学而成,这一点,倒是和那个丫头有些像。
而且能与御景司打上几天几夜的人,若是能学成他的武学,到时就............
哼!
与此同时,后宫一座清新雅致的别苑里,温煜喆吩咐婢女打来热水,他亲自为颜汐芸擦拭。
婢女见状有些不解,她们相视一眼,壮着胆子问:“主公,这些小事由我们来做就好了!”
温煜喆满眼温柔的看着颜汐芸,他略显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孤亲自来!还有,你们再去找一身干净的衣服为她换上,这些日子她一直睡着,等她醒来为她梳妆时轻着些!”
“遵命!”两个婢女应声道。
顺利抵达番州,泽鹤尘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先找到他的同伴。
等到凡府上的人都睡下之后,他才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凡府离开。
他换了一身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夜行衣,按照使者所说来到了番州地界最豪华的一间客栈。
此时此刻客栈已经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泽鹤尘依然来到客栈门外,他四下巡视无人之后,便用手指轻叩房门:
咚,咚,咚咚!咚!
暗号的门响过后,客栈的门被打开一个缝隙,泽鹤尘顺势进去。
他跟着打开门的小厮上去屋顶,他发现屋顶上站着一个女人,她就是这间客栈的老板。
他审视夜色,情不自禁感叹起来:“没想到在番州这种不毛之地,竟也能观赏到如此宜人的夜色。”
在屋顶上独自饮酒的女人则微微一笑,双指捻起酒杯:“我还以为他将那个人派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你!真是好久不见。”
泽鹤尘走来坐在她的身边,他再一次感叹起来:“是啊,我们有三年不见了吧,青青?没想到你这三年居然来到了番州,还开了这家客栈。你倒是挺有创意的,在屋顶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安置了一个可供休息的地方。”
青青妩媚的捂嘴遮笑:“也只是为了在这样的地方,享受一番久违的安宁罢了!倒是你,你向来不受拘束,敢作敢为。怎的突然就顺服了主人?”
泽鹤尘端起手边的酒杯,在想如何回答。
这时候,青青忽然又说:“你瞒不了我。我可是听说,你是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还有一个女人?而且现如今,这个女人马上就要成为番州的王妃了。泽鹤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
懦弱吗?他也觉得!
想着自己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救不了,他一怒之下,不经意间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青青见状冷冷一笑,对着他冷嘲热讽了起来:“你变了泽鹤尘。想当初你还是个混世魔王的时候,喜欢的东西你就必须得到!尤其是——女人!只要是你看上的女人,不择手段你也得到她!怎么,加入了那个破组织三年,反倒将你改变了?”
泽鹤尘觉得青青话里有话。
不过即便如此,主人交代的任务他也依然还要完成。
“从明日开始,我会在凡牧飞的府上暂且住下。温煜喆刚刚回到番州,想必短期之内不会有计划。一有消息,我便联系你!”
青青微微回头,双眼含泪的盯着泽鹤尘的身影。
直到夜深人静,她才依依不舍的流着两行热泪起身离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