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心痛极了。
他的心情向来死寂无波,但却一次次地随她而起伏不定,又一次地痛彻心扉。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手,修长冷白的指尖落在她的脸庞上,轻轻的抬起她哭红了的小脸,他一眼看清她的狼狈与脆弱——
她泪眼朦胧,眼角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脸上满是让人怜爱不已的泪水。
“斯洛怎…怎么会死……大家都没有事,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他会出事?”
他第一次看见她这么伤心,嗓音哽咽,几乎不能语。
那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仿佛直接烫进他的心尖上
渊抬手,帮她拭去泪水,“夭夭……”
他想说:兽世凶险,生死无常,大多数的兽人都会这样遇险死去,化为灰尘,她不需要伤心难过的。
但话到嘴边,他却不忍心说下去了。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手轻抚着她发颤的纤瘦脊背,一下又一下,安慰的话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徒劳无功,“夭夭乖,不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也会伤心的……”
他讨厌看见她难过,更讨厌看见她为了别的雄性难过。
夭夭是他放在心尖上宠爱的雌性,要宠爱一辈子的那种,谁都没资格能让她掉下珍贵的眼泪。
……
在兽世,每个部落。
几乎每年每月每天都有兽人死去,无论是年老的、年幼的、健壮的,或是雄性和雌性,他们的生命在凶恶的环境中显得太过于脆弱,险恶的自然环境可以轻而易举的拿捏他们的生死。
部落死去个兽人,这早就不足为奇,难以掀起波浪。
即便斯洛是部落中最为出色、有天赋的雄性兽人,大家对此的态度也仅仅是悲悯感慨,日子依旧在过,时间依旧在转,很快大家就会忘了这件事。
兽人们的言语与生活中,也再不会再出现斯洛。
就仿佛,他从未出现过,连分毫的回忆都不曾存在了……
几天过后。
叶夭夭的悲痛心情也趋于落幕,在渊的精心照顾下,回归了平常生活——她其实并不是一个感春伤秋的人,生老病死也见过很多,只不过……这还是第1次,死亡居然这么近距离的发生在她身边亲近的人身上。
她这么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一捏就碎。
斯洛死了,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那个会对她笑、跟她无赖撒娇、笑的眉眼弯弯的阳光大男孩,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桑林部落,一间木屋中。
沙曼趴在石床上,只顾着啃着兽腿,吃的一脸油渍,看起来邋遢极了,“没想到,斯洛居然死了,我就说让他走之前和我交配,说不定我还能留下他的幼崽,留下一个变异石虎的幼崽!”
“我那么好心,他居然毫不领情,还敢把老娘丢出来,就因为那个新来的叶夭夭,哼哼……估计现在他正在兽人那里忏悔吧!”
她斜着狭长的三角眼,瞥向屋子另一边安安静静、眸色晦暗的米朵,吞下了最后一块兽肉后,直起背,懒洋洋的靠在了墙上,“现在我答应帮你了,只要能铲除那个雌性祸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