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已经把一个铁骨铮铮的臣子勾勒了出来。
“太子妃……”素玉低低一叹,劝说道:“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人,您还是别跟他计较了……他要是退让了还好说,若他不肯退让,岂不是要让您摊上一个奢靡浪费的罪名?”
又犹豫了一下,斟酌着道:“您现在被禁足别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搬回去呢……倘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殿下闹得不开心,您——”
揉捏在肩上的手指就是一顿,有些忧虑:“奴婢斗胆说一句,您是太子妃,一直见不到太子殿下怎么行呢?虽说殿下不似别的男人那般重色多情,但难保不会有人生了什么心思,处心积虑地想往东宫塞人……”
赵昔微一怔,抬眸深深看了素玉一眼:“你是说?”
“嗯……”素玉微一颔首,道:“您忘了,何奎有个女儿……”
赵昔微眉头一皱,没接这话。
何奎的女儿,就是何满枝。
早在她还认识李玄夜时,就听京中的贵女们议论过,说何奎就这么一个女儿,一心为她铺路要将其送进东宫。
以何奎之受信任的程度,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素玉语重心长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太子妃,您尚未孕育子嗣,外面强敌环伺,您是一刻也松懈不得……”
“……”
素玉这话说得也不是毫无道理。
对于自己的处境,赵昔微还是有着很清醒的认知的。
虽然她没有考虑过要用什么手段去争宠,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没多少可任性的资格。
现在她失宠了,还被禁足在偏僻的院落。
在这个当口给太子殿下敬献美人,可不是最好的机会?
只是,难道因为有这种可能,她就要拿出卧薪尝胆的劲儿忍辱负重吗?
赵昔微淡淡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她也不是不能做,只是她觉得,没有必要。
把一生的荣宠系在一个男人身上,本身就是很不明智、很被动的一个举措。
素玉看得就心急:“太子妃,奴婢是为了您好——”
赵昔微握住了她的手腕,柔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处境。但我知道……”
她抿唇一笑,语声缓缓,有着一种与天俱来的淡然:“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今日我做得好,明日就会有人比我更好,今日我打扮得美,明日就会有人比我更美,今日我使了手段,明日就会有人更有手段……”
“日复一日,如此下去我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围着他转,为了留住他的心,而和所有女人明争暗斗,为了夺得他的宠,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眸光沉静,望着面前这位年长自己一半的下属,道:“可这样,就能得到胜利吗?”
摇了摇头,她轻轻一笑:“宠爱捏在男人手里,他想给你就给你,不想给你就收回,你阴谋算尽也好,忍辱负重也罢,最后的结果都不再自己掌握之中——既是这样,又有什么好谋夺的呢?”
素玉被说得哑口无言:“太子妃……”
“你放心。”赵昔微又是一笑,却没了之前的淡漠冷清,有的只是自信坦然,“不管殿下对我如何,我都会好好自处,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只是……您现在连太子的面都见不到……”素玉仍有些担忧,“要不,奴婢帮您想想法子,让您和殿下见上一面?”
“……”赵昔微乐了,“你打算要我怎么见他?”
素玉认真想了一会儿,还真的计划上了:“要不,您一会儿煎一壶香茶,奴婢托人给书房送去?殿下一喝了您的茶,必定就会念着您的好……”
“噗呲”赵昔微忍不住笑出声来。
素玉不明所以:“太子妃?”
赵昔微笑完了,这才摇摇头,坦诚道:“你不用替我操心这些了,我心里自然有数。”
没有人可以掌握另一个人的感情。
也没有人可以彻底拿捏另一个的真心。
而真正的智者,便是从不掌握别人,只掌握自己。
这时,门外响起匆匆脚步声,有宫女通传道:“太子妃,邓大人来了!”
邓锦一踏进门内,赵昔微就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个被称为硬骨头的人,竟然这么年轻……
不过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绯红官服,行礼时腰背挺直,只微垂着下巴,满脸都写着不畏权势。
这样一个人,赵昔微还真有点拿不准了。
倘若真是个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还好弹压。
怕就怕这种真正的硬骨头。
素玉认真想了一会儿,还真的计划上了:“要不,您一会儿煎一壶香茶,奴婢托人给书房送去?殿下一喝了您的茶,必定就会念着您的好……”
“噗呲”赵昔微忍不住笑出声来。
素玉不明所以:“太子妃?”
赵昔微笑完了,这才摇摇头,坦诚道:“你不用替我操心这些了,我心里自然有数。”
没有人可以掌握另一个人的感情。
也没有人可以彻底拿捏另一个的真心。
而真正的智者,便是从不掌握别人,只掌握自己。
这时,门外响起匆匆脚步声,有宫女通传道:“太子妃,邓大人来了!”
邓锦一踏进门内,赵昔微就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个被称为硬骨头的人,竟然这么年轻……
不过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绯红官服,行礼时腰背挺直,只微垂着下巴,满脸都写着不畏权势。
这样一个人,赵昔微还真有点拿不准了。
倘若真是个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还好弹压。
怕就怕这种真正的硬骨头。
不过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绯红官服,行礼时腰背挺直,只微垂着下巴,满脸都写着不畏权势。
这样一个人,赵昔微还真有点拿不准了。
倘若真是个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还好弹压。
怕就怕这种真正的硬骨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