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家,客厅,柯南一脸难以置信。
这就是工藤家的铁粉吗?这么容易被收买吗?
“是的。”工藤优作抱着胳膊,“我想她既然是我们的粉丝,那应该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吧。我也把这么做的理由告诉她了,说是我家儿子现在还太年轻,不能让他因为一起案子就得意忘形了,所以请她将清水寺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
柯南嘴角扯了扯,得意忘形,我是这种人吗?
阿笠博士说道:“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见到了那个博主。”
有希子下巴一昂,笑着说:“我在那个人的博客里找到了她的邮箱地址,然后发邮件告诉她,我是工藤有希子,一直有看她的博客,然后说有事要和她商量,希望她能来机场见下我们。并告诉她在机场见到我们后,不要有顾忌,直接来找我们搭话就行。”
她骄傲着,因为功劳最大。
“原来如此。”阿笠博士还是知道她性格的。
“我也给学校打电话提醒他们注意这件事了,所以这次的骚动应该已经平息了。”工藤优作说着,看向不听话的儿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他可算是为这个一上头就什么都不顾的儿子操碎了心。
忱幸此时也明白过来,原来一切都是工藤夫妇的解决的,安室透的‘恋人’好像没有动作。
工藤优作说道:“这么说来的话,你很有可能已经被你所说的那个黑衣组织给盯上了。”
“真是的,都怪你在修学旅行的时候不注意,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有希子立马帮腔。
“这我也没办法啊,我只是碰巧遇到了案件嘛。”柯南叉腰。
这小子还觉得自己挺无辜,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奇异体质。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你好像和小兰之间有什么好事呢。”有希子促狭道。
“你怎么知道的?”柯南大吃一惊,羞得满脸通红,第一时间看向身边的忱幸。
忱幸就知道这小子鲁莽冲动还爱怀疑别人。
有希子俯身,对儿子笑得揶揄,“那个博主,可是在清水舞台上把你和小兰之前的甜蜜瞬间看得一清二楚哦。”
“……”柯南。
真是亲妈没错了。
“还有一件事情。”工藤优作正色起来,“就是在羽田浩司被杀害的现场留下的那个暗号。”
柯南马上道:“浅香和朗姆。”
工藤优作点点头,“嗯,关于那个暗号,我之前和住在我们家里的那位fbi警员聊了一会儿,我们认为不要把那8个字母分成asaca和rum来看,而是将这8个字母组成一个名字。”
“组成一个名字?”柯南一愣,这个思路他以前还没想过。
而旁边本是在等灰原哀的忱幸,此刻心头却是猛然一跳,毫无来由,宛若原本在严冬时的炉前,陡然间狂风吹开了窗,令他遍体生寒,一瞬间就要冻僵。
沉思中的柯南并未发现他的异样。
“不将8个字母分成两个单词,而是合起来组成一个名字。”柯南瞳孔蓦然一缩,“难道说是...”
脑海中,黑色的鸦群振翅而起,鸦羽飘零,组成的carasuma以及某个人物的形象再难磨灭。
工藤优作低声,“乌丸莲耶。”
(乌丸的日语罗马音为karasuma,ka和ca发音一样。”
咚!
在这个名字出现的刹那,忱幸脸色倏地一白,整个人都晃了晃。这是他的反应,也不是,因为他早先曾听说过这个名字,准确来说,现在是他所认为的精神出现的异常,那个‘第二人格’。
只不过,就像是忽然临近的梦魇,萦绕不去。
这一刻,房间里在说话的其他人都仿佛远去,声音也听不清楚,忱幸扶着沙发,手指用力,像是要慢慢倒下。
“忱幸,忱幸?”耳边传来阿笠博士惊讶的声音,“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工藤优作等人也停止了交谈,一下看了过来。
有希子面露担心,“脸好苍白啊,是生病了吗?”
“大概是房间里太热。”忱幸勉强提起精神,“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
说着,他就往外走去。
柯南有些疑惑,“话说,忱幸为什么会来啊?”
有希子愣了下,“难道不是来找你的吗?”
柯南眼神沉了沉。
……
门口。
夜里的冷风一吹,忱幸身上的薄汗一下凉透,他朝阿笠博士不好意思地挥挥手,打算离开。
然后在院门外,听到了身后传来似嘲讽般的声音,“这一次,你又要逃走吗?”
忱幸脚步一顿。
墙下的阴影里,一身运动衣的修长身影抱着胳膊站在那里,脚尖有一没一下地碾着,没有看他。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灰原哀,或者说宫野志保语气很轻。
忱幸没说话,只是手扶着墙,呼吸变得不自然。
宫野志保深吸口气,看着他的背影,“我只是想听你说一句,今天来是有话要跟我说的。”
月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愈加精致,可此刻颤动的眼神也让她显得更加悲凉。
“我...”忱幸开口,明明之前就下定了决心,可此时,一句完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身后出现了走近的脚步声,还有轻微的像是抽噎的声音,宫野志保什么话都没说,但他知道她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很近。
云层渐渐散开,明亮的月光倾泻下来,地上的影子就重叠到了一起。
“为什么?”宫野志保问出来。
她以为自己不会哭,因为在过往横生猜疑的许多个夜里,她已经哭过了太多次,眼泪似乎都要流尽。可现在,他用沉默回答了她,如此真切,像是一把钢刀,刺进了她的心里。
忱幸转过身来,垂下的目光在看着她时,是那样缓慢。
宫野志保用了解药,她倔强地直视着眼前之人,没有歇斯底里,因此正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
“对不起。”忱幸终于说话,嗓音不知何时沙哑得厉害。
这是迟来的抱歉,或许已经不再重要。
宫野志保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她紧咬着唇,喘息中带了哭腔,像发了疯般死死抓着他的衣领,一下下用力捶着他的胸膛。
她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了血,在白色的前襟上染出深色的渍,就像被命运开了玩笑相遇的他们两个人,深深参与进了彼此的人生中,那样醒目。就算要抹去,也要用力,稍有不慎就会搓出血水。
忱幸没有反抗,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丝毫没有坦诚一切后的轻松,有的只是麻木。
慢慢地,宫野志保没了力气,双手松垮地抓着他的衣领,额头抵在他的胸前一下下撞着。
忱幸抬起头,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而怀中她的抽泣声不曾停止,每一声抽噎都像有一只大手攥紧了他的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