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南高中?”毛利小五郎一下被吸引了注意力,作为冲野洋子的死忠粉,他当然知道对方也是这所高中毕业的。
冲野洋子咬了咬下唇,“其实我是认识明一的,他是我高中时期的男朋友,只不过后来他主动提出了分手。”
“什么?!”毛利小五郎觉得心口有些痛。
“唉。”柯南叹了口气。
他本想指引着毛利小五郎一步步发现线索,然后破案的,可这家伙实在不靠谱,判断凶手纯靠蒙,现场有几个人他挨个点名,太狠了。
没办法,只能选择用另一种方式了。
在隐蔽的椅子后藏好后,柯南的手表瞄准了‘听了偶像的恋爱经历后,整个人致郁了’的大侦探,一针射了过去!
“哎?哎,哎!”毛利小五郎像是喝醉了一样,晃悠着,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各位,玩笑已经开过了,现在是时候揭露真相了。”深沉的腔调,颔首的中年人此刻竟给人一种凛然的正义感。
只是坐在那里,就给人拨云见日的信赖感,令人安心。
“这个大叔...”忱幸眼底有些意外,难道他会腹语吗?
他刚才是先被毛利小五郎的表演吸引住,然后素来了解大侦探德性的毛利兰又在他耳边低语(提前表达歉意之类),令他分神,以致于没能发现柯南的小动作。
而‘沉睡的小五郎’已经开始了他的操作。
……
破案后。
警员抬着尸体离去,毛利小五郎跟着去警局做笔录。
“虽然腾祥先生诬陷了洋子小姐,但这份爱却令人动容。”光彦感慨道。
“我觉得他很猥琐。”步美哼了声。
“猥琐?”元太不解。
“就算他是因为经纪人的劝说才跟洋子小姐分手,但那也是他的选择啊,更别说都已经分手了,他竟然还经常打电话骚扰和寄一些奇怪的照片,甚至是尾随了!”
步美小脸一扬,清楚地表达了对此种行径的不齿,“而且你们忘记那位池泽优子阿姨说的了?他尾随进门上来拥抱猥亵!”
还未走远的池泽优子高跟鞋一崴,回头瞪了一眼,我怎么就阿姨了?!
“可...刚刚毛利先生不是说,从那些信件上看,腾祥先生是想解释的么,他还一直爱着洋子小姐。”光彦干巴巴道。
“那也不能否认他的猥琐,因爱生恨的报复,更不是男人!”步美抱着胳膊道。
“步美...”元太跟光彦毫无抵抗地沦陷。
柯南白眼略萌。
忱幸看着四小只,眼中流露笑意,还有些说不清的羡慕。
身边,毛利兰不好意思道:“土方先生,刚刚的误会很抱歉。”
“没关系,毛利大叔只是开玩笑。”忱幸说道:“以后叫我名字就好。”
“好。”毛利兰笑着点头。
柯南赶紧拉住她的手,“小兰姐姐,我们该回去了。”
“那再见。”忱幸说道。
“下次见。”小兰礼貌挥手。
柯南表面呵呵一笑,内心想的却是再也不见。
……
傍晚。
前几天还是阳光明媚,突然就一场初雪,世界仓皇混乱如人心。
忱幸捧起手,在手心里哈了口热气,打算重新去买拉面。
然后,不经意间就看到了对街路边的红色电话亭,毛利兰在打电话,不时会低头,碾着脚尖,偶尔的微笑令人感到心酸。
初雪似乎是有美好的寓意,忱幸依稀记得小时候听母亲这么说过。
他静静看着那边的毛利兰,眼神看向离她有些距离的巷口,柯南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部手机,一边看着她一边通话。
小小的脸上,无奈和爱怜交织,路灯与雪花的映照下,恍惚间有像大人一样的坚毅。
忱幸看着街对面的两人,他们之间偶有行人经过,路上的雪被踩的咯吱响,明明相隔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却仿佛天堑,如山海般遥远。
他们是在给彼此打电话吗?为什么不面对面说呢?难道是吵架了吗?忱幸不知道,甚至只是这么看着,心里就会涌上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歪了歪头,转身走远了。
……
还没上楼,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忱幸便在楼前接通,“姐姐。”
“听说家里下雪了?”贝尔摩德的声音不复清冷,像融雪般的暖阳。
忱幸伸手,接住落下的雪花,“是啊,是今年的初雪。”
“真好。”贝尔摩德低声道。
“你不在曰本吗?”忱幸问。
“我在国外,要过些时间才能回去。”贝尔摩德说道:“这些天没什么麻烦吧?”
忱幸说没有,还提了宫野明美,说她很安静,然后又说了下午的杀人案。
“那些警察,还是这么依赖侦探啊。”贝尔摩德嘲笑道。
“毛利先生的思维的确让人跟不上。”忱幸也是笑了笑。
电话两端便沉默下去,似是没了话题,但本不该如此的,试想一个青春勃发的少年,一个外貌年轻内心却如蜜桃的女人,两人之间该是有谈不完的话题才对,即便只是谈一场雪,也该很久。
但没有,只有一端安静的呼吸声,和另一端下雪时的微风。
“外面很冷吧?”贝尔摩德终于开口,语气听不出起伏或关心。
“还好。”忱幸说,“有很多人出来了。”
“他们在干嘛?”
“堆雪人,乱跑。”
“是小孩子?”
“还有像我一样的年轻人。”
“情侣。”
“好像是。”
“你会羡慕吗?”
话出口,那端却是很长时间的沉默,贝尔摩德轻笑了一声,以示自己其实是在开玩笑。
“我也不知道。”忱幸回答。
“什么?”贝尔摩德一愣,然后道:“你以前住在寺庙里,对这些不懂很正常,慢慢就会知道了。”
“嗯。”忱幸点头。
贝尔摩德却忽有所感,蹙眉道:“你该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忱幸闻言,不知怎得,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宫野明美站在阳光下的样子,纯净、向往,如一缕柔光。
“忱幸?”贝尔摩德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语气忽然一紧。
“我不知道。”忱幸有些茫然。
他喜欢剑道,现在也有点喜欢喝咖啡,可好像,他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而遥远的大洋彼岸,无风的天台上,贝尔摩德从瞄准镜里看着宴会大厅中那一道道相挽的身影,心头忽然坠了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