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这一盒是能用一两月的,太子殿下这量是不是把握的不大对。
赵德忠抬起头看过去,顿时被吓了一跳。
男人一边脸俊美如天神,另一边被白色膏脂糊的几乎看不出相貌。
简直惨不忍睹。
他忍了忍,到底没能忍住,“殿下,不如奴才找一个宫女过来为您上妆如何?”
“上妆。”男人咬住这两个字,眼神像刀子一样落到赵德忠身上。
“奴才是说,那些宫女是女子到底心细些,涂抹之后呈现出的效果也更好些。”
景陌用毛巾洗去面上的膏脂,放弃了用脂粉遮盖的想法,无力的摆了摆手,“不用了,去拿冰块来,敷一会儿就好了。”
“差人去找卫钰,就说今日他不必进宫来找孤,明日再来就是。”
若不是急着卫钰要来,他也不会让赵德忠取拿脂粉过来。
一直到了下午,景陌脸上的红印才消了七七八八,只要不仔细看,便看不出来问题。
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景陌手中狼毫笔一直未停,等到全部看完,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他这才吩咐人将奏折抬过去,自己却没离开,又从一旁抽出一张宣纸。
脑中浮现出画面,笔尖也在宣纸上不断的跳舞。
没一会儿,纸上便出现一个面容精致,身材纤弱的女子,最为瞩目的,是女子一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其中透着狡黠和灵动。
他放下狼毫笔,薄唇满意的勾了勾。
忽然想到什么,他又拿起狼毫笔,蘸了些墨水,在画的左下角写了两个字。
卿卿。
思来想去,又在卿卿前面加了吾妻两字。
等墨被吹干的一段时间,他也只在画前眼也不眨的看着,越看越觉得心中欢喜。
“殿下,奴才将盒子取来了。”赵德忠站门口抱着盒子,心中觉得奇怪。
这盒子是多年前太子外祖所送,听闻东西放在里面,有不腐之效。
只是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的。
景陌挡在画前,神情又带上了淡色,“拿过来。”
赵德忠撇下心中的猜测,连忙将盒子放了过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用,你先退下,没有孤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
将墨渍干了的画小心翼翼的卷成一团,然后打开盒子将其放了进去。
望着不远处炉子里升起的青烟,景陌思绪开始翻飞。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做这些事情是因为什么。
良久,他像是自嘲一番笑了几声,情之一字,确实难以捉摸。
他曾经那样的想要废掉太子妃,那样的想要让她知道自己的位置,可现在却恨不得太子妃永不再记起他对她做过的种种不对。
男人精致眉眼敛了敛,忽而仰起头靠在椅背上,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过去的事情做便是做了,就算他再如何后悔,也不会有改变的可能,但是他与太子妃之间还有一个未知的未来。
他们是夫妻,这便是他的优势。
卿卿,他呢喃着,语气暧昧而又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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