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时间一晃而过,距离楚江约定好的七天之限只剩下了最后一天。
正在帐篷里盘膝修练的楚江忽然感受到了腰间储物袋中的一丝丝震动,他睁开了双眼,掏出那只震动的事物,一只小巧的木制令牌,他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看来他们来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上一些。”
楚江赶忙去隔壁叫住正在修练的李画意之时,却没曾想在这部落之中,李画意也悄无声息的突破到了练气六层,这倒令楚江大吃了一惊。
楚江与李画意说明原委,一起和吉力一家人告了别,驾起法器朝着先前布置的草原行去。
二人此时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落在地上,又等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只见远处一道拖着碧芒的小舟急速的朝着二人驰来。
那小舟比先前宫仪驾驭的那艘还要大上几份,速度更是快上不少,眨眼睛,便驶到了二人脸前,随后自舟上跳下来两名男子,一位二十余岁英俊不凡的白衣青年自然就是宫仪了,另一位三十余岁,面容黝黑略显木讷的男子便是宫泉了。 只见宫仪先是看了李画意一眼,神色一怔,然后又神色复杂的盯着楚江,缓缓开口道:
“楚兄,虽然在下家族对金丹传承有所图谋,然而在下从未要挟逼迫过楚兄,至于那姚乐一事,即便是灭了他满门也无妨,且不论你贵为修士,就是以我宫家的能量,一个小小凡人又何须顾忌?我宫家自有实力保你周全,你又何必外出隐遁?”
宫仪此话听来虽是不错,但是楚江做下血案,再留在云都早晚会露出马脚,况且他那时也不知宫家到底是何态度,虽然猜到宫家为了金丹传承会竭力为他对周家遮掩行踪,但是他仍然不敢涉险,毕竟宫家在云都并没有筑基修士,周家可是还有一位筑基周汝阳驻扎。
不过这宫仪此番话说来殷情切切,似乎真是把楚江当作了莫逆之交。
楚江苦笑着拱了拱手道: “宫仪兄见谅,那姚乐老头临死之前告知在下后背有周家站台,于是楚某做下大案后一时慌张,又恐连累宫兄家族,以至于匆忙逃遁。”
宫仪闻言一愣,未曾想这楚江竟然也知姚乐和周家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他们宫家虽然隐隐约约知道姚乐身后有周家的势力支持,但是其实并不知乃是周家在二十年前指使姚乐灭门定远王!
于是这便产生了一个周,宫两家的信息盲区,宫家只以为楚江是害怕姚乐背后周家报复方才远遁,而周家则是在宫家刻意的遮掩下怀疑是宫家之人的阴谋,妄想在朝堂之上再扶持一个代言人。
楚江就则用两家的信息盲区,合理的钻了空子,打了个时间差,如若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探查的消息越来越多,宫家和周家必将嗅出来猫腻,双方万一对供,那楚江身后的隐秘就彻底浮出水面,随之而来楚江的身份也暴露出来,到时候宫家还会不会包庇他就要打一个问好了,而且很有可能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所以楚江趁此时间用金丹传承使其投鼠忌器,再拖延一段时间,想办法能胁迫宫家为他永久掩住这个秘密。 宫仪才想开口,就被宫泉伸手制住了,宫泉向前走了一步,冰冷的目光的扫向二人,然后冷冷的说道:
“楚道友犯下血案,不信任我宫家,藏遁也情有可原,本来泉某和族弟在云都策划良久,想引军入瓮,未曾想楚道友竟然棋高一着,不知用了何法,说服了对你有着杀父之仇的李家道友,直接拐着这位道友前去独自寻宝去了。”
随后,他话锋一转,又道:
“只是不知道友是那方势力派来的谍子,来我大云到底意欲何为?”
说罢,他练气九层的灵压毫无掩饰冲着楚江二人直接展开。 楚江还未来得及多想,却和李画意一起被宫泉灵压一逼,不得已也放出了灵力施以对抗。
那宫泉见此,木讷的脸上浮出一丝震惊之色,不敢置信道:“练气六层和练气七层!可是你在月余前也不过才练气五层!”
楚江全身运转落日剑诀的灵力,缓住了灵压,一边思考着宫泉话语中的意思,一边装作一副不解的神色问道:
“宫泉道友此言何意?”
宫泉平复下脸上的震惊神色,冷冷的哼了一声道:
“楚道友莫要装傻,你在下那青檀山之前还不过是一名寻常武林的江湖杀手,为何下了青檀山遇到我这族弟之后转眼之间就变成了练气五层?”
“练气五层倒也罢了,泉某还能解释你先前一直故意藏拙,可是最令人费解的是,楚道友竟然修练的是修罗诀!哼,这修罗诀想必是才从洛轻风身上获予的吧,敢问楚道友是如何用半个多月的时间从头将修罗诀修练至练气五层!”
“如若不是他人中途截杀原来的楚江,冒充而来,难不成你真是不世出的天才?”
说到这里,宫泉嘴角微挑,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宫仪也站在一旁摇着头望着楚江。
李画意也吃惊的望向楚江,那宫泉言语之中有理有据,她一时间也拿捏不准这楚江究竟是本人,还是另有他人。
这下却轮到楚江震惊了,他从未在二人面前施展过修罗诀的术法,他二人又如何看出来他修练的是修罗诀?
楚江脑海急速的转动着,他自从修练修罗诀起,一共只出手了四次,第一次是灭杀那黎川和王道人,第二次是灭杀姚家去给周汝阳送信的江湖高手,第三次是灭门姚家,第四次是与赫连非羽争斗。
然而杀那江湖高手和灭门姚家他为了避嫌,刻意没有施展修罗诀的术法,自然不可能被人看穿,而与赫连非羽争斗那是在草原之中,宫家更不可能将触手伸到这里。
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了,便是那日地下交易会之后,他击杀那黎川王道人两人,不知为何被人抓住了马脚,如果是这样的话,以楚江晋级的速度,宫泉猜测他是别人家的谍子冒充“原本的楚江”也情有可原了。
想到这里,楚江心中已经猜出了一些答案,他故作镇定道:
“敢问宫泉道友,又是如何知晓楚某修习的乃是修罗诀呢?”
宫泉闻言,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自腰间掏出了一张没有五官的玄铁面具,缓缓的戴在了头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