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书生高高举起右手,喊道:“三百八十号,八百贯!”
“八百贯?你疯了!”
友人拉着书生的胳膊,硬生生将他的手压下。
可是价已喊出口, 哪里还能再允许你反悔的道理?
台上的主持听了,已然高声重复书生的喊价,并询问台下以及楼上厢房内的众人:“三百八十号出价八百贯,还有人继续加价吗?”
“怕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店大欺客,既然八十九号厢房的人已经敢这么明显宰客了,我猜他们肯定会不达目的不罢休,继续加价的, 你且等着看吧!”
书生虽然家境优越, 但要他做冤大头,花八百贯买一枚鲛珠,还是不太可能的。
若是真这么做了,回到家指不定要吃一顿竹笋炒肉。
金富贵揉了揉怀中美人儿的小手,眯了眯本就不大的眼睛,喃喃道:“有意思,看来今日若不破财,是拿不下这枚鲛珠了?”
“锦纾,这都已经八百贯了,你说他还会继续加价吗?”
第五商游挨着李锦纾,眼睛朝右侧瞟去,然而虽然两间厢房的窗户都打开着,但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中间会有凸出的镂雕花窗相隔,故而他什么也没能瞧见。
下首北冥翎拧了拧眉,摇首道:“若是没有那名书生的加入,或许还有可能,但此刻怕是难了。”
原本李锦纾就是打算刺激金富贵以八百贯拍下这枚鲛珠的, 可是谁承想又冒出个书生?
被这书生一插嘴, 再让金富贵喊价便只能是九百贯了,这个价格都已经能买下三枚鲛珠了,他还会再竞价吗?
“我猜……他会!”
就在李锦纾话音未落之际,隔壁果然传来喊声:“八十八号,九百贯!”
“金富贵此人,胜负心极重!就算明知对方是在挖坑让他跳,但是在他的心里,钱远远要比面子重要的多!”
一直垂眸坐在北冥翎对面的苏洛雨,忽然开口说话了。
要论世界上谁人最了解金富贵,可以说除了苏洛雨,再无旁的人选。
便是金富贵的生身父母,亦或是他的妻儿,乃至他自己,都没有将他履历翻看的滚瓜烂熟的苏洛雨,来的更加明白。
抚摸着衣袂处垂挂的金珠,李锦纾笑问苏洛雨:“如何,还敢加吗?”
“喂,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见书生还要再竞价,友人赶忙将其拦下,奉劝道:“都已经这般明显了, 就算被宰,那也是八十八号自愿的,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他们喊价,他们自然出得起,再喊可就是一千贯了!万一这是他们联手作得戏,最后这鲛珠的竞价真落到你的头上,到时你能付得起吗?”
楼上厢房里的押金是万贯,楼下大厅有桌的,那便是千贯,而他们这些只能站在廊下的散客,只需五百贯。
散客能喊得竞价,也就是押金的两倍,一千贯罢了。
虽说现在他们每人身上都带着一张价值千贯的银票,可这是他们准备孝敬给思进学院的束脩!
若是他上当将钱都砸在此处,还能拿什么去换取入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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