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锦纾同王柏梁二人争锋相对之时,一个恰合时宜的声音浮响于众人耳畔,只见那老者疾步而来,当着赤衣女童的面躬身作揖。
待到那人直起身来,众人仔细一瞧,才惊觉此人竟是当朝皇帝李宏阔的心腹,刚从苏州调任归来的原下州刺史,而今的三品大员鸿胪寺卿季康平!
“季太公万福,哪里是太公来的晚了,分明是我等来的太早,还望太公海涵才是。”
李锦纾见是季康平来了,一改先前面对王柏梁时的冷然,含笑向其屈膝还礼。
急忙虚扶了一把,季康平笑的满脸褶皱,慈和道:“诶!哪里有怪贵客早到的道理,只有东道主来晚的失仪!不知小友这一路行来可还顺利?”
“不敢劳太公牵挂,除了我那不省心的阿兄日日贪玩耽搁了行程,路上倒还算是顺利。”
福了福身,李锦纾对答如流,嘴角噙着浓浓笑意,还瞥了一眼正摸耳后憨笑的第五商游。
若非是第五商游贪玩,他们到孟州的日子其实还要再早上几日才是,也正是因为他太过贪玩的缘故,倒教季康平在这附近足足候了有好些时日。
直到昨日夜里才算是正式接到邻州急报,说李锦纾所乘楼船已然进入州域,若是不出意外,今晚戌时之前定可抵达洛鄢。
只是没想到这才刚过了申时,他们便就抵靠了码头,让暂且被政务缠身的季康平没能及时赶回迎接。
面对如此关心自己安危的季康平,李锦纾自然也应表现的关切一些,遂问道:“听闻前阵子太公荣归皇城,得了贵国皇帝陛下钦赐,已然恢复鸿胪寺卿之职?”
听李锦纾提起这件事,季康平脸上的皱褶便愈发的深了,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骄傲。
只见他伸手捋了一把脸上的山羊须,十分豪爽的笑道:“这还要多亏了大姑娘……”
“鸿胪寺卿季康平?你就是季康平!”
自从季康平出现,就被李锦纾以及众人逐渐遗忘的王柏梁不知为何又突然开始跳脚,指着季康平的所在,直呼他的名讳。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直呼太公名讳,如此狂悖无礼!”
王柏梁居然指着季康平直呼其名,站在季康平身后的那些个侍卫如何能作视而不见?
要是换了平日里,侍卫们哪里会不认得王柏梁这个矜贵公子哥儿?
可他刚被关夫扔进瀚江,才被随从们给捞了起来,浑身湿透凌乱不堪不说,半张脸都被散落的头发给盖住了,可不就认不出来了嘛!
点点自己,再指指对方,王柏梁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吼道:“季绯,你是瞎了不成!”
季绯乃是季康平的亲侄儿,早在季康平离京之前就被李宏阔提拔在身边做了亲卫,和王柏梁那样的纨绔子弟不同,季绯是个年轻且十分有实力的,深受李宏阔的喜爱。
自然王柏梁和季绯平日里都是互看不惯的,也因为两家政场互悖,故而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是?王家三郎?”
王柏梁身份摆在那里,他要直呼谁的名字,自然没几个敢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