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姚嘴上仍然不示弱,淡淡道:“有本事你就过来,让我手中的兵刃把你削成八块!”
“哼,此刻与你贴身缠斗,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
宇文疏气沉丹田,纵声长啸。
“呼呼呼~~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笑声在山谷中回荡响彻,十分诡异。
宇文疏的的笑声仍未停止,他口中的声波气浪却如潮水一般涌来,声势越来越大,越来越强,震得草木摇曳乱晃,打的树枝簌簌作响,耳膜简直都要被洞穿了。
林姚双眉紧促,双手捂住耳朵,面露苦色,怎奈并无作用。此时她又无法运气抵抗,只得硬硬挨着,顷刻之间头昏脑涨,东倒西歪,只觉得胸中一口浊气涌向心头。
这是,狮吼功!林姚对这招式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她身上就有这佛门狮子吼的全本秘笈。但就算知道,也是毫无办法,只能生生受着。
宇文疏又是一波狂吼,他自己的头发,衣角也被震得飘了起来,口中的音浪也是越来越强!荡出的真气同样也越来越盛!
林姚终于抵御不住,被一股真气刷的一声,震得飞起,重重砸在了那棵参天古柏的树干上,只见她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起。
辛梓强一行人其实没走多远,就听到了这响彻山谷的长啸,立刻又折返回来。这么大的声响,即便是聋子也会有所反应的。
原来宇文疏故意把他们支开是想充分施展他的狮吼功,而不波及到他人。
“辛寨主,快!上前给我把她绑了。”
辛梓强他们虽然见到林姚被震得几近晕了过去,趴在地上,嘴角噙着鲜血,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却仍然不敢上前。生怕林姚在猛然窜起来,给他一掌。方才那一下估计五脏六腑都受了损伤,若是再中一招可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哼!没用的家伙。”
宇文疏拂袖一甩,亲自走了过去,一把揪住了林姚的衣襟,竟单手将她拎了起来。林姚双脚脚尖几乎悬空,不着地面,四肢瘫软没有半丝力气,就连手腕也握不住任何东西。只听叮~一声,画冥刃坠落于地面一块大青石上。
“还不快把兵刃收好,再拿绳子来将她捆上!”宇文疏厉声呵斥道。
林姚此刻就像是一只被揪住耳朵的小白兔,无法再做任何挣扎,哀伤、丧气、屈辱之感贯彻全身,眼神中透着一丝绝望。任凭黑风寨的那群贼人用麻绳将她双手反剪,绳索绕颈,五花大绑,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黑风寨的几个小喽啰见到林姚已然变成这副模样,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却又露出了轻佻的容色,他们一个个坏笑着,一只只恶毒的脏手竟意图对林姚动手动脚,她那被绳子束缚住得微微隆起的胸脯和稍稍翘起的臀部,俨然成了饿狼眼中的绝美猎物。
林姚拼死挣扎着躲开了他们,声嘶力竭喊道。
“你们如若敢动我一下,我就立刻自尽!”
宇文疏厉声何止住他们:“住手!莫要再动她!以免再生事端!我们乌脱帮要她并不是为了垂涎她的美色。你们若是想美人了,等我们顺利回到了滁州城,俏姑娘有的是!”
青薇在这有兰峪中左转右转,终究还是把自己给转悠晕了,迷失了方向,直至听到方才的一声巨响,便顺着声音传来方向,一路又寻了回去。水清浅他们果然也在不远处,在那棵参天巨柏之下与青薇顺利汇合,怎奈此时宇文疏他们早已押解着林姚走远了。
青薇记得林姚说过,乌脱帮的总舵是设在滁州城的,他们一行人便顺着方向追了过去。
方才宇文疏的那一阵巨声嘶吼简直就像是千里传音大法,在远处的人也能听见些响动。李洛和那繁霜叶的黑衣人密探交换到了解药,本来赶去了黑雾林,因为昨晚宇文疏和辛梓强密谋的时候他也在场,可怎奈计划不如变化快,南辕北辙扑了个空。
直到听闻响声才往有兰峪赶,虽然他轻功卓绝,但毕竟路途遥远,等他行至此处,只有沈破冰冷的尸身还在等着他。
李洛虽然未见过沈破,但认出了他的白鹤单刀,只因打磨的如此薄的刀刃确实十分罕有。他俯下身子探查了一下沈破的尸身,不由心头一凛。
他丧命的真正原因竟然是被强力的真气震断了全身经脉,莫非林姚并未中毒?或者是另有他因。不过他也不必费功夫四处探寻了,回到滁州城的乌脱帮,一切自然都会明了。
若林姚真的先他一步到了乌脱帮,倒会有些麻烦,正因为慕姑娘还在帮内,如若这二女打了照面,自己这乌脱帮大恩人的身份岂不要穿帮了?
宇文疏押解林姚已行至滁州地界。
滁州城西的水涧便是有兰峪中逆水河的支流汇成,河水潺潺,涓涓细流,岸边长满了幽幽野草花朵,树丛深处还有那黄鹂婉转啼唱。天空飘来密密细雨,洒洒洋洋,水位也稍稍上涨。荒野渡口,人迹罕至,只有小船悠闲地横在水面上。
过了这山涧的渡口桥横,再转个弯儿便来到了滁州城西门下。
辛梓强一伙只因这一身山贼打扮,不便进城,要连夜赶回黑风寨,也免得毛大当家会趁老巢空虚前来奇袭。于是换了宇文疏手下两个乌脱帮的弟子看押林姚。
林姚见这伙恶贼终于走了,长舒一口气。这乌脱帮虽然与九峰八寨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但也算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帮派,再怎么不堪也会比一帮土匪讲道理。
“怎么,宇文长老,你就打算这么绑着我进城?”
宇文疏也觉得太过招摇,有所不妥,反正她使不出内力,又被我点了几处要穴,应该耍不出什么花样。便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只缚住双手。
进了滁州城乌脱帮总舵,林姚本以为自己会被投入乌脱帮的监牢之中,却没成想先被请到了偏厅。这里满堂红木桌椅,陈设古朴雅致,透着书香之气,厅堂正中摆着一把精致的花梨太师椅,莫非这是帮主的会客之所?
林姚正在思量着,转眼间从屏风后侧门走进一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面容谦和,看上去颇有些书生气息,但一双炯炯有神鹰目,却平添了几分煞气。
莫非他就是乌脱帮帮主,万翼孤鹏,程万里?
程万里见到林姚仍被紧缚双手,嘴角还隐隐噙着血迹,脸一沉,面露不悦之色,一开口便让林姚吃了一惊。
“贤弟,我让你把小师妹请来,怎能如此无礼?”
“啥?小师妹?这,这话从何说起?”
林姚怔住了。
宇文疏早就已经将手下弟子支开,此刻屋内只有他三人,听到程万里如此说,便恭恭敬敬的解开了林姚手上的绳索,却并无半点愧色,反倒得意的紧。
林姚一边转动放松着被绳索几近勒出血痕的皓白手腕,一边噘着嘴低声嘟囔。
“谁是你小师妹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