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客户满意,就要设身处地去从客户的角度出发。人家说买啤酒,你首先要知道是想自己喝还是送礼或者酒店餐饮大宗购,然后根据不同情况推荐不同品种以及酒精度和包装等等。
尽量让顾客花着钱心情还很好,这单生意才算成功了。
对于一直被各种嫌弃和鄙视着长大的刘香草来说,她现在这种四面楚歌,人人不待见的困境的确很难存活。
但是在现代社会职场一路枪林弹雨再加上包括老爹在内一窝子奇葩亲人的长期培训下,这些对何小满来说都不叫事儿。
趴在房梁上的那个玩意儿才叫事儿!
5555555555~
何小满感觉自打她继承了这把似乎能克制魂体鬼物的菜刀,她就变成了招灵体质,三步一鬼两步一怪,四面八方为她打开的大门全都通向妖魔鬼怪。
一灯如豆。
如今只剩三进院子的汪宅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遣散仆人节约开支了,属于地广人稀阶段,所以客户刘香草的闺房空间还是很宽敞的。
当然如此空旷也从某种程度证明了她卧室家具摆件之匮乏。
看习惯自己家里全光谱、高饱和、高显指、不频闪的祂宇宙黑科技光源,忽然变成这种40度钨丝灯泡,对于何小满来说,用昏暗形容都是一种夸赞。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灯光下,屋梁上盘成一团做蚊香状中间却高昂一颗袖珍小蛇头的纯白色小蛇蛇还是异常刺目。
“白娘娘,你走吧,我家官人不姓许。”
面对那样一双熠熠生辉的竖瞳,何小满不知为何有点怂。
白蛇无声对着她吐了吐信子,似乎在问她:你看得见我?
“我看不见。”何小满捂眼睛:“我啥都看不见。”
可是透过指缝何小满依旧能看见那条不过30厘米细得像根鞋带一样的小白蛇径直奔着自己蜿蜒而来。
说不听了是吧?
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是吧?
以为我没有法音金钵就不能奈何你吗?
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
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耶叭嘛哄!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看着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精准游向自己的小白蛇,何小满欲哭无泪。
是谁说蛇是色盲加近视,只能靠震动和蛇信子搜集周遭情报的?
何小满虽说自幼胆子很大,可是不代表她能接受这种凉冰冰浑身遍布着鳞片的物种钻进自己被窝。
别过来,再过来你别怪我手起刀落把你给做成龙虎斗啊!
刚要祭出心爱的菜刀将之劈于刀下,外面响起杂沓的脚步声,何小满寻声望向门口。
“啊,鬼啊,鬼!”
趴在门口晕菜那个小丫头再次发出尖利的呼喊,“咕咚”一声重新躺平。
你大爷个卷卷,那是鬼吗?明明是蛇好不好?
门口脚步声一顿,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小丫头子胡说八道,朗朗乾坤哪里来的鬼?玳瑁,去把喜鹊扶起来,其他人跟我去看看大太太。”
一个五十来岁脑后盘着圆髻的妇人带着两个身材魁梧穿着粗布褂子的仆妇一同进来,何小满知道,这位是葛妈,老太太也就是刘香草的婆婆身边伺候多年的老妈子,很多时候她就代表了老太太的意思。
自从某次汪慕淮酒醉糊里糊涂把刘香草给推倒之后,原本的大太太为了安刘香草的心自动荣升老太太,而原本被不尴不尬称呼香草姑娘的这位则成了人们口中的大太太或者大奶奶。
当然自此之后大少爷看见大奶奶更是如避蛇蝎。
这个时候的华夏大地本来就是混乱的。
新旧社会制度对冲和中西文化的对冲导致很多人在沧海横流的波涛中无所适从,闹出很多笑话。
比如汪家。
主人的称呼多种多样,太太,奶奶,大爷,大少爷,姑太太,姑奶奶,大小姐,姑娘,姨娘,小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座宅子里有多少主子,其实就只有汪老爷留下的一妻一妾和三个孩子以及一个外来的刘香草。
别说那个,光是汪家那座佛堂,都能引起中西大战。
正中间供着汪老爷的命佛千手观音,左边是汪家祖上的一堂子保家仙,胡三太爷,胡三太奶,黄天霸等等,再往左是黑妈妈,右边是一座石膏的圣母像,后面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副画有耶稣受难像的油画,下面放着《圣母经》、《信经》等硬皮经书。
这是一个中西合璧、其乐融融的大家庭,汪家不管是哪个主子来了都可以在里面找到自己的信仰。
当然不包括刘香草这位大太太。
她不配有信仰,如果一定要有,那么她的信仰是大少爷和老太太。
葛妈嗓门虽然有些沧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比唱的还要好听。
“哎呦我的好太太,您幸亏这是醒过来了,老太太现在还在房里发脾气呢。摔了不少茶具了,就一直问您怎么还没过去看她,如今老太太是一会儿也离不得您。”
言外之意就是叫刘香草赶紧起来继续伺候老太太去。
如果不是何小满接了任务,现在刘香草其实已经是个死人了。
而且刘香草的死因,根据何小满获得的那些信息来分析,各种原因都有。
首当其冲的原因就是长时间给老太太侍疾,吃不好睡不好,积劳成疾。
每天不眠不休伺候好吃好睡的老太太游氏,患病的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伺候人的倒是面黄肌瘦,无精打采,怎么看都像是那个生病的。
每天早上捶着酸疼的腰回到自己屋子,这边早饭肯定开完了,只能吃凉的、剩的。
伺候刘香草的两个小丫头都快把猪食拿来给刘香草吃了,于是刘香草这两天又开始拉肚子。
加上已经结婚却常年住在娘家的大姑子嫡姐汪慕雪喋喋不休的讲画眉轩那边是怎么恩爱和美,小姑子又天天来嘲讽她配不上自己的哥哥,给凌蕊儿提鞋子都不配。
360°无死角全方位饱和式打击。
所以刘香草死了。
没有什么血腥手段,没有下毒暗害打胎,就是一人一棒子日积月累把刘香草这棵碍眼的杂草给锄了。
好在如今虽然表面上人还是刘香草,但是其实已经换成了何小满。
她嫣然一笑:“这么说老太太是等着我去侍疾?那走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