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御尘面色冷沉朝众人摆手示意他们都躺好,众人这才作罢。
独孤槿见洛御尘丝毫没有怜悯之情,心中哀叹这个男人真是冷血无情! “不能这样包扎,伤口会化脓感染!”独孤槿还来不及心中腹诽那个冷心冷情的男子,待看到一个侍卫包扎的动作时,眼疾手快的连忙赶过去。
骋骛兮用手托着下巴,考究的道:“尘,你说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有没有幕后之人?还是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是想来取赤焰金蛇的血?!”
洛御尘不置可否,双手抱胸,目光透过人群最终落在独孤槿身上。
起初那个侍卫一看独孤槿是个女人,并不想让他碰。察觉到对方的抗拒,独孤槿冷道:“医者不分男女。”
一句话让那侍卫哑口无言。 独孤槿皱眉看着男子的伤口被裹的跟个粽子似的简直有些无语。瞥了一眼侍卫腰间垮的剑,握住剑柄,一下把剑拔了出来。她这个动作不禁让在场的人都大惊,纷纷戒备的看向她。
独孤槿顾不得其他,快速用剑将男子裹的纱布全部划开。
那侍卫又惊又吓的呆愣在原地。
显然伤口已经开始化脓,独孤槿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白的瓶子,打开瓶盖,洒了些药粉在侍卫的伤口上。
“啊!疼……”侍卫叫了一声。 “忍着,一会就不痛了!”边说,边在一旁拿出干净的纱布开始仔细的给侍卫的伤口包扎起来。许是因为太专注,她都没有注意到现在大家的眼神都很奇怪的盯在她身上。
她的动作迅捷,熟练,干脆利索的就将侍卫的伤口处理好了。众人都在纷纷好奇她究竟是谁?难道是王爷从外面找来的女医吗?
显然第一个成功后,其他人也开始找独孤槿帮忙救治。
其中一个严重的伤者躺在地上无法动弹,那支剪射中的位置距离他的心脏很近。
独孤槿叫人小心的放平他的身体,并叫人拿来锋利的短刀,用火烤后,拿剪刀将侍卫的上衣剪开,一分为二。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的将箭剪短,只留下箭头埋在肉中,对方身上的皮肉已呈现绛紫色,如果再不将箭取出来,恐有生命危险!
那侍卫痛苦的闭上眼,双手紧握成拳,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
独孤槿额上已是隐隐露出一丝薄汗,现在是古代,缺乏医疗设备和物资,没有止痛药,没有抗生素,没有消炎药,只有想法用一些中草药来提炼止痛和消炎作用的药物。可是现在时间紧迫,她哪里有时间去做那些工作?
“你能忍住吗?”独孤槿抬眸看着那重伤的侍卫。
“来吧!”那人带着异常坚定的神色。 独孤槿没有再说话,固定住箭头,在众人还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她纤细的手已然以极快的速度将那淬着血的箭头拔了出来。
一瞬间鲜血喷涌出来,她又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势先封住他的动脉防止失血过多,又快速清出淤血。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手法娴熟。不禁让众人看呆,大厅内一片沉静,只除了那侍卫隐忍的痛呼声。
洛御尘平静如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幽深的瞳仁里起了点点波澜,一瞬间却又恢复平静。
“十天之内伤口不要沾水,按照这个法子每天给他煎药,早晚各一次。”独孤槿累的大汗淋淋,完事后又写下方子给了下人让他们去煎药。其他的伤患她也基本都挨个看了过来,有些不需要自己处理的,她就将注意事项交代了伺候的丫鬟。
“王爷,这药?”苏管家虽然亲眼看到独孤槿让人惊讶的治疗方法却也不能做主,这姑娘的方子到底能不能用还是要问王爷。
而独孤槿的出现无疑又让洛王府内的王大夫心里不舒服了。原本这些伤患是要交于他医治的,府内常年有刺客来作乱,因而府上的侍卫们大伤小伤那是家常便饭的事。他这个大夫虽然每天忙得头昏脑涨的,但也是颇得王府上下信赖。
谁知今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一鸣惊人,快速处理好了这么多伤患!
骋骛兮从苏管家手里接过独孤槿写的药方,他看了一遍也看不懂,遂叫来王大夫让他看一下。
“这?……”王大夫接过药方,眼睛瞪的老大,一个字不落的将药方仔细看了一下。而他的表情更加是耐人寻味,起初是带着些许不屑,而后又有些吃惊,再然后是恍然大悟,最后表情更是凝重至极。
骋骛兮看着王大夫异样的神色,不禁问道:“难道是药方不对?有毒?”
独孤槿听到骋骛兮拔高的嗓音,不禁冷冷的朝他瞪视了一眼。
目光在触及到洛御尘冰冷的眸子时,稍稍有些收敛,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即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冰寒之气。
“非也非也……这个方子可用。”王大夫晃过神来说道。而后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独孤槿。
洛御尘对苏管家点头,苏管家方才放下心来去找人抓药。
独孤槿动了动酸痛的脖子,揉了揉发胀的手腕,果然照顾伤患是个体力活。不过一想到今天能把这些侍卫的伤都控制住也算是做成功了一件事,无关其他,只因她是一名医者。
安顿好伤患,三人走出大厅。
“王爷,你可信我?”独孤槿挡住洛御尘的去路,眸光清澈,又带着几分倔强。
“就算你会点医术,也并不代表你就能医好洛的顽疾!” 骋骛兮抢先一步说道。
“如果王爷不试一下,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医?”独孤槿真是快要气疯了,这个人怎么总是来捣乱。
洛御尘依旧是一副冰冷的面容,既不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独孤槿深吸一口气,紧咬住唇畔,“王爷,得罪了!”
说罢便要伸手去碰洛御尘的手腕,想要先把一下他的脉搏。
此举显然是触怒了洛御尘,他冰冷的视线仿佛要穿透独孤槿纤细的身子一般,眸里更是充满了排斥。
他修长的身子微微一动,肩上那件黑色貂皮的斗篷便将独孤槿的手猛然推开,而她整个人亦是感觉到被一股强大的真气给推到了几丈开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