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让人心生敬畏的并不是巍峨高耸的皇宫,而是那里面住着的人,住着的那一位跺跺脚也会让这个世界颤抖的秦皇。
吴尘与衣紫萝到来时,秦真在护卫的簇拥下也刚好到了皇宫大门口。
吴尘与衣紫萝慌忙见礼:“属下见过殿下。”
秦真一脸笑意:“回来就好,咦,你那鬼婆娘怎么没一起来?”
吴尘脸颊抽了抽,你特么会不会说人话?
要不是对方的身份在那摆着,吴尘非得揍得他满地找牙。
秦真毫无所觉的嘿嘿一笑,搂着吴尘的肩膀与之并排而行,轻声道:“本王什么女人都尝过了,就是没睡过女鬼,快给我讲讲,你那鬼婆娘滋味怎么样?”
吴尘脸一黑,咳嗽一声,轻声道:“殿下,我夫人还在这里。”
秦真撇撇嘴:“你小子装什么装?都左拥右抱了,还特么跟个雏似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把你那小妾的侍女让给本王尝尝鲜怎么样?你开个价,本王也不白要你的人。”
吴尘很无语,他很想问候秦真的祖宗,你当众索要女人合适么?你特么女人还少吗?为了女人你连命都差点没有了,你怎么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呢?
吴尘正在斟酌着怎么回话,恰在此时,一位端庄文静的宫女前来福了福:“殿下,白大将军,白夫人,皇尊请三位到清涛宫回话。”说完站起身伸手相请。
秦真一见那女子,便脸色一正,变得规规矩矩。
能不规矩吗?这位虽是一位宫女,但却是秦皇的贴身侍女,算是秦皇最亲近的人之一,名唤白羽,修为更是直追魔狼,达到了半步归元之境。
白羽在前,三人紧跟其后,一众护卫就地留在宫门口。
一路的好景好风光自不必说,宫殿各个角落皆有侍卫把守,不时见一队队衣甲鲜明的将士来回交叉巡逻,根本毫无死角。
吴尘见到这一幕不由心下犯愁,这防守得如此严密,自己怎么下手?看来只有借助慕容世杰的力量了。
吴尘向衣紫萝递了个眼色,衣紫萝微微的点了点头,用心记下经过的路线。
清涛宫,便是秦皇的寝居之所。
一行人到来时,印入眼框的便是一棵散发着蒙蒙光晕郁郁葱葱的大树。
大树的树叶青翠娇嫩,有手掌大小,形如葫芦。数颗拳头大小形如葫芦的果子散发出七彩光芒格外引人注目。
秦真笑道:“这就是葫芦道果,是跨入归元的关键,整个星源世界也只有这一棵葫芦道果树。”
吴尘:“这葫芦道果真能让人跨入归元之境?”
秦真:“当然是真。葫芦道果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一次只结九颗,每千年才成熟一颗。诺,那颗便是成熟了的葫芦道果,那可是皇爷爷给我留着的,只要我修为到了,我便能一步跨入归元之境。”说完一付志得意满之态,仿佛他已成了归元皇尊君临整个天下了一般。
吴尘一怔,他还想一次多捞几颗备着,没想到居然只成熟了一颗。
吴尘疑惑道:“不是说三千年成熟吗?怎么是千年才成熟一颗?”
白羽微笑道:“白大将军有所不知,葫芦道果是凝聚了葫芦大陆的天地精华与灵性所成就,所需要的时间极其漫长,所需要的天地精华与灵性也极其庞大,所以不能一次性全部成熟。
不但如此,所结的九颗葫芦道果,也不见得能全部成熟。很多果子在成熟的过程中便会因为各种未知的原因消散于天地之中。”
吴尘与衣紫萝相视一眼,皆心下恍然,难怪葫芦道果如此珍贵,不然,秦皇手下早就是一堆的归元强者,早就一统星源世界了。
一行人进入清涛宫。便见秦皇立于大殿之上。只是他的面目依然笼罩在一片神光中,让人看不清楚。
白羽福了福,便自退下。
吴尘一行人见过礼,便在大殿二旁落坐。
秦皇看向秦真:“上次我给你出的题,可有答案了?”
秦真顿时有些不自在,讷讷道:“皇爷爷,我忘了.....”
秦皇叹了口气:“唉,看来是本皇把你给宠坏了,你如此懈怠,如何堪当大任?看来,我真得要把你送到芦底城好好历练历练才好。”
秦真有些急了:“皇爷爷,我...”
秦皇抬手打断看向吴尘:“白小刀,你可有答案?”
吴尘站起身躬身回:“属下已有答案,只是不知对不对,请皇尊过目。”话落,抬手一块玉简双手奉上。
秦皇手一伸,玉简便到了他的手上。
秦皇查看一番后颔首:“不错,分析得对,看得也比较远,虽有些偏颇,但也难能可贵了。”
话落,秦皇抬手把玉简扔给秦真:“看看吧,这是白小刀的答案。你二人年龄相差无几,但在同一件事上的见识与态度上却是天差地别。你是不是应该反省反省?”
秦真有些惶恐,他不知道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皇爷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斥责自己?看来今天得好好表现一把,不然真要把自己弄到芦底城,那自己可就惨了,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秦皇:“你应该把白小刀当做榜样,把最后一段的内容念出来吧。”
秦真斜了吴尘一眼,心下很是不爽,你特么做好答案了也不给我抄一下?你这是找削还是咋滴?
吴尘则面无表情,他即将离开此地,那还需要对秦真虚以委蛇?
秦真见吴尘理都不理自己,心下更为火大,哼哼,翅膀硬了是吧?一会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秦皇重重的“嗯”了声。
秦真立即念道:“若将星源世界比作一个大棋盘,那么所有的大陆星球皆是一颗棋子。
属下窃以为,若想在这棋盘上一决胜负,怀柔百神不可取,打打杀杀不可取,远交近攻也不可取。
我们当以情义为先,利为辅,实力为后盾徐徐而进方为上策。”
这番话,吴尘说得中规中矩不露丝毫僭越之意,虽广泛,却空洞,丝毫没有实质性的建议。
当然,也不难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毕竟他是臣子,那能不情字当先?那能不义字当头?自然的,他做为臣子,做为大将军,那能不提利?不提实力?
秦皇看向秦真:“你怎么理解白小刀所说的这段话?”
秦真脸色一正:“说得比较中肯,与孙儿想得差不多。”
吴尘与衣紫萝相视一眼,这家伙还真够可以的,这算是当面剽窃?还是算借花献佛?
秦皇笑了:“中肯?我且问你,情,义,利,实力,究竟谁在前?谁在后?”
秦真想了想:“有实力才有利益,有情才有义,孙儿觉得都差不多吧。”
秦皇摇摇头:“这世上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实力,你才有资格谈情说义,有了实力,你才有资格说利益讲道理。
然而,不论是情还是义,还是利,皆只是一种手段,一种与人妥协的手段。
当别人给你讲情义,讲利益的时候,那就说明你有了资格,有了实力,他奈何不了你。
相应的,情义,利益皆是上位者御下的一种手段而已。”
秦真拱手问:“皇爷爷,君臣之间有真正的情义吗?”
秦皇淡淡道:“那你就得知道什么叫君,什么叫臣。
君字由尹与口组成,尹字的古形字是以手执仗,表示权力。口字表示发号施令。所以,君代表首领,代表最高统治者。
臣的本意是指奴仆,古形字像是竖立的眼睛,人在低头时,眼睛即处于竖立的状态,形意表示俯首屈从的意思。你会与你的奴仆有情义吗?”
秦真想了想:“不会。”
秦皇:“那你错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若冷漠无情,又如何让人为你肝脑涂地?
为君者,你不但要重情重义,还得许人于利,还得不时展现实力震慑他们心中的小九九。为君者不但要重情重义,还得翻脸无情,做到绝情绝义。如此才算一位合格的为君者。”
秦真听得有点蒙,这又要有情有义,又要无情无义,这究竟是要怎么做才好?
吴尘却听懂了,秦皇的意思就是:为君者不需要真情实义,只需要把情义当手段即可。因为君,往往都是高山仰止,是孤独的一类人。
秦皇:“为君者,最重要的是用人。真儿,你能告诉我怎么用人吗?”
秦真张口就来:“愿听皇爷爷赐教。”
秦皇:“为君者,最大的忌讳便是以自己的喜好为喜好,不能客观公正的看清楚事物的本质。
要知道,水无常形,事无常态,不同的事,就要交给不同人的去处理。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一个人若想成就一番事业,那么他身边就不能只聚集一种人才。雄才大略之人要有,出将入相之人要备,鸡鸣狗盗之徒要有,忠诚可靠之人必备,阴险狡诈之人要用,只要是能为自己办事的人,一切皆可用。”
秦真听完后一付若有所思之态。
吴尘与衣紫萝相视一眼,不知道秦皇当着二人的面教导秦真是几个意思?难不成又要自己陪秦真来个历练?
接着秦皇提壶斟酒,把面前的酒杯装满问秦真:“你看到了什么?”
秦真:“酒与酒杯。”
秦皇又看向吴尘:“你看见了什么?”
吴尘自然知道秦皇另有所指,但他却只能附合秦真:“酒与酒杯。”
秦皇:“我看见的是容,是空。是规则,是实际。
空与容就好比道家讲的无为。规则与实际就好比儒家讲的实用的东西。
无为并不是无所作为,而是指一种空,一种容,就如这杯子,你看得见的地方都是无用的,只有杯中空的地方才可盛酒是一个道理。
儒家讲规矩,讲实际,这就好比这杯子的边缘,是我们看得见的东西。
而道家讲的是一些没有的东西。就如这杯子,有实无虚便等于无用之物,有虚无实便如镜中月水中花。
真儿,你要记住,做事,尤其是为君者,一定是虚实相结合,儒为表,道为里,缺一不可。”
秦真面容一肃,拱手应下:“孙儿记下了。”
吴尘心下大震,秦皇这话大有道理啊,这可是真正的为君之道。这秦皇果然不愧为三大皇尊之一,这见份见解只怕自己的师父云辰子也比不了。
接下来,秦皇又为秦真讲了很多很多,直至傍晚。
一顿丰盛的晚宴后,秦真与吴尘夫妇便告辞而去。onclick="hui"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