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掺杂着不少用鲜血写下来的文字,不知道要花多大的毅力和仇恨才能如此坚毅顽强的留下这些。
江诗岚被文字里面强烈的情感所感触,不禁落下泪来。 她正泪眼模糊着,就听见徐珀温温柔柔地说道:“这些都是他在兴致大起时说的,我也没办法查证,只能记录下来。”
“他不让人进这个屋子,所以我就藏在了这里,这些是我五年来所知道的所有了,其他的我实在无能为力,抱歉。”
或许是徐现太过自傲自满,觉得没人能发现这里,更没有人能知道徐珀还活着,因此,就将这些“丰功伟绩”说与徐珀听,以此刺激他,证明自己比他强,上任徐王的选择是错的,然后不断自我暗示,信以为真。
江诗岚听着他的话,心脏被揪成一块,明明在此绝境下,他能做到如此,已经是非常人能所为,但他却还因此自责不能帮助更多。
这个人,真的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 江诗岚摇了摇头,郑重道:“不,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真的!”
“有了这份资料,我们完全可以给徐现定罪了!”
徐珀微微一笑,“那就好。”
江诗岚紧紧握着这份血字证据,心中澎湃,热血沸腾。
这时,外面的打斗声也已经停歇了下来。 江诗岚隔着门缝看向外面,只能看见几个模糊的人影,但她不敢料定是自己的人,就选择仍然待在屋内。
徐珀看着她,忽然来了一句:“娘娘在宫中还好吗?”
江诗岚了然他的潜台词,回想起曾经,那时候她算得上是举步维艰吧,不过现在,有软萌可爱的小皇帝,还有护着她的长公主,现在纪温喻的态度也很不错,日子过得充实又快乐。
她摇了摇头,“挺快乐的。”
徐珀垂下眼眸,“那就好。” 没有像他一样,那就好。
江诗岚一时也不知道接什么话,忽然觉得她现在貌似算得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还是名义上的太后……
江诗岚默默退后了一步,趴在门上听外面动静,嘴里说着:“怎么还没结束啊。”
江诗岚现在觉得和徐珀共处一室不妥了,但在黑风寨不仅和纪温喻共处一室,还相拥在一个床榻之上,那时候的她却又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磁性低沉的声音,“娘娘,是臣,开门。”
江诗岚心跳快了一分,竟然涌起一种抓包心虚敢,她连忙扒开插销,使劲打开大门。
就见纪温喻披着月色站在外面,他容貌俊逸,气质清冷如霜雪。他的长剑已经收了起来,但身上的血腥戾气还未散去,给人一种凌厉尖锐之感。
看着眼前的美景,江诗岚觉得什么“徐珀”“王珀”“张珀”都不够看,要论绝色,当属纪温喻。
也是在这一刻,江诗岚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她见到徐珀第一面的时候会心跳不已,因为那样的徐珀和初次见面的纪温喻有几分相像,也是一样的白衣。
她喜欢的,从来只有一个理想型。
纪温喻放眼望去,就见徐珀坐在墙体边缘,目光温柔地看着江诗岚,再看江诗岚,她昳丽面容上带着羞红,当看到她泛红的眼角之时,纪温喻心里只觉得更加烦躁了,涌起无数暴怒。
他甚至想冲动地过去提起徐珀的衣领,质问他都干了什么。
但是他不能那么做,也没有身份和理由那么做。
他只能平静地公事公办道:“娘娘,徐现及其下属均已落网。”
江诗岚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对了,你快看这个!”她欣喜若狂地把手上的信纸递给了他。
纪温喻不动神色的先是瞪了徐珀一眼,这才接过看起来。
江诗岚就见他聚精会神地看着信纸,眼眸里逐渐亮起光芒,待到看完最后一张,他才抬眸问道:“娘娘从何获取的?”
江诗岚侧身,将目光落在了徐珀身上,“他给我们的。”
纪温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徐珀温柔朝他一笑。
刚才还澎湃的心情就回归了风平浪静的状态,他只是淡淡地点头:“不错。”
江诗岚看了一眼外面夜色,说道:“我们回去吧?”
纪温喻从喉咙间“嗯”了一声。
江诗岚余光之中又瞧见了徐珀的轮椅,觉得刚才受他这么一大恩惠,于是就轻车熟路的走到徐珀身边,握紧了扶手,准备推他走。
纪温喻眼眸一沉,开口阻拦道:“娘娘千金之躯,还是臣来吧。”
说罢,就走到江诗岚身旁,强硬地把她挤走。
江诗岚一愣,“好吧,你来。”刚才的百米赛跑花费了她不少力气,正好也可以省省力气,休息一下。
江诗岚在前面走着,并不知道纪温喻的开车技术有多烂,也分不清他是故意还是无意,只是徐珀坐着很痛苦,木质轮椅磕磕碰碰上上下下,却也只能咬着牙忍受着。
江诗岚就看见整个宅子差不多已经被血洗了,路上倒着无数尸体,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道。
她从一开始的畏惧害怕,已经到了现在的麻木了。
走到前院,远远就瞧见徐现被五花大绑地绑着,身上有无数伤痕。
仅一眼,江诗岚就明白纪温喻耍着他,带着恶趣味凌虐了很久。
江诗岚勾着嘴角,眼眸里带着冷意,笑道:“哟,第一次见面呢,徐现。”
“你之前的礼物可是给了哀家不少‘惊喜’呢。”
徐现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不少,嘴唇张张合合吐出:“太后娘娘……”
江诗岚装作惊讶的样子,“哟,你还知道哀家是太后?”
她一步一步走到徐现面前,纤纤素手高举,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甩下。
满院子的人都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啪”一声。
江诗岚横眉竖目,冷冷道:“这一巴掌,是为你胆大包容刺杀哀家而打。”
“啪——”
又一声。
“这一掌,是为被你所祸害的万千平民百姓所打。”
“啪——”
“这一掌,是为你仗势欺人,毁坏我朝律法所打。”
“啪——”
“而这一巴掌,是为徐王府惨死的人和被你欺凌羞辱到现在的徐珀所打!”
江诗岚学医,自然懂得打哪个穴位最疼,又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下手极狠。
这几巴掌下来,徐现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痛昏了头,鼻间流下两行鼻血,嘀嗒地落在地上,两眼茫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