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到周五,连天元只要一有空余时间,就会开始仔细的研究通向第一层的大门上的棋局。
然而,在同学看来,连天元自从数学课上被老师罚站之后,就变得傻愣愣的,他总是喜欢扬起头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又或者对着面前的空气自言自语。
这一现象被同学们报告给了老师后,数学老师亲自找连天元进行单独谈话,询问他是否受到了刺激,会不会是心里产生了什么问题。
但是,在得到连天元的多次否定回答之后,她也只好作罢:
“那好吧,只要你觉得自己的精神方面没有什么问题,那就可以回去了。”
接着,从数学老师办公室走出之后的连天元忽然欣喜若狂,然后大笑不止,还高喊着:
“我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这下,站在办公室门前的数学老师紧张的托了一下眼镜,她现在觉得连天元真的有些精神上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很有可能是让他罚站所导致的。
然而,此时此刻的连天元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反常,他沉浸在了解开棋局的喜悦之中,与此同时,他发现一路上走过来,有很多同学在悄悄地盯着自己,感觉挺莫名其妙的。
既然学校里耳目太多,那他只好回家之后再进入衣界了。
周五放学回家之后,连天元扔下书包大声叫道:
“衣界!”
然后,他被传送到了通向第一层的大门前。
现在,连天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学习飞刀定式了,因为周日的第二轮晋级赛他如果想要赢的话,这绝对算是他的一个杀手锏。
话不多说,他举起右手,按在了棋盘右侧的一个点上,然后大门上的棋局渐渐变得暗淡,直至完全消失。
“系统,看看我现在的精神力和身体强度。”
连天元没有急着往一层下,反而握着双拳等待着系统的回答。
系统显示出了蓝色的对话框。
“那么,我可以学习飞刀定式了吧?!”
在系统显示出这一段话的同时,连天元开始感觉到一股热流进入体内,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许多关于飞刀定式的内容和要领。
“那么,我要去什么地方来进行练习这个定式呢?”
连天元记得系统曾经说过,在衣界里解开棋局是可以锻炼自己的,而自己在外面的对局算是浪费时间,此时的他找不到可以练习飞刀定式的地方。
有了系统的提示,他来到了公寓的大门前。与前两次解残局不同,这里的大门上是一个空空如也的棋盘。
此时,系统再次提示到:
连天元“哦”了一声,然后开始了与大门禁制的对局。
执黑的连天元再次在下方走出了二连星的布局,而白棋也选择了在上方以二连星进行呼应。
接着,他开始使出飞刀定式了:
黑棋先是点了右上角白棋的‘三三’。
在白棋从四路线挡住黑棋向下的去路之后,黑棋开始贴着白棋,迅速往左边长出。
白棋见状以三路线的小飞阻拦黑棋唯一的去路,然而黑棋再次贴着白棋也从二路线跟着小飞。
此时的白棋对着黑棋扳下,意图在二路线上完全封锁黑棋,就在此时,黑棋的‘飞刀’出鞘了。
黑棋先是对着白棋的三路小飞重重一顶,逼迫白棋往中央长出。
然后黑棋再借助白棋长出时在四路线留下的豁口,直接且猛烈的冲进四路线,白棋只得借助周围防御,在豁口下方的五路线上死死地将黑棋拦住。
此时围堵黑棋的七颗白子未曾连成一片,不仅如此,在弯弯曲曲的白棋防线上,居然出现了三个断点。
连天元凭着自己对于飞刀定式的理解,先行将黑子打在了白棋围堵豁口的五路线‘堤坝’的右侧。
这个五路线的‘堤坝’左右两侧都是断点,他认为只要攻击任意一侧,白棋都不会好办。
此时黑棋的意图很显然,攻击右侧落单的白棋二子,只要稳稳地将它们拿住,白棋在角上的围堵就会完全失败,这就意味着白棋的局部战斗完败。
但是白棋很显然看到了黑棋的意图,在两颗落单白子的右侧二路线上尖出一颗白子进行救援。
如此一来,黑棋的想法落空了,现在,打在白棋五路线上黑子立刻陷入了白棋的包围。
黑棋不甘心让突出白棋防线的士兵就此死去,选择在白棋五路线‘堤坝’的左侧进行再次断点打击,想要趁势吃掉白棋的‘堤坝’,完全释放豁口。
然而白棋见状,再次将五路线上的孤子往下方长出,使得这一‘堤坝’延伸到了六路线,再也没有了被吃掉的可能。
黑棋这几个来回,不仅没有将白棋的三个断点击破,反而将自己的两颗黑子变成了孤子,陷入了白棋的包裹之中。
至此,黑棋在边缘角部的小龙不活,向中央突围的生机也被斩断。
连天元见到黑棋的惨状,低下头停止了落子,他将右手缓缓缓缓放下,轻轻说道:
“回归。”
在卧室里,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思考着自己刚刚的飞刀定式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难道是我要切断的点找错了?既然不能切断右边,左边将会更难切断的呀!不突破这个薄弱的封锁,我怎么能击溃白棋的围堵?”
“还是说,我并没有掌握飞刀定式的变化和内涵?”
连天元此时搞不明白,明明自己的脑海里已经清晰的印刻了飞刀定式的内容,但是一落子就出现了问题。
这究竟是哪里的问题?
在他苦思冥想之际,老爸连天笑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
“喂,天元,快来一下南大街的136号,我在这里的二楼等着你,快点来啊。”
说完连天笑就挂断了电话。
“老爸这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挂电话挂得这么快。”
连天元放下电话,搭着公交车来到了老爸口中所说的南大街136号。
这里的一层是一家商店,而老爸正在第二层的窗户后面向他招手,眼中还带着些许得意的眼神。
连天元快步上到二楼,只见这里摆满了围棋的棋局和桌椅,还有三五张沙发,十来瓶啤酒,以及七八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而老爸连天笑就坐在他们的中间。
见到连天元从下面上来,老爸兴奋地指着他旁边的一个四十来岁带着眼镜的男人说道:
“天元快过来,这是老爸花了大力气请来的一位业余6段的喜代先生,今天下午你可以让他给你指点几盘棋哦!”
接着连天笑又对站在一边的服务员说道:
“姑娘,再拿一箱啤酒来,今天大家的酒钱我全请了。”
连天元闻言,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老爸什么时候这么豪爽了,居然一下子请了三箱啤酒!
连天笑则一把将连天元拉到了一个棋桌前,让他立即开始与喜代先生开始对局。
喜代先生因为错过了进入职业的年龄,没办法再成为职业棋手,所以他进入了运输公司,干起了物流的生意。
然而这并不影响他对于围棋的热爱,最终喜代先生一路过关斩将,获得了连续三届的“二哈杯”业余围棋赛的冠军,因此他也荣升了围棋的业余6段。
业余6段,这是一个不输于职业四段的棋手,而喜代先生,则是连续担任了11届的“二哈杯”围棋赛的评委。
喜代先生听完了连天笑的介绍后微微一笑:
“是的,没错,我现在也是本届二哈杯业余围棋赛的评委,你的棋感远超他人,我希望在八强赛可以见到你,今天,我让你六子。”
连天元心里一笑,这个喜代先生居然要让六子!那岂不是太小看自己了?虽然心里很是不屑,但是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平静地在棋盘左右两边的六个星位上摆了六枚黑子,然后低头谦虚道:
“喜代先生,请指教。”
喜代先生则是低头还礼,然后取出一枚白子,在棋盘的右上角小飞了一步。
“第一步走得这么中规中矩,那我就距离远点逼迫一下。”
连天元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取出黑子压在了白棋的左边三格之外的位置。
见到黑棋三路线的遥遥逼迫,白棋立刻在五路线上对着黑棋一镇,以此关门之势,意在提醒黑棋的逼迫软弱无力。
连天元见状,直接再次指挥黑棋从白棋的关门的位置强行靠出去。
但是这样的一个靠出手段并不是很好,想要关门的白棋可以轻松跨断黑棋的去路。
不过,白棋的跨断正是连天元所希望的。
在白棋彻底跨断黑棋后,三路线的黑棋立即往边缘上立,五路线上的黑棋就往中路发展,这样白棋的关门就成了一招废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