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下来的人头发雪白,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都垂到了胸口,一身白色的长袍,看起来有几分仙风道骨。
只是他身上的气场,跟那女人比起来,给我的感觉弱了很多。
当然,这也许是那女人先入为主,加上我对她有好感,产生了错误的评判。
但不管如何,所谓的准天师,在我看来也就那么回事。
我这样想,别人可不这样想,毕竟他们没有见过那女人,更没有像我一样,整天跟她朝夕相处,对这种气场有了免疫。
柳相如一下车,沈红雪的姿态就变得很卑躬。柳轻白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噗通一声跪在了门口,对着柳相如咚咚的磕头道:“柳家后辈,柳轻白,叩见老祖!”
我有些无语,都什么年代了,就算尊重,一个大男人也用不着当街跪拜吧?何况人家柳相如还没死,大活人一个,他搞得跟吊唁似的。
但柳相如对柳轻白这样的表现很是满意,享受着周围投来的崇拜目光,老脸上笑眯眯的,抬了抬手道:“起来吧!”
柳轻白这才一脸的高兴,屁颠的从地上爬起来,哪里还有一个三十老几的男人样,退到一边,弓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老祖请!”
沈红雪这才引路进酒店,我和老陈也让在一旁,柳轻白跟上后,老陈才凑过去,小声道:“柳兄,两年不见,你这马屁拍的是更加的炉火纯青了,可喜可贺!”
柳轻白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高级酒店都会有会议室,沈红雪直接引着柳相如进了会议室,完全忽略了我和老陈的存在,真不知道她威逼利诱把我们留下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只是单纯的看重杀鬼剑?
到了会议室一坐下,不一会就有人端来茶水。柳相如呵呵一笑道:“我喝不惯外面的茶,这是我带来的上等古树茶,你们也尝一尝。”
他嘴上说“你们”,可茶杯只有三个,那茶杯似乎也是他带来的,晶莹剔透,十分的美观,那怕是一杯水放在里面,也会给人喝不起的感觉。
沈红雪见只有三个茶杯,这才想起我和老陈,脸上有些尴尬,本来想要站起来倒茶的,迟疑了下就没动了。
柳轻白这时抢着站起来倒茶,沈红雪他们三人一人一杯,直接把我和老陈忽略了,而且都不带解释一下。
老陈见状,从会议室的桌子上拿了两个纸杯过来,“小川,柳老带来的茶,我们也尝一尝!”
不用问都知道,准天师带来的茶,肯定不是一般的茶。从神农老祖那时候开始,茶就有解百毒的说法,玄门里还有生长在灵气浓郁的地方的灵茶,功效不亚于野山参。
柳相如身为准天师,他喝的茶,很可能就是灵茶。
老陈拿过茶壶,给我和他都倒了满满一纸杯,这情形,看着有些悲哀。
我不爱喝茶,现在更是不想喝,只是经不起老陈在旁边叨叨,端起来喝了一小口,茶水入口清香,而且随着茶水下肚,体内就有一股热流涌入四肢百骸,早起的疲乏,瞬间就一扫而空。
发现是灵茶,什么脸面都被我抛在脑后了,一口就干了一纸杯。
老陈跟我一样,喝完眼睛都在发光,砸着嘴回味的道:“果然是好茶,说着就又去端紫砂茶壶。”
我急忙说:“这茶里灵气浓郁,恐怕是难得的灵茶,你不要牛嚼牡丹,留一点给大家一起分享。”
老陈一听,顿时呵斥我道:“你胡说个什么?你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我们柳准天师么?他老人家还能缺这点茶?”
我一听,急忙站起来跟柳相如陪不是。
古树茶本就难得,外面都炒到了天价,更别说带着灵气的古树茶,就算柳相如准天师的身份高贵,有花不完的钱,想要弄到也是不易。
只是在我和老陈两个晚辈连吹带拍下,他也不好落了面子,呵呵一笑道:“区区一壶茶,不足为道!”嘴上这样说,他脸上还是抽了抽了,依旧保持着风度的问道:“这两位小友看着面生,不知道……”
他说话的功夫,老陈和我已经把茶壶底都控干了。
柳轻白一脸的阴翳,急忙喝了杯子的茶,想要过来分一杯,结果听到自家老祖问话,加上看见老陈把紫砂壶都倒立了过来,一脸肉疼的坐了回去,恭敬的道:“回老祖,他们就是明昆一个小事务所里的人,不足挂齿!”他轻蔑的说完,话锋一转,指着我道:“不过这小子有些门道,昨晚上若非他用天师令挡下那诡异的东西,我们恐怕都要遭殃!”
“天师令?”柳相如一惊,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大笑了一声,捋着白胡须道:“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没听说当世有什么天师,莫不是有人挂羊头卖狗肉,辱我玄门的名声!”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不是滋味,抹了把嘴上的茶水道:“前辈,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前辈虽然活了一大把年纪,恐怕也不敢说见过世间所有的人,走过世间所有的路吧?”
见了柳相如,我更加的肯定那女人绝对是天师,因为她身上的气场比这老头要强,自然不能让人侮了她的名声。
另外,我也想借机弄清她的身份,免得一天到晚猜来猜去。
“放肆!”柳轻白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喝我。
沈红雪也小声在旁边提醒我,不要顶撞了柳相如。
柳相如面上非常的不悦,但还控制得住,不失前辈风范的道:“是真是假,老夫一看就知。不过老夫事先说好,若是真的,老夫自当亲自上门拜访,毕竟这玄门出一位天师,那是天大的好事!但若是有人肆意造谣,辱我玄门名声,就别怪老夫不留情面了!”
我听了暗骂一声老东西,把裂开的天师令拿了出来。
柳相如亲自起身接了过去,不同于林放他们只看外表,柳相如一拿过去,玄力就注入了令牌里,闭着眼睛感觉了好一会。
最后好像还是有些拿不定,睁开眼睛问:“这令牌,小友是从何处得来?”
“我老婆给我的?”我一边回答,一边跟老陈抢紫砂壶里的茶叶。
老者哦了一声,眼神里多了几分轻蔑,又问我道:“你今年多大?”
我嘴里嚼着茶叶回道:“十七!”
“啪!”柳相如面色突然一变,猛地用力把令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胡闹,天师的名声,且是儿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