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从从乌州回京城之,贤妃倒是安分了许多。
从乌州回京之后,倒是一次宫也没有出过。 这日贤妃让静儿准备了好些名贵的药材,还有从乌州带回来的特产,准备去趟斋绣宫。
“娘娘,咱们什么时候和斋绣宫这么熟了呢?”静儿一边帮整理着要带去斋绣宫的东西,一边好奇的说道。
“静儿,你这是什么话?”贤妃坐在屋内的圆桌前,看着忙得手忙脚乱的静儿。
“娘娘,咱们以前可是从来不串门的。这最近半年,您去皇后娘娘斋绣宫的次数,确实多了很多。”静儿倒是手不闲,嘴也不闲。
“是吗?还好吧。”贤妃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娘娘您这准备药材,又是做什么呢?皇后娘娘已经不是以前那般体弱多病了呀。”
“皇后娘娘去避暑山庄生病了,本宫自然是要带些药材。这些药材本宫也用不上,坏了也挺可惜的,皇后娘娘若是能用,也不算暴殄天物啊。”
“娘娘不是去了乌州吗?皇后娘娘在避暑山庄,娘娘怎么会知道皇后娘娘在避暑山庄生病了呢?”静儿有些好奇,一个恍然大悟,好奇也变成了惊讶。用惊悚形容也不错,“娘娘,你去乌州,不会是被皇后娘娘逮了个正着吧。”
“也不是被皇后娘娘逮个正着。是皇后娘娘救了本宫。”贤妃手里拿着车茶杯,转了转。
“娘娘你难道受伤了吗?快让奴婢看看,您回宫这么长时间,怎么也没有跟奴婢说呢?”静儿显然有些着急,赶紧放下了手上的事,大步走到贤妃面前,准备要检查一下贤妃的身体。 “本宫没有受伤。本宫在乌州被皇上的御前侍卫给碰见了,非要带本宫去避暑山庄。皇后娘娘知道之后,替本宫解了围。不仅解围还放了本宫。”
“哦。那就好。都回宫这么久了,也没见皇上说起此事,看来皇后娘娘还真是护着您。”听了贤妃这话之后,静儿总算是安心了,又开始继续整理着去要带去斋绣宫的物品。
“是啊。你说本宫该不该带些药材去看皇后娘娘。顺便再带些乌州特产呢!”贤妃倒好嘚瑟了起来,反问静儿。
“这是自然。如今看来皇后娘娘倒是娘娘您的贵人了。”
静儿这无心的一句话,倒是让贤妃想起了前些时候国师说的话。 国师说,贤妃要遇到贵人了。还会逢凶化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如今倒还真是应了贤妃要遇到贵人这句话。
真是不知道,逢凶化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又是什么?
贤妃倒也难得想了,既然有贵人,就坐等贵人出手帮助好了。
看来贤妃已经认定皇后就是她的额贵人了。 贤妃带着静儿到了斋绣宫。
蔡瞭瞭今日看贤妃眼神,和之前是大不一样。
毕竟,苏婉月将贤妃的事全部告诉了蔡瞭瞭。
这么多年,贤妃一直很照顾苏婉月,也在暗中帮苏婉月找寻身世。
贤妃也算是苏婉月唯一的朋友吧。
两人互为知己也不足为过。
既然如此,蔡瞭瞭看贤妃的眼神自然不一样。
带着是一种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的感激;带着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的感叹;带着一种蓦然回首那人却自灯火阑珊处的不识。
贤妃进了殿内,如今的皇后待贤妃自然也不一样。
蔡瞭瞭拉着贤妃的手,坐下。
如此热情的皇后,倒是让贤妃有些受宠若惊。
“娘娘最近身体应该好多了吧。”
“已经基本痊愈了。”
“那就好。臣妾准备了一些药材,给娘娘补补。还有娘娘钦点的乌州特产。”贤妃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静儿将准备的东西递给皇后。
扇儿结果静儿带来的东西,拿在手里。
“好。难得贤妃如此心意,本宫就收下了。”乌州特产也确实是蔡瞭瞭给贤妃的作业。
看来贤妃性子还是很单纯,皇后说什么便是什么,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贤妃好像要开始进入正题了,给皇后使了一个眼色。
蔡瞭瞭虽然已经知道了苏婉月所有的事,但是贤妃并不知道,蔡瞭瞭如今与苏婉月的关系。
更不知道苏婉月已经将关于她自己的事,从头到尾全部告诉了皇后。
蔡瞭瞭接到贤妃的信号,自然是要做出反应。
蔡瞭瞭屏退了屋内所有的人,屋内就只有贤妃和皇后,贤妃也就可以敞开的说话了。
“贤妃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和本宫说?”蔡瞭瞭倒也直接。
“娘娘上次在乌州的时候,问臣妾是否愿意告知详情。”如今贤妃得到为了苏婉月的认可,这讲起来自然也很干脆,不再忧郁。
“看来如今贤妃已经有所决定了。”蔡瞭瞭看着贤妃干脆、淡定自若、毫无掩饰的表情,自然也就能猜到贤妃今日来找蔡瞭瞭的目的了。蔡瞭瞭一丝心中有数的微笑说道。
“是,娘娘。”
接下来贤妃将自己与苏婉月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皇后。
蔡瞭瞭虽然是听第二遍,但是还是保持了听第一遍的心情。
这苏婉月的角度和贤妃的角度,自然不同。
虽然内容都大同异,但是不同的人,不同人的阅历经历,讲出来自然也是有很多不一样。
当然,这和听着当时的心情,听着的阅历经验也有关系。
听完贤妃和苏婉月故事的完整版之后,蔡瞭瞭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日蔡瞭瞭听苏婉月讲述时,蔡瞭瞭心情很激动,心思完全都在苏婉月这个人身上。
那日蔡瞭瞭已经被,叶美外表的苏婉月给迷惑了。
苏婉月讲的事,虽然蔡瞭瞭都记住了。
但是苏婉月讲的很多细节,包括当时的苏婉月的表情,蔡瞭瞭都忽略了还多。
苏婉月这叶美的外貌,着实对于蔡瞭瞭的吸引力太大了些。
以至于看着这张脸,就已经有些心无旁骛了。
唯一记下的,就是苏婉月的这张叶美的脸,还有苏婉月说讲事情的梗概。
好在如今贤妃今日前来,倒是可以有一个详细的版本。
也算是课后有再次恶补的机会吧。
今日的蔡瞭瞭听得很仔细,观察得也很仔细。
“贤妃你本名叫什么?”听完之后,蔡瞭瞭居然问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贤妃的本名。
“回娘娘,臣妾本名夏娴。娴静的娴。”这让贤妃有些呆了,不问一些关于贤妃说讲事情中的疑点,反倒冷不丁的问了贤妃的本名。
如此不按套路出牌,贤妃愣愣也是很自然。好在贤妃没有一直愣下去,很快就对蔡瞭瞭的问话做出了回应。
“嗯。这个名字不错。本宫甚是喜欢。贤妃比本宫。叫你贤妃总觉得有些生分。本宫以后叫你夏夏,你觉得如何?”
这又是什么鬼,在贤妃的认知中,应该叫娴儿,娴娴。夏夏这个称呼有点超出了贤妃的认知范围。
“娘娘喜欢就好。”这次贤妃的反应,比刚才又有所进步了。看来已经快要适应蔡瞭瞭的节奏了。
“好。以后本宫就叫你夏夏。夏夏,你们最近是如何打算?”蔡瞭瞭也终于问道了正题上。
“苏婉月应该会去找水大人,表明自己的心意。”贤妃也只是猜测。
“表明心意?”蔡瞭瞭心中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表明心意这种事,蔡瞭瞭再熟悉不过。
不说远了,说得近一点。
就像自己此番救水大人一样。
蔡瞭瞭为了向水大人表明心意,几乎差点丧命。
即便没有丧命,也是九死一生。
如此表明心意,蔡瞭瞭自然再清楚不过。
“夏夏,你觉得苏婉月会如何表明心意呢?”蔡瞭瞭收起了刚才阳光、微笑、温暖、放松的语气,换了有些沉重,又严肃的语气说道。
“这个臣妾倒是不太清楚。不过既然要表明心意。必定要诚心诚意,才能让人能够感受到你的诚意。”贤妃看着皇后表情和语气的变化,回答自然也是要更谨慎些。
“夏夏当年是如何向皇上表明心意的呢?”蔡瞭瞭显然是在明知故问,看来蔡瞭瞭是想证实一些事。
“当年臣妾是以实话实说的形式,向皇上表明的心意。”这个问题的答案贤妃倒是回答得很确定。
“那夏夏你觉得,苏婉月可以和你用一样的方法,来向水大人表明心意吗?”蔡瞭瞭有些担忧的说着这话。
“苏婉月的情况和臣妾自然不一样。臣妾想着应该不可以吧。”贤妃有些不敢确定,但是又很确定的模棱两可地说道。
“确实。夏夏的身份水大人可是知晓?”
“应该知道吧。若是苏婉月一直处于他们的监视中,那在苏婉月身边的人也必定会被他们监视。臣妾被他们监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哦?本宫可以这样理解吗?他们只是比较熟悉贤妃男装的样子,是这样吗?”
“臣妾有些不太明白皇后娘娘这话的意思?”贤妃并不是明白皇后这字面上的意思,贤妃听着皇后这话好像除了字面上的意思,好像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本宫的意思是,他们知道出现在苏婉月身边的这个男子,背后的身份是贤妃。但是监视夏夏和苏婉月的人,只见过女扮男装的贤妃,而没有见过贤妃的女装。”蔡瞭瞭倒是很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贤妃仔细想了想皇后此话的意思还有逻辑,又有些好奇皇后此番问题的目的何在。
不过皇后这话确实也没有错,贤妃倒也就确定的回答道,“应该是如此。”
“好。夏夏接下来你和苏婉月有什么动态,随时告知本宫。”蔡瞭瞭的语气中带了一些命令在里面。
“是,娘娘。”
“夏夏你最近若是得空,可以多出宫去和苏婉月见见。”蔡瞭瞭又换了一种委婉建议的语气说道。
“是娘娘。”蔡瞭瞭的如此举动,倒是把贤妃整晕了。
贤妃也不想多想了,先答应就是了。
屋外两个丫鬟,静儿和扇儿倒是聊了起来。
“扇儿姐姐,以后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启南宫的地方,您尽管告诉我。我一定竭尽全力。”静儿非常诚恳的说道。
扇儿看着如此诚信诚意的静儿,倒是有些好奇这其中的原由,“此话何意?”
“奴婢听我家娘娘说了,这次我家娘娘偷偷溜出乌州,被皇上逮住了,是皇后娘娘替我家娘娘解的围。皇后娘娘如此护着我家主子,做奴才的自然是要替主子偿还皇后娘娘的这份恩情。”静儿的这毫不掩饰,直来直往的性子倒是和贤妃很像。
“皇后娘娘本就喜欢贤妃娘娘。贤妃娘娘进宫的原由我家娘娘也清楚,自然也是要护着贤妃娘娘的。”扇儿倒是有理有据。
“扇儿姐姐,虽然不知道咱们启南宫,能不能有机会可以帮上皇后娘娘。但是这份恩情咱们启南宫也是必定要还的,还希望娘娘不要嫌弃才好。”
“启南宫若是有什么困难,也尽管到斋绣来。”这礼尚往来扇儿倒也很熟悉。
“静儿就谢谢扇儿姐姐了。”
贤妃离开之后,蔡瞭瞭仔细琢磨了这件事。
夜深人静之后,蔡瞭瞭偷偷的溜出了宫,到了苏婉月的房间。
见着姐姐来了,苏婉月自然很高兴。
屋内有人,若是黑灯瞎火,自然有些不太合适。
若是点了蜡烛,又会惊动烟雨楼内的人。
上次点了蜡烛,也都惊动了烟雨楼内的人。
好在是苏婉月,别人也不太赶问。也就是次日随口那么疑问,苏婉月也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糊弄过去。
可是若是次数多了,必定会让人起疑。
蔡瞭瞭如此一番费尽心思,或许也就白费了。
蔡瞭瞭进了苏婉月的屋内,并未点起蜡烛。
而是声的叫醒了苏婉月,并让苏婉月换一身衣服。
姐姐说的话,苏婉月自然是要听从,还是无条件的听从。
苏婉月换好衣服之后,蔡瞭瞭带着苏婉月,从窗户飞了出去。
苏婉月和贤妃一起这么多年,都未曾和贤妃做过此等事。
不过贤妃轻功不好,倒也是可以理解。
否则,贤妃也定不会钻狗洞,偷溜出宫。
如此夜深人静,自然也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蔡瞭瞭胆子也大,带着苏婉月,一个轻功飞到了京城中最高的建筑屋的屋顶上坐下。
这个建筑物,蔡瞭瞭倒是一点也不陌生。
涵虚阁。
一回生二回熟,蔡瞭瞭也算是来了有三次了。
“姐,这里是皇宫吗?”苏婉月妹妹的性子,在蔡瞭瞭面前倒是毫不掩饰。
“是!果然不愧是我妹妹。”蔡瞭瞭一脸自豪的微笑。
“姐姐今日找我,可是有要事?”
“聪明。妹妹既然要和水大人假意合作。那妹妹可知道水大人在避暑山庄遇上刺客了。”
“刺客?”苏婉月有些惊讶。
“是啊。听说是皇后娘娘救了水大人。”
“看来,我向水大人表明心意的时机已经到了。”也确实是不能再拖了。
“为何?”蔡瞭瞭倒是很喜欢明知故问。
“水大人若是有什么三长两段,我这个公主身份,还不知道能隐藏到何时。更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我是公主这件事。如此一来,敌在暗,我在明。我自然也是他们下一个刺杀的对象。出于对自己生命安危的担忧,我没有选择。即便我不想,事实摆在眼前的就是,我和水大人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此,又何必徒有其名呢!反正都是要背负的,那还不如坐实的好。也不冤枉。”
“好。我倒是觉得这个时机,好就好在这是一个转折点。”蔡瞭瞭似乎看透了一切。
蔡瞭瞭简单几个字,让苏婉月甚是佩服,“姐姐果然厉害。好一个转折点。”
“月月,你准备怎么和水大人说起此事呢?”蔡瞭瞭轻声细语的问道。
月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苏婉月。
贤妃总是叫苏婉月死丫头,其他人要嘛称呼苏姑娘,要嘛称呼婉月,或者月姑娘之类的。
月月听起来倒是颇为亲切,像极了家人,像极了亲人。
“姐姐,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苏婉月突然有种找到依靠的感觉,竟和往日与贤妃一起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还会主动征求别人的意见,说话也不高冷,也不刻薄。
还真有种孩子和父母的感觉。
“这件事还只能你自己想。毕竟水大人可是多疑得很。我给你的方法,可能很好。但是不是你的方法,引起了水大人的怀疑,这就不好了。姐姐担心他们会狗急跳墙,伤害到你。”
“姐姐说的是。这事我也确实没有考虑过。回去之后,我也是时候该好好考虑一番了。”苏婉月倒是很虚心的听取了蔡瞭瞭的建议。
“好。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告诉我。”
“好。”
“我们不能经常见面,但是每个月我回来找你。若是你有什么紧急的事,也可以发信号给我。我看着信号之后,夜深人静之后再来找你。”
“好。”
“咱们不说这些事了。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也算是咱们这么多年第一次重逢吧。”蔡瞭瞭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想到今夜的月亮如此的明亮又圆。
“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正大光明的见面呢?”
“姐姐现在身份复杂,等这件事过了之后,应该就可以了吧。”
蔡瞭瞭抱了抱苏婉月,很温暖也很温柔。
蔡瞭瞭将苏婉月送回了烟雨楼,又从窗户悄悄的离开了。
这次,蔡瞭瞭一定要保护好苏婉月,不能再让苏婉月保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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