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宫外,两人开始说话。
“龚大人在想什么呢?”从勤政殿出来,和亲王就发现龚亲面色有些沉重,出了宫终于解禁了。 “下官在想回乡的事。”龚大人非常有礼貌的回答道。
“龚大人的故乡可还有亲人?”
“有也有,无也无。”
“这是什么话。”
龚大人没有回答,一直往前走。 “龚大人,此时时辰正好。要不一起去烟雨楼?”和亲王嬉皮笑脸的邀请龚亲。
龚大人瞪了一眼和亲王,没有说话,加快了脚步。
“龚大人,不要走那么快嘛,等等本王啊。”和亲王倒也真的脸皮厚。
龚亲依旧没有搭理和亲王,一个人往前疾步走着。
晚上,也夜市还不错,人来人往,也还算热闹。 和亲王的王府离皇宫最近,龚亲的府宅离皇宫要远一些。
走到和亲王王府,和亲王没有回家,还跟着龚大人往前走。
“龚大人这晚上不安全,本王送你回府。”和亲王一副关心的样子说道。
龚亲依旧么有搭理他。
到了恭亲王府,和亲王跟着龚亲上了府上的台阶,站在大门外。 龚大人敲了门,下人给龚亲开了门。
和亲王本想跟进去,可谁知,龚亲却瞪了一眼和亲王。
“下官府上贫寒,加之天色已晚,不便招呼和亲王。王爷还是请回吧。”
和亲王也还是死皮赖脸的说道,“本王走累了,不用你招待,就进你府上休息一下。”
“王爷,这前面再走几步,就是烟雨楼了。您上烟雨楼去坐,也比坐在下官这里要舒服。” 和亲王一下子邪魅的笑了一下,“好,本王去烟雨楼。我们烟雨楼见。”
龚亲关了门。
和亲王在烟雨楼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龚大人。
不过,这烟雨楼的哑巴女服务员倒是很漂亮,和亲王倒是很喜欢。
每次去了都要拉着人家说好一会儿的话,估计把龚亲也是早就忘在了脑后。
次日早朝,龚大人以回乡修葺祖坟为由,写了休假申请书。
这也是龚大人入朝为官之后,第一次请假。
即是皇上应允,皇上自然是要批准。批准了不说,还表扬了一番龚大人这么多年为朝廷做的贡献。不仅如此还赏赐了龚大人。
朝廷都知道,和亲王和龚亲关系非同一般。
如今皇上在朝堂上,准了龚亲的假期,这和亲王自然也是要厚着脸皮跟上去。
王爷上朝本就是一个形式,再加上和亲王放荡不羁,又风流成性。
朝中官员也不会有多大的意见。
和亲王跟去的理由是,跟着龚大人出宫学习。学习学习龚大人的为人处世,改改自己的习性。
皇上自然也是要批准。
既然皇上都批准了,两人决定下午就出发。
和亲王早就出城去浪荡一番,这京城和亲王早就已经连犄角旮旯都是浪荡遍了。和亲王要出城释放一下自由的灵魂。
早朝之后,两人回了家,开始收拾行礼。
两个大老爷们出门,其实也收拾不了什么东西?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带上些随身物品及银两便可上路了。
两人骑着马慢悠慢悠的出了城。
“龚大人,您觉得咱们这位从天上来的皇后怎么样?”和亲王坐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说道。
“天上来的皇后?这个名称倒是不错。”龚大人感觉换了一种风格一样。
“还是这样的龚大人,本王喜欢。本王倒是很好奇,龚大人在皇宫是怎么装出一副,稳重,话又不多的样子。您不会憋得慌吗?”和亲王打趣到龚亲王。
“下官要是话太多了,那您不是憋得慌?”龚亲也打趣着说道。
“那看来本王还得谢谢你了。”
“不客气。”龚大人这个风格转换太利索了。这和龚大人在京城中,在朝堂上的风格也是相差太远了。
若是换了旁人,肯定一脸茫然,不过和亲王与龚大人相识多年,和亲王早就已经习惯为了。
“龚大人觉得皇后此意是什么?本王倒是觉得,费这么大的劲,不像仅仅只是为了查皇后被害的真凶?”和亲王倒是有些严肃和正经了。
“认同。只是查皇后的死因,这未免牵扯太远。总觉得皇上埋了什么伏笔。”龚大人也是一脸严肃和正经。
“看来皇兄是有些话没有跟我们说。”
“皇上没有说,自然是有皇上的道理。皇上一向深谋远虑,看来这朝中会有大的波澜要起。”
“也是,皇兄这闷闷、沉稳的性格倒是一点不变。本王倒是觉得咱们这个天上来的皇后,倒是很适合皇兄。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专门从天而降,派了一个皇后给皇上。”和亲王倒是随时都不忘打趣皇上。
“娘娘虽然来自天上,又如此聪明。下官担心皇上受其控制。”
“这难道不好吗?能看着皇兄被控制,本王心里也是美滋滋。”毕竟和亲王平时可是被皇上管制着。
“若是娘娘和皇后一样,一心为了四纳国着想,那自然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也是四纳国百姓的福分,若不是……”
“本王倒是看着娘娘是一心想着四纳国。”
“何以见得?”
“本王好歹在这烟雨楼也是阅人无数,连这点本是也没有,也是辜负了本王风流的名声。”
龚亲翻了一个白眼,瞟了一眼和亲王。
“娘娘可不是这烟雨楼的女子。”
“龚大人不要着急。听本王给你细细说来。”
首选娘娘敢当着皇上的面自称本宫。敢问这全天下的女人,谁敢如此大胆。
就好像为官之人,敢当着皇上的面自称本官一样。
再者,皇后的眼神,也是和亲王从未见过。
这烟雨楼的女子眼神带着一丝悲忧,一丝不削、一丝高傲、一丝不甘,一丝卑微,一丝无奈。他们的眼中有太多悲伤的故事。
这后宫一般嫔妃眼神中是一种争斗,一种无所谓,一种敌意,一种幽怨。眼神不纯洁,目的性太强,要嘛就毫无目的。
普通人家的姑娘眼中是一种未经世事的单纯,羞涩,好奇。
可是皇后的眼神和他们不同,有一种坦荡,正气,不卑不亢,自然。
不仅眼神不一样,行事也不拘节。见了皇上也不行行礼。这朝中官员也有很多不拘节之人,可是他们的不拘节大多是生活不拘节。面对皇上这礼节也是丝毫不差。
可是,娘娘却敢。动作也干净利落,没有故意为之的嫌疑。
就好像原本就是如此一样。
娘娘说话虽然不是很多,还会带着一些刺。说话的风格也甚是有趣,能淹死人,也能旱死人。
娘娘还带着无人能及的技能——活地图。
这一项技能,如果真要对四纳国有害,四纳国也是毫无反还手之力。
古人讲天时地利人和。可见这地理在古代是何其的重要。听过,看过,走过的都可以形成一副活地图,这简直太可怕了。
娘娘的手,这普通大家闺秀的手,那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就更别提伤疤了和茧子了。
皇后娘娘的手,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伤疤,但是却又很多细的伤疤,还有很多茧子。指甲也不长,几乎没有什么指甲。
指甲可是女人地位和福份的象征,可是娘娘这指甲长度,比一个普通百姓人家的主妇还要短。
和亲王是从来没有见过。
问个年龄还被娘娘教训数落了一番。这种情况和亲王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无论问谁的年龄,都是立马都回答。
偏偏到了娘娘这里,成了不能问的事。
和亲王这风流的名声也是要毁在蔡瞭瞭的手上了。
龚亲恨恨的看着和亲王,“王爷果然名不虚传。可为何娘娘却说王爷,不懂女人呢?”
这可是和亲王在蔡瞭瞭这里打脸的第二波。
和亲王想想就是伤心史。
“本王申明一下,本王只了解这四纳国的女人。这天上的女人,本王确实不了解。本王也不否认。这天上的女人和亲王难道见过?”
这话倒也不错,蔡瞭瞭确实来自天上。时代都不同,人的认知范围不同也很正常。毕竟这认知和人的经验,所处的环境有关。
说到这里,龚亲面色一下子又变得沉稳了。
“龚大人可是又想起什么了吗?”
“下官想起了水大人。”
“水大人?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水大人呢?水大人不会出现在烟雨楼吧?”和亲王打趣到。
“那日确实在烟雨楼看到了水大人。”
“什么?水大人这个糟老头子还逛烟雨楼?”这消息简直震惊了和亲王。
“只是水大人去了烟雨楼鸨母的房里。”
“不会这烟雨楼的鸨母年轻的时候,是水大人的老相好吧?”
“这个倒是不清楚。”
“水大人在里面待了多久呢?”
“不长,应该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应该是在谈事情。”
“偷听到什么了吗?”
“没有。当时有苏婉月好像在旁边,我就不便上前去偷听。”
“苏婉月?就是那个拽得不得了的舞姬。见他一面还要看他心情的苏婉月。”
“是,就是他。”
“龚大人不会就是想说这件事吧?”
“当然不是。”
于是龚大人开始慢慢讲述关于水大人的事。
那年龚大人刚刚高进,中了状元。
水大人主动和龚大人接触。接触中龚亲发现水大人有些奇怪。
为什么奇怪呢?
水大人说话口音明显是京城口音,看得出来,是常年居住于京城中,或是京城周边的城市。
后来了解水大人的故乡乃是乌州,这口音自然也是说的过去。
可是水大人说道‘二’这个词语的时候,会有明显的有龚大人家乡的味道在里面。
虽然这种味道已经很淡了,淡到可能让别人已经无法察觉。但是对于龚大人来说,这个味已经足够判断了。
可是水大人的故乡却是乌州,与龚大人家乡业州完全就不在一个方向。
龚大人询问水大人是否有去过自己的家乡业州,水大人的回答也是不曾去过。
后来的接触中,龚大人会下意识的观察水大人。没想到水大人喜欢的食物,竟然也和龚大人家乡的一种食物相似。
刚开始龚大人可能还会想是不是巧合,可如今的事,在一回想,好像用巧合解释不了。
这么多年,因为也没有机会回家乡去查证,这事龚亲也就谁都没有提起过,龚亲也差不多把此事快要忘了。
此番正好回业州,借此机会可以好好调查一番。
“水大人和淑妃年龄相差好大哦?”
“确实,10岁。水大人的爹真是好身体啊。”
和亲王看了一眼龚大人,怪怪的表情,“确实。”
“不过这娘娘确实有大哥风范。以后咱们都拜皇后作大哥好了,罩着我们这些弟。”
龚大人瞪了一眼和亲王,没有说话。
“唉,那可不是。早知道皇后娘娘这么有趣,就该留在皇宫,看皇后娘娘和皇兄的大戏。”和亲王有些遗憾的说道。
“别说的这么委屈,下官可没有强求王爷您一起去。现在刚出城不远,您要回去来得及。”龚亲倒是一脸嫌弃。
“哎呀,本王还不是担心龚大人一个人前去,路途遥远,寂寞吗!这不是主动请缨,来陪龚大人吗,免得龚大人寂寞不是。”
“别,微臣可受不起和亲王这份抬爱。”
“哎呀,龚大人不要这么客气嘛。”
闲聊之中,两人离京城也越来越远了。
时候也差不多了,两人快马加鞭的赶路。赶在天黑之前,到下一个城市,才好投宿。
两人如此快马加鞭,终于到了龚亲大人的家乡。
两人一路奔波疲惫不堪。
“本王算是知道为什么娘娘会说不和我们一同前往,还说屁股疼。真的好疼。这还怎么回去啊。回去怕是只能坐马车了。”和亲王一副娇生惯养的语气说道。
“到了客栈,让二给你烧壶水,用热帕子敷敷就好了。”
“等会儿龚大人来给本王敷。”和亲王不要脸的说道。
“不去。”
“为什么,本王一个人不好弄。再说了本王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本王怎么做的来。”王爷还撒娇了起来。
“不去就不去。”龚亲倒是拒绝的干脆利落。
“龚大人莫不是害羞吧。两个大老爷们,害什么羞。”
龚大人没有搭理和亲王径直往前走去。
龚大人离开家乡也有7、八年,原来的老宅早已无人住。即使是到了龚大人的家乡,两人也只能住客栈。
半夜,龚大人敲响了和亲王的房门。
和亲王很不情愿的,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开了门,“龚大人,这大晚上的莫不是害怕,寂寞了,来找本王。”
龚亲赶紧捂住和亲王的嘴,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关上了门,“我们这出门在外,这称呼可不好。”
“也对,低调。那我就叫你龚事,可好?”和亲王这个时候还不忘打趣一番。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叫你龚办,可好?”龚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把我姓都改了,不过也行。高姓本就是皇家姓,也不太合适,太过招摇。”和亲王一副无所谓,摇着头说道。
“您喜欢就好。”
“这么晚,不知道龚事找本王什么事?”和亲王适应的到时挺快的。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让我想起了十年前的事。”
“什么梦,这么神奇?”
龚大人娓娓道来了自己做的梦和十年前的事。
在龚大人很的时候,听大人门说,在城外有一个被火烧掉的宅子。
那原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子,不过就在前朝末年的时候,突然一把火烧了整个宅子。
可是奇怪的是,在宅子里却没有发现一具尸体。于是就有传言说,火把他们都烧成了灰,所以一具尸体也都没有找到。
以前觉得没什么,可是如果和水大人联系在一起,感觉好像很多事都可以说的通。
那么水大人究竟在隐藏什么呢?而隐藏的背后又是什么惊天秘密呢?
这只是龚大人的推断,没有证据。
况且这件事过了这么多年,要查也能难。
“这大半夜的,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你不是吓我吗?”
“吓人吗?”
“怎么不吓人?又是火烧,又是找不到尸体的。这要嘛是精心策划,要嘛就不是人为?”
“我只是突然想到又怕明早起来回忘。”
“这件事吧,暂且不知。但是既然都已经到了。不如我们去那个宅子看看?”
“看就算了,毕竟我们回业州,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跟踪,或是盯上。”
“既然如此,那不如找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问问,或许他们会比我们直接看更有收获。”
“这个可以有。城外有个破庙,那里倒是有很多乞丐。他们必定会知道些什么。”
“嗯。这个不错。既然这样,那我可以睡觉了吗?”
“可以。”
“怎么感觉有种幽怨的感觉呢,难道你是想和本王一起睡。”和亲王又开始皮了。
“你是女人吗?”
“不是。”
“那你难道看不出我满脸的嫌弃吗?”
“是吗,我还以为龚大人这么多年单身都是为了本王呢?”
龚大人非常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下官考科举靠的是本事,在朝为官也考的是本事,单身瞎逛自然也是凭本事。”
说完龚大人开门离开了。
和亲王走到榻前,躺下,盖好被子继续睡觉。
有的时候离秘密越接近,也就越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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