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依旧在紧闭着,可身体正在变形般的扭动。
已经开始抽搐了么。 想起曾经在ZM市的安全屋中,我在变成尸种的前一刻,不正是像霍冰这般。
一模一样。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蹲了下去,目不转睛的盯着霍冰。
轻轻握拳,不知不觉间我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心里更是苦涩不已。 终究是到了这一步了么。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着,试图平复复杂的情绪,可没有用。
无助充斥在我的心间。
哪怕是在2125年末的海岛上,我都没有这么颓败过。
我确定自己能下得去手,只要霍冰发生异变,我会毫不留情的…… 会么?
她如果真的变成尸种,除了亲手送她上路,我别无选择!
或许今天过后,世上再无曹浮生了。
我睁开眼睛,眸子里微微有些湿润。
反应炉的上方开始不断往下喷洒着刺鼻的粉尘。 这种味道几乎要让我窒息。
说不上多难闻,就是让人极度不适,我感觉它在入侵着我的身体。
就像是病毒。
就在我的目光快被越来越多的粉尘阻挡时,霍冰终于睁开了……那血红色的眼眸。
我咬紧牙关扭过头去,正要一拳轰向她的面门。 既然决定送她上路那就让她免受磨难,直接暴击结束,可当我要动手的时候……
“曹大哥……”
我能听见了?
幻听?
我急忙回过头,声音确实是霍冰传来的。
她此刻无比的痛苦,像是在遭受莫大的苦难。
霍冰咬着牙喊着我,我急忙拉起她的手回道:“不要怕,我还在。”
“我快不行了……”
“曹大哥……”
“我……”
“喜欢你……”
霍冰缓缓闭上了猩红色的瞳孔,泪水犹如小溪般涓涓流出。
我将额头抵在霍冰冰凉的手上。
反应炉中的粉尘越来越多,喷洒的速度越来越快。
很快就将我与霍冰淹没在其中。
我再次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我感觉到什么东西似乎咬在了我的腹部。
“检测宿主生命体征中……”
“宿主生命体征恢复正常……”
“宿主人类基因发生异变……”
“基因异变因未知原因消失……”
不知过去多久,我被脑海中的声音唤醒。
醒来之后我发现粉尘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不见了!
整个反应炉就像是被清洗了一般。
我通过光滑的炉壁反射,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还好,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眼珠里多了一些红色的斑点。
那个粉尘对我没起效用?
霍冰,霍冰去哪了!?
我推开反应炉窜了出去,没有。
实验室的大门被打开,白大褂和霍冰都失去了踪迹!
连我的刀和装备都不见了!
我奋力奔向门口,可刚一抬脚就摔了下去,双腿酸软无力。
和失去了知觉一样。
这么惨!?听觉刚刚恢复,下肢就废掉了?
“基因生态锁链,我的身体出了问题?”
“提醒宿主,你昏迷期间身体状况确实出了一些问题,不过现在已经恢复了,而且身体性能良好,这应该只是后遗症,不必担心。”
听到它的回答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感觉到双腿有了些力气。
霍冰和四爷到底去哪了!
还有那个天杀的白大褂!
我踉踉跄跄的走出实验室,刚出去就碰到了正在往实验室走来的尸种。
“你们这些垃圾,我手无寸铁亦可将你们毙于拳下!”
心中的迫切让我变得暴躁起来,将怒火全部撒向这些歪着脑袋迈着小碎步赶来的低级尸种身上。
用白大褂的话来说,就是这些弱智!
除了下半身还有些虚弱意外,我的上半身是恢复过的。
一拳击出,直接将走在最前面的打飞了出去,带走后面一路尸种。
左勾拳、右勾拳、直拳、摆拳、肘击。
我忘情的宣泄着躁动的情绪,不一会儿整个通道中就只剩下了我还在站着。
四周是倒下的乱七八糟的尸种,有一部分还在通过本能奋力的爬向我。
对于这种货色,我只好赏它一个碎颅脚。
还好,厂区内部的电力还在运转,整个厂区明亮无比,我也不必受限于黑暗中的20米视线。
走到总控室的位置,在门口我发现了一截断臂。
断臂上还裹着白色衣服,断口处就像是平滑着切开的一样,没有任何潦草。
“一定是霍冰!用的是聚合钛刀,只有那把级冷兵器才能做到这样!”没来由的我内心小小兴奋了一下。
至少证明霍冰还活着,而白大褂明显吃了亏。
看来在我昏迷期间发生了很多事。
可惜我都错过了。
我进入总控室打开实时监控,关注着每一个画面。
“他们跑了厂房区,在隔离区的空地上!可怎么只有霍冰与白大褂,四爷去哪了?”
“汪汪!!汪汪!!”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一声声狂吠从厂房里的加工区传了过来,一路风驰电掣,距离总控室越来越近。
“汪汪汪!!!!”
“四爷!”
我大声呼唤着,下一瞬一只边境牧羊犬就奔到了我面前,看到我之后兴奋的就往我怀里扑。
看着它圆鼓鼓的肚皮,恐怕没少进食。
“快,带我去霍冰那里!”
“汪汪!”
四爷扯着我的裤腿把我向外拉。
出去之后我就迫不及待往外赶去。
“哼哧……哼哧……”
听着前方嘈杂的声音,坏了,尸潮暴动了!
看来白大褂没有控制指挥这些尸种。
或许它现在被霍冰牵制,没有精力去控制它们了。
还有一部分被关起来的尸种甚至在穿过厂区大门,像隔离区外面走去。
这么多尸种,足以成为一股不可小视的尸潮。
“汪汪!!!”
一阵迅风来到我身边,我瞪大了眼睛看这个变得巨大无比的四爷。
这体型都赶得上大象了吧!
四爷的口中不断的流着哈喇子,连眸子都变得血红无比,欲要滴出血来。
它朝我吠了两声,然后卧了下去,示意我坐在它的后背上。
事态紧急管不了这么多了,马上我就要被暴动的尸潮给冲垮掉。
我紧紧贴在四爷的后背上,抓着它柔顺的毛发,不然非得被它的快速移动被甩下去不可。
“哇哇哇……”
哀嚎声不断传来,前方挡四爷路的尸种无一例外的都被践踏到底或者踢飞了出去。
一直驮着我来到厂区大门,四爷才慢慢变小,然后就有些萎靡不振。
看上去虚弱无比。
我抱着四爷把它丢出去,然后转身轰了几拳,把集装箱轰到门口堵住那个被我劈开的缺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