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死了?
看着漫无边际的黑暗,我仿佛置身于一座巨大的黑洞中。 没有任何气息,没有任何生灵。
整片天地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无比的孤独与寂寥。
我想,这里可能是地狱。
下意识的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耳边,血迹不见了。
我分明记得那会儿被震晕之后,从耳内涌出很多血液,而且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喂!嘿!”
尝试着叫喊了几声,还好,在这里我最起码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耳朵是好的。
可能是因为我是灵魂的缘故。
话说这到底是是哪? 地狱?还是梦境?
“啪!”
我对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
痛,感觉脸都要废掉了。
幸好我没使太大力,不然我丝毫不怀疑会把自己的牙给扇出来。 “有人吗!?”
我一边游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一边竭尽全力的呐喊着。
没人回应我。
不知过去多久。
也许是一年,十年,百年,千年万年。 我好孤独,好寂寞,这里实在是太过于冰冷。
我的意识几乎要被冻结,我快要失去思考能力。
一种强烈的绝望袭扰在我的内心之中。
在这一刻我忽然变得有些恶毒,如果这是地狱,为什么不让所有的活人都下来与我陪葬?
为什么要留下一个孤独的我,一个人在这里独自守了千万年。
这到底是哪?
我到底是谁?
啊……!!!
我仰天嘶吼着,发泄着内心最大的罪恶,如果可以,我想吼碎这片天。
为什么这里是如此的黑暗。
为什么我要遭受这被关起来的无穷罪过。
我犯了什么罪!
不对……
不对……
我是曹浮生,我在化工厂受了重伤。
我晕了过去,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待这么久。
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
“啪嗒……啪嗒……”
我惊疑不定的抬起头看向天空,依旧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却有雨水落下。
一滴一滴砸在我的脑袋上,不多时就把我淋了个透。
哪来的雨?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未下过雨!
“呃……!好……疼……”
我的浑身都传来剧痛,这股疼痛让我无法站立,只好完全跪在地上。
将头都埋在胸前。
我亲眼看着自己开始分解,身上开始腐烂。
我的毛发、指甲、皮屑、筋肉都开始一点一点的剥落下来。
它们就像是有了生命,从我身上掉落之后好似在欢庆,绕着我动来动去。
我眼花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曹大哥!你不能死……呜呜……”
“曹大哥,你快醒来啊,我和四爷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曹大哥!”
"曹大哥……"
有人再叫我!是霍冰!
是霍冰!
我奋力的忍着疼痛站起身子,拼了命发了疯的向前奔跑。
无尽岁月以来这里分明没有任何出口与光亮。
但在这一刻我看到了,看到了一抹亮光。
那里就是出口!
近了!
越来越近了!
我,曹浮生,重见天日!
“嗯……”
我沐浴在光芒之中,随后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霍冰急切快要哭的面容,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我的身上。
我又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刚刚苏醒的血压,然后再次睁眼挣扎着坐起身子。
握住霍冰的手,对她笑着拍了拍。
我知道,我之所以还活着,都赖以霍冰拼死相救。
虽然我不知道过程,但绝对不轻松。
她要背着武器装备,还要拉着我,在黑暗中寻找落脚点。
她遭受的苦与受到的惊吓,绝对超出我的想象。
“曹大哥……”
我通过霍冰的口型大概能分辨出她在说些什么。
唉,终究是聋了么,那一下惊天震击肯定击穿了我的耳膜。
听觉彻底废了。
刚才我之所以能听到她的呼唤,是因为那是来自灵魂的声音么?
霍冰显然也注意到我的情况,她哭的愈发伤心,扑在我的怀中,身体都在不断的颤抖。
我一边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打量着房间里的环境。
这里应该是住宿区的,她是怎么带着我横跨了有尸种游荡的一公里隔离区。
不知不觉中我对霍冰的感观也在发生着改变。
这个房间应该是员工宿舍,依照着月光我能看清屋内的环境。
这里已经非常老旧了。
一看就是很久没人居住过,灰尘落的厚厚的。
四爷就蹲守在门旁边,看样子是在守门。
“外面有东西么?”
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放的也足够轻了。
只要霍冰能够听清楚就行。
霍冰从我怀里起来,之前我都没注意,她的脸上还带着血污。
就连身上也附带着血迹。
霍冰先是看了看门外,然后对我点了点头,做了几个我能看懂的手势。
外面有东西,不过并不在这里。
之前我们进来的时候住宿区是空的,现在居然有尸种在游荡。
肯定是霍冰之前救自己的时候被它们发现了,然后跟了进来。
不过这时候我也无心关心外面那群行尸走肉了。
最要紧的是霍冰,她身上的血迹隐隐让我有些不安。
我用手指了指霍冰的胸前问道:“你受伤了?”
霍冰脸色一变,她欲要说什么,可仿佛意识到了我听不见,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这点表情细微的变化怎么可能逃得过一直盯着她的我。
我一把拉开她可以堵在怀间的手臂,粗暴的撕开她胸前的衣服。
一道乌黑的爪印就这么狰狞横在她的胸间。
这是被尸种抓的!?
我急忙在背包中找到碘伏酒精绷带,必须得赶紧处理伤口就行。
曾经我被魇怪抓伤,硬撑了两天才变异。
可那是因为我的身体素质与免疫力都非常强大才能撑这么久。
已知最短的变异时间是3分钟!
霍冰一直在看着我默默流泪,此刻我在注意到她深藏在眼底的绝望和不舍。
MD!谢特!都特么怪我!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迫切过,更没有如此自责过。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她刚救了自己。
这伤肯定是因为自己才会被尸种挠了一下。
爪痕几乎带走了她一片血肉,导致胸间都有些腐烂。
我都可以想象到这种疼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