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又转头看着沈以归,轻轻道:“大人,你看我们俩像是什么关系呢?”
“我可是要成为皇妃的人。而你也只能在我面前俯首称臣。”她眼里带着兴奋与恣意,好像对那个位子势在必得。 “至于这些人嘛,只能为奴为婢,一辈子偿尽以前犯下的罪孽!”她语速突然急切,妖异的神色乍然而现,带着恨意看着火羊村的村民,清秀青白的脸庞逐渐狰狞。
让大家不禁好奇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百里瑞鹤微微挑眉,将她一把揽过来,抱在怀里,嘴角微勾,在她耳边说话,可是那声音大的大家都能听的见。
“卿想如何就如何。”他这个时候并不像一个皇子,反而像是一个嫖客或者说浪子。
沈以归还是没有被这副淫*靡的画面所影响到,眼里没有丝毫波澜,他缓缓道:“殿下,臣怀疑此女子有诱人自杀的嫌疑,还请殿下行个方便,让臣带回去好好审查一番。” 百里瑞鹤听到这句话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沈以归,笑着说:“沈少卿说她诱人自杀?莫不是,在说笑。”
他好想听道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笑个不停,他怀里的西域女子也在咯咯的笑。
谢长安看他们这幅样子好像是不打算招认了,他冷着脸说:“三皇子,你这是在阻碍朝廷命官办案吗,所以说殿下是当众不把朝廷律令放在眼里,藐视皇权?”
百里瑞鹤轻笑,对他扣的这个大帽子是持着不屑一顾的态度,但是也不得不有所防备。
“皇权,小世子,我是谁?我就是皇权。”百里瑞鹤大逆不道的说着,“不过你那么一大顶帽子扣在我头上,还真是让本殿难办呀。”他轻轻叹气,但脸上还是挂着笑。 “卿卿,你就随他们走一趟吧。”他对怀里的女子道,眼里没有丝毫情感。
就像丢了一个早就不心爱的玩具一般,视之敝履。
他把她推出去,推到了沈以归的面前,沈以归见此慢慢后退,离她有了些许距离才停住。
百里瑞鹤瞧着沈以归浅笑:“沈少卿,这人我是给你了,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哦,对了,她,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罢了,各位想要做什么,请便。”他说完就转身要走,风吹过,将他的衣袍慢慢吹起…… 西域女子被推到他们身前后,眼里有些许慌乱。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被自己心爱的男子给弃了。
就像一个棋子一般被执棋人所弃,而且是毫不犹豫。
她不敢生气,只能柔柔的却慌乱的抓着百里瑞鹤的被风吹起的衣袍。
她能那么准确的抓到东西,可见她听力了得。 她跪下,祈求道:“殿下,奴和你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吗,这些日子,殿下给奴的一切,奴都记得,奴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奴改,只要殿下还要我。”
“殿下,不要把奴交出去啊。奴还有用,你不能给了我希望,又狠狠将我重新堕入地狱!”她悲凉的说着,无神的眼睛竟然有了恨意,随即流下血泪。
众人唏嘘的看着这一幕,刚刚还是百里瑞鹤一副非卿不娶的模样,可转头就把人家给扔了,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
百里瑞鹤转身,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浅笑。
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收紧,变成捏着她的下巴。
他轻轻附在她耳边说:“婵儿,你说你还有用,有什么用呢?你就不该让你哥哥逃出去,你们呀,坏了我的大事。”语气由和缓逐渐到了急促,感情也从淡然到了厌恶。
他松开她的下巴,把自己被抓着的衣袍从她手里扯出来,又从胸前掏出手帕,仔仔细细的擦了每一节手指,还有衣角,然后把手帕扔到她脸上。
他淡淡的笑:“唔,你要乖,呵。”就飘然的离开了这里。
谢长安问陈仁和道:“不追吗?就让他这么走了。”
陈仁和摇头:“追了也没用,我们也没有证据,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告我们一个污蔑之罪。”
那跪着的西域女子脱力般坐在地上,她突然癫狂的笑:“哈哈哈哈哈哈,怪我,怪我信他,他也是个恶魔,怎么会……怎么会真的爱我。”她青白的脸上吊着两行血泪,凄惨无比。
一时间,大家都带着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她。
徐年上前,蹲下,替她擦干了血泪,淡淡的问:“你后悔吗,后悔帮他做事了吗?”
那西域女子冷哼:“你懂什么,殿下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他会来救我的,而那个时候,你们都得死。”她桀桀的笑,渗人无比。
她始终不敢面对她被人弃了的事实,还在说着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
徐年可悲的看着她:“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他只是把你当做一枚棋子,等到有威胁到他的事情发生之后,你作为棋子就要为他牺牲,这样他才能够全身而退。”
西域女子狠狠的说:“用不着你们管,如果不是你们,殿下也不会不要我,你们为什么要来!那些人死有余辜,他们都得死!”
“为什么为自己报仇还有错,这个世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这些为官之人,有什么资格来这里指责别人?”她捶着地,手被捶的通红。
徐年听到这一句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回头看了一眼沈以归,沈以归点头。
“你说你为自己报仇?”徐年问。
“呵,怎么了,小丫头,你太天真了,我也天真,哈哈哈哈哈哈。”西域女子认出了徐年的女儿家身份。
徐年很是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是女人?”
西域女子带着骄傲的神色道:“我自诩见到过千千万万种类型的女人,当然认得出来。我虽然看不见,可是我能闻到、嗅到、听到,这些东西我都可以利用起来,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她的神色又变得落寞,可见又是想起了刚刚的发生的事。
“那你是火羊村的人,而不是西域人?”徐年又问。
她慢慢起身,紧了紧自己身上没有几块布的衣服,身上的铃铛响个不停。
她摸着自己的脸,缓缓道:“我怎么会是西域人呢,我就是个普通的女子,只是因为某些事情,改变了我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你们想不想听一个故事,关于……我的故事。”
没等他们回应,她自顾自的说道:“我名叫扶婵……”
扶婵出生于火羊村,也毁灭于火羊村。
她出生即瞎了双眼,且在出生的那一日,爹爹和娘亲都死了,所以她被村里人视为灾星。
其实她一个襁褓婴儿能做什么呢,不过是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出门采药跌下山崖而死,可这些事情全怪在了刚出生的扶婵身上,这些只不过是个巧合,她又能怪在谁身上?
扶婵有个时候都怀疑自己真的是个灾星,爱她的人都一个一个都离她远去。
她哥哥为了保护她,总是替她承受这些事情,到处跟人争论说“我妹妹不是灾星”。
久而久之,他们也把她哥哥看成了灾星,因为他不和他们一起,他是异类,对害死自己的爹爹和娘亲的人抱有感情,因为不合群,所以他们把他们两个孤立了,无论是小孩子还是大人。
年仅十三岁的扶桑要一边干活挣钱一边又要照顾年幼的妹妹,这哪里是养妹妹,简直就是养女儿。
可扶桑丝毫不在乎,因为他知道,他就扶婵这一个亲人了。他坚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会让自己和妹妹过得更好,妹妹也会嫁个好人家,嫁得远远的,再也别回来。
可是直到后面,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他的希望破灭了,随之而灭的是他的灵魂与良知上的破灭。
火羊村有三个恶霸,他们分别是村长、里正和赤脚大夫的儿子。因为他们父亲有本事,所以连带着他们的儿子也高人一等。
他们从小就被娇惯的不成样子,即使闯了再大的祸,也有他们老爹顶着,村里的人也都不敢惹他们,当然,除了扶桑和扶婵。
他们也和村里其他人一样,喜欢欺负他们两个。
那日,扶桑不在家,扶婵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
三兄弟见此起了贼心,三人合力就把扶婵给拖到村口的大树后面轮*奸了。
扶婵凄厉的哭着,叫着,她双腿蹬个不停,不小心把其中一个人的脸给蹬了一脚,那人就发了疯一样的扇打她的脸,嘴里还喊着:“你这个灾星,荡*妇,还敢打老子的脸,你想死是不是……”
他破口大骂,其他两人淫*笑着,也跟着骂,还不停的动作着……
那天,路过那里的村民很多,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阻止。
有的人幸灾乐祸的看着,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有的人漠然的看了一眼也走了,有的人甚至看都不看一眼走了,还有一种人,可怜扶婵,但又不敢当那个出头鸟,所以也走了。
就这样,村口的那大树底下的叫声响了许久,响到后面就变成了脱力般的呜咽。
扶婵眼里透着绝望,脸上是凄然的表情,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出了汗,头发黏在脸上,看着难看极了。
他们走了,留下扶婵在那里躺着,她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人玩坏了……
她没有力气站起来,又有许多人路过,却只有他为自己披上了一件衣服,所以她才没有杀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