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被得到关注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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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信不甘心的看着徐贺,可这事倒是奇了怪了。

    只见这徐贺一上来大喊一声,就摔那么一次,这丧盆就碎了。

    在旁边看着的他们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起来了。    这到底是何意?

    主奶奶面上若有所思,好似心里也起了疑心,她仔仔细细端详着自己的孙儿,又觉得不可能。

    她平生最讨厌血脉上的不纯正,如若他真的不是……

    只有在旁边跪着的徐年知道真相,因为这件事就是她的手笔,不知道徐信觉得惊不惊喜?

    她将那丧盆里加了点东西,让它变得更为牢固了一点。    她本想着让他第一次摔的时候不碎就可以了,没想到这丧盆那么给力,他连着摔了三下都不碎,刚好换了另外一位徐家子弟就碎了。

    不可不说,天时地利与人和,皆站在了她这边。

    她很高兴,眼角都不自觉的微微翘了起来。

    其实徐信心里应该只有惊吓,没有惊喜。

    他身为徐家“嫡长子”,帮着自己的老父亲出殡摔丧盆,连摔三次都摔不碎,这不得不让人产生别的怀疑。    何况柳氏又行为放荡,主家还在就敢在府里偷人,虽然这也是她安排的,但苍蝇不叮无缝蛋,谁叫她让她抓住了把柄?

    如果是徐年的把柄被这柳氏抓到了,她也相信这柳氏也会不遗余力的对付她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三下摔盆不碎让大家对徐信产生了一些怀疑,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虽然现在没人敢说,也没人愿意相信,可是怀疑生了根,就难以拔出了。

    徐贺也是一副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样子,也许他的机会来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接着就是棺枢出堂,徐家子弟们手执纸蟠前行,诸晚辈与众亲友随之。

    徐智出殡,入土为安。

    这些事做完以后,徐信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阴沉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许多洒扫丫鬟,外院的侍卫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得也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生怕惹这位爷不高兴了。

    但是徐府里还是传出了许多流言蜚语。    鹿鸣馆内屋内。

    怀仲小心翼翼的服侍着不高兴的爷,虽然徐老太太严厉禁止把那件事传扬出去,可是还是被有心人不小心说了出去,留在鹿鸣馆的他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你去查查,那丧盆是何人所制,又经过了哪些人的手,给我立马列出个名单来,今日我就要,懂吗?”他声音沉沉,听者就觉得身上冒着寒意。

    徐信来鹿鸣馆的路上已经想过了,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应该是有人故意陷害他,表面上最受益的人就是徐贺,可他能有这谋略和胆子吗?

    如若真是他,徐信眸子微眯,指尖叩着桌子,带着节奏感,那就别怪他不念兄弟之情了。

    怀仲战战兢兢的跪下应道:“是。”

    接着一个小丫鬟进来奉茶,这小丫鬟艳若桃李,明如皎月,这就是徐信的贴身丫鬟半珑。

    半珑奉完茶后,站在徐信面前,不卑不亢的说:“爷,徐府主家去世,接着是主母被揪出那样的事,所有的证据还都指向她杀人,接着就是爷您出了事。爷可仔细想想这些事最有可能是谁做出的。”

    说完便走了,留下徐信慢慢思考。

    “爷,那边传来消息了。”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单膝下跪。

    半躺在榻上的男子衣摆有许多都掉到了地上,他穿着宝蓝色蟒袍,上面绣着金乌神鸟。

    他的面容偏向阴柔,略微有点女相,他就是当今皇上的第二个儿子百里玄庸。

    听到底下人回禀的事,他挑眉,眼睛里透着漫不经心:“说。”

    那人带着凝重的表情继续说:“回禀爷,徐智死了。”

    百里玄庸眼皮子都没抬:“死了便死了,这点小事也要来回禀?我想知道的是那个小姑娘的事。穆青,你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穆青双手合抱举过头顶:“属下不敢,爷,关键是沈以归和谢长安在那。”

    “什么?”百里玄庸听到这两个人在那有点诧异,“他们怎么勾搭在一起的,什么时候的事。”

    穆青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主子不怪罪他了:“因为徐智的死,徐府报了官,本来是由京师兆府尹陈大人主审,后来不知怎么谢世子也参与了进去。”

    “他肯定是查到什么了才会去徐府。”百里玄庸皱着眉,“那沈以归呢。”

    “爷忘了,徐府有个好儿子徐信,他可是做了沈以归的徒弟。”

    百里玄庸冷笑:“什么好儿子能给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做徒弟?这徐信内心想法倒是不小,以前看着他小时候就挺让人头疼的。罢了,你也去调查一下徐智是怎么死的。”

    穆青劝道:“爷,我们……恐怕不方便出面。”

    百里玄庸撇了他一眼:“那就暗中调查。”

    他领命下去,百里玄庸还是躺着那继续小憩,好像只是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谁能知道,一个小小商贾的死,能让这么多大人物关注,也许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徐老夫人,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陈仁和把调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主奶奶听。

    “你说小袁子是因为私人恩怨杀害了小李哥,并不是因为柳氏的指使?”主奶奶不确定的问。

    “是。”

    主奶奶不相信还是说:“那柳氏已经派人销毁证据,这个不够立案?”

    陈仁和看了沈以归一眼,看来这老太太是想要柳氏死了。

    沈以归淡淡的回答主奶奶:“不够,突破点就是小袁子还有小李哥,现在一死一伤,也没谁能证明人是柳氏杀的还是小李哥杀的。”

    主奶奶有些不悦,这事情来来后后也有半个月了,今日我儿也出殡了,现在还是来跟我说找不到杀人凶手,这不是存心给人添堵, 这让我儿如何真正能入土为安?

    “两位大人,你们就给个准话,怎么样才能赶快。找到凶手。”主奶奶问。

    陈仁和没说话,他查到的线索指来指去就是柳氏,可这位是徐信他师傅,他肯定不愿意让他徒弟的母亲背上杀害自己丈夫的名声,所以把案子拖了又拖。

    如若真是柳氏所为,这也算是赤裸裸的包庇了,原来再怎么看着一派正气的人也脱不了世俗,也会干这种徇私枉法的事。

    陈仁和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他有些生气,但是当着老夫人的面也不敢发作,只是脸色不太好。

    沈以归看着陈仁和脸色变了又变,也不回老夫人的话,心里一叹。

    这是又被人误会了。

    “老夫人,我会在这两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沈以归说。

    二人出去以后,陈仁和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沈少卿大人,我们明明可以立案,章程也全部起了,为何还是在老太太面前说立不了案。”

    “你不觉得事情很古怪?”

    陈仁和仔细一想确实没什么古怪的地方,要说有就是谢长安这小子为了一个小姑娘破天荒干他以前从不乐意干的事。

    沈以归知道他没想出个所以然,所以开口道:“徐智是因为一把匕首插到了腹部而亡的,那把匕首恰巧出现在小袁子手上,小袁子又是柳氏所派,他趁乱杀死了小李哥。这一切很顺利,但也说不通,就像有一个人在冥冥中操控一样。让所有人认为柳氏就是伙同奸夫杀了徐智。”

    “如果柳氏想要脱罪,小李哥这里就是关键,只要让小李哥认下杀人的罪,她柳氏再怎么样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她育有一儿一女,那她应该是要威胁小李哥自首而不是派人杀他。只能说养虎为患,弄脏了一副好棋。”

    “你说了那么多,也没讲到关键点上。”陈仁和眼角抽抽。

    沈以归继续说:“是,没有关键点杂乱无章,我只告诉你,陈大人素来不弄虚作假,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我也是,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去干什么。何况我没有……私欲。”

    也不敢有。最后这句话他憋在了心里,神情似乎有点落寞,没等陈仁和看清他又恢复了以前淡然如波的样子。

    陈仁和知道他已经知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了,也没自讨无趣。但他很认同沈以归说的一句话:他不会弄虚作假,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那沈少卿大人以为如何?”

    沈以归说:“等,那个人会再次忍不住出手的。”

    这个人就是谢长安,谢长安看陈仁和和沈以归二人还没有判柳氏的罪,心下想这沈以归真是个老狐狸,年纪轻轻想法挺多。

    他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出手,否则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打算去看看徐年,绝对不是因为他想她了,而是因为案子的事。

    他传信给珠玑叫她设法把徐年带出府。

    珠玑也“不负众望”,将人成功的带出了府。

    徐年正在桥头上远眺,这里风很大,所以她手里拿着汤婆子,别人穿两件单薄的春衣,她还是披着毛领斗篷。头发梳着少女的发髻,插着她最喜爱的云梅发簪,今天还戴了一个耳铛,长长的流苏垂下来被风一吹绕到耳后。

    白嫩的手捂着嘴哈气,让人觉得很可爱。

    谢长安远远的在看桥上的她,就像看一副风景画一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