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入殿禀报。
“嗯?他来干什么?”
朱祁镇一愣,不过和樊忠相处了一段时间的他很清楚,樊忠一般是有事儿了才会主动觐见他,因此,便对小太监点了点头,吩咐道:“宣吧!”
“奴婢遵旨!”
小太监领命而去。
很快,樊忠便进了乾清宫,进入大殿,一身武将服的樊忠便跪地叩首行礼:“臣樊忠,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陛下!”
待得樊忠站起身后,端坐在丹陛龙椅上的朱祁镇这才对他笑问道:“樊将军,你入宫觐见朕有什么事?”
樊忠抱拳奏道:“回陛下,武林各门各派挑选的精英弟子已经抵京,臣特来请陛下示下!”
“哦,他们来的这么快?”
朱祁镇微微有些诧异,他还以为这些武林人士会对他的旨意阳奉阴违呢,没想到竟然真的来了,不过,虽然人是来了,可别用一些歪瓜裂枣来糊弄他,因此,开口对樊忠问道:“你见过他们了吗?”
“回陛下,他们一入京城臣就去见他们了,由峨眉派掌门佘师太亲自带队,各门派均所派遣的人员均是精锐,约有五百余人!”
“你是武林盟主,那这些人就交给你吧!”
朱祁镇站起身,走到樊忠身前,道:“这些年你一直都在京城,想不想出关打仗?”
“陛下,臣当然想!”
樊忠下意识的答道,随即才转头看向朱祁镇,一脸的难色:“可陛下,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
朱祁镇笑了笑,随即脸上笑容收敛,一脸慎重的看向樊忠,道:“你知道现在瓦剌部在干嘛吗?”
樊忠回道:“臣不知!”
“根据国情司的禀报,自去年开始,瓦剌部首领绰罗斯·脱欢便以脱脱不花汗的名义,率领蒙古最强部落土尔扈特部落袭杀了妄图恢复故元势力的阿鲁台及其部落,将其逼到了亦集乃附近!”
“这……”
樊忠愣住了,他万万想不到,如今瓦剌部竟然再次在北方兴风作浪起来。
“对我大明来说,一个分裂的蒙古无疑是最好的,但,瓦剌部首领脱欢既然有一统蒙古的野心,那我们也得趁机为他们制造一些障碍才是!”
朱祁镇开口解释道:“若让瓦剌部统一,大明北方势必将战火重燃!”
“陛下需要臣怎么做?”
“还有一段时间,你先将他们训练一番,他们都是武林人士,心高气傲,即便你是武林盟主、朝廷的将军,也不一定能够镇得住他们,必须要让他们服从你的命令!”
朱祁镇叮嘱道:“训练完成之后,便出大同,穿过鞑靼部进入瓦剌部区域,趁着他们主力不在,袭杀他们后方的部落,制造混乱!”
对于在大明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土木堡之变,朱祁镇可是印象深刻,虽然时间还很远,但朱祁镇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蒙古草原这一块肥肉而不下口。
而这支由武林人士为主所组建的部队,无疑将会加深瓦剌和鞑靼两部之间的矛盾。
因为大明从来没有哪一支军队曾孤军深入过蒙古的境内,更何况,现在的大明自仁宗以后就全身心的发展内政,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打蒙古。
在这时的明朝文武百官看来,和蒙古人打仗不但耗时费力,关键是打下来根本没什么好处,除了一些牛羊马匹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况且蒙古地区地方太大,又有黄金家族的影响,即便打下来了,也不利于统治,因为土地不适于耕种的原因,百姓几乎都不愿意迁移到北方去。
但是,朱祁镇却有办法,他现在就要一股脑的解决大明的北方威胁,占据蒙古草原,然后将毛呢大衣、毛线什么的发明出来,有了御寒的衣物之后,再充实奴儿干都司,也就是后世的辽东地区的人烟,在那里建立重工业基地、开矿。
如此一来,拥有丰富资源的大明就将进入快速发展的道路。
当然,这些都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
“是!”
樊忠心中虽然有些不理解朱祁镇这么做的原因,但既然朱祁镇下了命令,他理解得执行,不理解也得执行!
“你先下去吧,朕就不去了。”
朱祁镇摆了摆手,对樊忠道:“带他们到西山京营的营地去,按照蒙古骑兵的编制,一人三马!”
这一次,朱祁镇可是下了血本了,一人三马,那可就是一千五百多匹。
“臣遵旨!”
随即,樊忠便离开了乾清宫。
出了乾清宫,樊忠一路来到午门外。
此时,午门处的禁卫均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因为他们面前正聚集着数百名身着各色服饰的男女,这些人均身配刀剑,只有少数人牵着马匹。
如果不是有樊忠的命令的话,午门处的禁卫早就将这些人格杀了,即便是樊忠的命令,也仅仅是让他们不主动攻击这些人罢了,放任这些人是不可能的。
这些聚集在午门前的武林人士赫然是各门派、世家按照朱祁镇的旨意选派的精锐弟子,他们即将赶赴大同协助官军守城。
“樊将军,怎么样了?”
看到樊忠从午门中出来,为首的峨眉派掌门佘师太佘琳赶忙迎了上去,问道:“皇上怎么说?”
不仅仅是她,其余在场的武林人士也都满心激动的看着樊忠。
“佘师太别急!”
樊忠对佘师太笑道:“皇上的意思是,战场太过残酷,诸位虽然个人力量很强,但在战场上却远远不够,所以,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还需要诸位前往西山的京营驻地训练一段时间!”
“那好吧!”
佘师太微微皱眉,但想了想,这也是为他们好,于是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樊忠见佘师太答应了,便抬头看向面前的其他门派的人,高声道:“诸位,按照皇上的口谕,我们需要先到京营的驻地训练一段时间!”
“什么?”
“我们还要训练?”
“这不是看不起我们吗?”
“战场凶险,训练一下也好!”
“皇上想得还是很周到的。”
对于樊忠的话,在场的众武林人士纷纷有不同的看法,有反对的,也有赞同的。
反对的大部分都是那些初次离家的青年男女,他们在各自的门派和家族内受惯了追捧,如今初闻有人不信任他们,心里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和反对的恰恰相反,赞同的几乎都是各门派、世家的带队人,他们久经世事,对战场的残酷即便是没有亲身经历过也耳濡目染的听说过,都表现得很沉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