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可怕。
整个街道都安静下来。 没有半点杂声,几乎落针可闻。
眼看丁副堂主被一招秒了……
血刀门的小喽啰全傻了眼。
这就是云老板口中的五阶,或者六阶仙人?
情报明显有误! 该死。
那个情报商绝对有问题。
有大问题……
“走啊!走啊!”
这时,不知谁发一声喊。 大家这才迷瞪过来,不约而同,分别往不同方向奔逃。
笑话,副堂主大人那么高的修为,都被这人一剑斩了,他们这些小喽啰,上去还不是送死?
再者说来,掌门人的小舅子死在这里……
大家奔逃的更加卖命,跟此前那些慌不择路的仙民们,也无甚差别。
一群乌合之众。 陈青河冷笑着动了手指。
黑色小剑宛若游龙,嗖的一声,电射而出。
惨叫声接连传来,响成一片。
不多时,便戛然而止。
“果然好剑!”陈青河把玩着折返而来的飞剑,爱不释手。 那镌刻着繁复花纹的锋刃上,血光亮的耀眼。
极品法器就是不一样,非但速度极快,指挥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此剑仿佛通灵,很轻易就能发觉主人的意图。
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操控性极佳。
此时,所有血刀门徒全都歪歪扭扭,倒在道路两旁,房檐之上,甚至是阴沟之中。
没有一个活口。
一道接着一道仙人元神挣扎着从尸身上钻出来,四散逃逸。
陈青河面带微笑,视若无睹。
对于这些逃逸的低级仙人元神,他反倒没有觉得多可惜。
他们修为品阶太低,对于现在的陈青河而言,吞下肚后非但没什么营养,还会平白给魔种输送营养。
实在是没有必要惋惜。
……
摘月阁的小姐姐自从血刀门众人来了之后,便都躲进了屋子里,竖着耳朵倾听。
外面忽然没了动静,忍不住面面相觑,各自懵逼。
“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姐姐们窃窃私语起来。
有几个胆大的,早早就通过门窗的缝隙往外看,但她们好像都傻了,怎么推都没反应。
恰在这时,楼下咻咻咻又传来一阵剑啸声,又把大家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议论,便又复归于平静。
往外偷窥的那些人更是如见了鬼一般,僵在当场。
……
“喂!”小岚姑娘推了推自家的丫鬟,低声道:“怎么了,那个年轻的书生……死了吗?”
没等丫鬟回答,便自顾叹息道:“也是,血刀门怎么会留活口呢。”
想起帅书生刚才对自己微笑的那一瞬间,小岚睫毛微微颤抖,竟有些痴了。
她原本以为那是对方在嘲讽——我虽然对你笑,但我就是不去找你。
这也是小岚生气的原因。
但是现在,她回想起来,觉得对方笑得是那样纯净,眼神也透彻的很,绝不可能有什么恶意才对。
难道他另有苦衷?
是了!
那时血刀门的人就埋伏在侧,他不敢也不能来找自己快活啊!
正胡思乱想之际,一旁丫鬟却开口道:“不是……小姐,情况和你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她脸色难看,指着窗纸上的洞,示意小岚自己看。
“你直接说就好了,玩什么深沉呀!”小岚有些不高兴,嘟囔一句,眼睛跟着便往窗纸洞上凑。
“啊!”
一声惨叫,直冲云霄。
小岚的惨呼声好像是一个引子,很快,整个摘月楼都沸腾起来。
大家都相继看到了街上那不可置信的一幕。
血刀门众人七零八落躺在地上,血水染红了整条街。
小岚惊魂未定,拍着自家胸脯,吐舌道:“他……这么强?”
不知为何,她隐约竟有些高兴快乐。
血刀门是实打实的黑道势力,在青楼这种地方,向来霸道的很,尤其是那个丁副堂主,非但自己经常白嫖,还要带着心腹手下一起白嫖。
简直过分。
死得好!
死的妙!
死的呱呱叫……
这是许多小姐姐的共同心声。
跟小姐姐不同的是,老鸨的脸色就难看的很了。
说是“老鸨”,实际上也是个美娇娘,除了眼角等处有些细纹以外,在她脸上基本看不出岁月的侵蚀,相反在气质这一块,还更加有韵味。
只不过,由于常年高高在上、颐气指使令她养成了一副臭脾气,阁里的姑娘都怕她怕的要命。
老美女此时心情极差,嘴角耷拉着,看起来更显凶恶。
她可是经常直接跟血刀门打交道的,眼瞧着掌门人的小舅子死在了自家楼下,早就急的团团转,一个劲地咒骂。
骂那个年轻书生不懂事。
这不是给我摘月阁找麻烦么?
丁副堂主就死在摘月阁门口不远,该怎么跟掌门人解释?
虽然明知这件事是血刀门追杀书生在先,但按照她的逻辑,那个年轻书生就该引颈就戮,少出一些幺蛾子。
这下好了,你是大高手,杀完人之后一挥衣袖,潇洒地走掉了。
可我呢?
还要继续在鸿雁城讨生活啊!
想起血刀门平日里的霸道作风,老美女脸色连变,急忙用传音玉牌跟她的情夫——也就是摘月阁大老板联系,却始终没有得到回音。
以往,但凡有一个血刀门徒死在摘月阁——这不是没有发生过,摘月阁这种地方,因为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的向来普遍的很——每次发生血刀门徒伤亡的事,血刀门除了不会放过凶手之外,整个摘月阁也得跟着倒霉。
赔钱道歉还不行,往往还要幕后老板亲自出面,才能将事情摆平。
今天死的可是血刀门掌门的小舅子,只怕那死鬼亲自出面都不管用了吧?
老美女更加急的团团转。
这可如何是好?!
……
街心。
环顾着四散堆积的尸体,陈青河不禁陷入了沉思。
到底要不要毁尸灭迹?
他既然敢大杀四方,自然不怕血刀门的报复。
但能少一事的话,自然是最好的。
毁尸并不难,难的是灭迹。
“算了,简单将这些死人处理一下,也就是了。”陈青河如是想道。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瓦片破裂的轻响。
陈青河蓦然抬头。
阴暗的角落里,藏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那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坐在巷子的矮墙上,手里捧着一牙西瓜。
他不知是不是被吓傻了,连手里的西瓜都忘记吃,就这么呆呆看着陈青河。
陈青河也呆了。
他开始自我检讨。
还是不够细。
杀光了血刀会的人以后,他心神放松下来,竟没有发现这个小男孩,实在是不该。
若非对方不小心发出了声响,自己也许还没办法发现。
那么问题来了。
对这个目击者该如何处置?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掉灭口。
因为有万毒门“俊杰兄”的前车之鉴,陈青河觉得自己不能再犯同样错误了。
手腕上,那柄黑中泛红的手镯剑已经开始变硬变直,昂首挺胸,嗡嗡作响。
随时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我……我是来吃瓜的!”墙上那男孩好像没有感应到他的杀机,脆声说道:“大哥哥,你好厉害啊!我……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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