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两人小时候十分熟悉,萧天瑜毫不遮掩回他:“知道了,还问?”
……
萧赫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后,无奈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稳稳的放在了桌子上。
他表情严肃且一本正经道:“惠妃娘娘,让我来看看你。”
……
萧天瑜闻声,喝酒的手蓦然一顿,缓过来之后,强压着颤声问:“她怎么样?”
一别五年,
母妃是否安康啊?
……
五年前萧天瑜抗旨拒绝联姻,龙颜大怒。惠妃娘娘求陛下开恩在雨中跪了两天两夜,最后昏厥了过去,高烧几天几夜不退。膝盖从那时起,便落下了雨天疼痛的病根,身体也逐渐的不如以前……
陛下当时盛怒之下准了萧天瑜到天华门做弟子,同时也下了一个禁令,一辈子不许她再踏入皇宫半步!
她这五年,不但没有踏入皇宫半步,就连玄灵山,都没有走出半步啊。
萧赫告诉她:“惠妃娘娘一切都好,让你放心。”
萧天瑜欣慰一笑:“也告诉她,我在这玄灵山做玉衡司,逍遥快活着呢!”
明明皇姐的语气潇洒不羁,可萧赫不知为何,就是莫名的心口一酸。
他稳了稳声音,说:“一定转达。”
……
萧天瑜突然眯起了眼睑,醉醺醺的扶着额头,声音懒懒:“许久没有喝到这个味道,所以一时贪嘴,喝的急了!这酒的后劲有些大,此刻头疼的厉害……我也乏了,你回去吧!”
萧赫未再多言,只是起身浅浅推手一礼,“皇姐保重。”
那人半磕着眼,懒懒的望着月光,没有言语。
这次,萧天瑜没有再纠正萧赫对她的称呼。
……
直至萧赫的脚步声完全消失,萧天瑜才突然睁开了眼!
她一扫刚才懒散神态,疾步走到了桌子前,颤抖着手将信打开……
眼泪模糊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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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棱撒了一地。
风粼粼蒙了一块黑布在脸上,谨慎的开了门。院子里面不见一点灯光,她轻轻的合上了门,纵身一跃便上了屋顶。
白天攀爬断崖的时候,她曾瞭望到一处看起来十分隐蔽的院子,便早就按耐不住的想出来一窥究竟。
她的速度很快,脚点屋脊,身过如风,一把削铁匕首藏身,宛如穿梭在寒星凛夜的幽灵。
虽然是深夜,天华门也会安排守时的弟子换岗巡山。她这一路过来遇到了几个,胜于身手矫捷未被发觉。
……
那个院子看起来冷冷清清的,连守时的弟子都没有,也没有多余累赘的装饰,干净而且奇怪。
这样的地方,应该不会是藏有秘密的禁地。
可她既然来了,这里看起来又很奇怪,那也不妨看上一看。
天华门里高手如云,她不敢在低处行走以免被人查觉。四下观察安全之后,便又跳上了屋顶。
……
房间的主人似乎还没有睡。
风粼粼听到了瓷器碰撞和水的声音,想必是那人口渴正在饮茶。
……
未几,房间里那个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浅,
像是离开了房间?
……
风粼粼动作稳慢的试探着身下的瓦片,终于探到了一块松动的,便轻轻掀开了一角,伏在那里,顺着缝隙向下窥探。
一盏明亮的油灯,将本就整洁的房间照的纤尘不染。
风粼粼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这主人莫非有什么洁癖?
她的脑海里,又闪过了那个漂亮却冷漠的齐国太子。
忍不住腹诽:这世上的奇怪之人,还真多啊!
……
房间里面那个沉重的脚步声又逐渐的清晰了回来,风粼粼稳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脚步声过来的方向。
……
一身玄衣长衫干净大气,带着令人肃然的熟悉之感,款款出现。
当那人的相貌完全浮现时,风粼粼不由惊大了双眼。
天玑司?
……
糟了!
没想到这里如此冷清,竟会是七司之位天玑司的住处?
风粼粼懊悔的皱紧了眉,。
刚才院子外面是有一个牌子来着,因为夜黑她就没去细看,不想一时懒惰,却误闯了天玑司的住处。
她紧张的连身体都僵了起来。
天玑司武功高强,恐怕她要是呼吸声大点都会被其发现吧?
她白天才被天玑司发现自己暗器伤人,晚上若是再被其发现夜行刺探?
怕是要被逐出师门了……
天玑司似乎从房间里面拿了一件东西出来,一直握在手里。
他神情悲凉,木讷的坐在了椅子上。
风粼粼好奇盯着天玑司慢慢打开的掌心,可是她那个角度刚好被桌子前面的茶杯挡住,看不清他手里拿的东西。
天玑司却十分凑巧的,用另一只手推开了那个茶杯,刚好让她的视线过去。
风粼粼看到,天玑司手里拿的是一块……玉佩?
那熟悉的轮廓,应该是天华门弟子所带的白玉腰佩。
只见他将那块玉佩捧在掌心,两指反反复复,小心翼翼的摩擦着。
风粼粼注意到天玑司身上佩着雕云玉佩,那他手里爱不释手的那块,又是谁的呢?
风粼粼还在狐疑,天玑司却突然将玉佩瘫在手心,那块玉佩上的刻纹是如此明朗的显在眼前,和天玑司垂在腿侧一模一样的……雕云图案!
……
以前,父亲闲暇时就喜欢一个人神情落寞的坐在书房里,偷偷的在掌心抚摸他的那块宝贝玉佩。
那个情景,就和此刻天玑司一模一样。
玉佩?
雕云腰佩?
风粼粼徒然一惊!好像发现了什么。
她仔细盯着天玑司手里的玉佩,赫然找到了那道她曾经一时失手后,亲手制造出的断痕!
父亲曾经因为这个,可是足足七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谁?”
风粼粼感觉头顶被人敲了一下,条件反射的抬起了眼。
黑暗里,那人的眼睛比月光还要璀璨。
苏魇?
风粼粼现在关心的不是苏魇怎么会在这里?而是她刚才的一声轻呼一定会令天玑司发觉!
快跑!
风粼粼拽着那个蹲在他面前,一脸玩味打量着她的家伙就开始逃命似的狂奔。好在那个家伙还很配合,两人转眼就跑没了身影,且天玑司也并没有走出房间喊叫捉贼。
他只是神色复杂的望着风粼粼刚才趴着的地方。
一束月光从屋顶的那片空瓦钻进了屋内,天玑司的口中缓缓的嗫嚅了一个人的名字。
“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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