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室上的中年西装男子,恭敬地走下来打开车门。
他是苏州首富——周海文。 后座上走出来的,是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十足的老者,手握着黑色的梨花木拐杖,一身唐服被他撑得挺拔,颇有龙行虎步之感,眉宇之间威势十足。
盯着机场,老者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呢喃道:“少爷他,应该是要出来了吧?”
就在这这时候,机场中两个挺拔的身影一前一后走出。
老者动作极极,目光仅仅瞥了一眼其中的青年,便立刻低头躬身,语气恭敬道:“帝都司马家族大管家北成春,奉家主之命,接少爷重回帝都,执掌司马家族。”
走出机场的楚天南这才明白了老者的身份。 司马家族?
他冷笑了一声。
“当年我前往帝都,你们家主一面都不愿与我相见,家族随便打发出来两个人。”
“警告我说私生子的身份不配插手家产争夺。”
“今日,让我重回帝都执掌家族?” 楚天南眼神中带着几分恨意,气势冰冷无比:“你们家族?”
他淡淡道:“配让我执掌吗?”
北成春连忙辩解道:“少爷,那两个人家假传家主意愿,早就已经被逐出家族,血浓于水,家主这些年对少爷整日念叨,他年事已高……”
楚天南冷笑:“整个家族能被两个小辈传错了意愿?那你们家族不如退出帝都势力圈,回家种田算了。”
他带着耶律飞广转身离去,仅仅留下一句,“我们间的血缘关系,早就在当日你们将我和母亲赶出家门的那一刻,断得一干二净。” 当年母亲重病,楚天南想要凑齐五十万给母亲治病,可这司马家族却绝情决义,嘲笑他一个私生子根本不配从家族拿走一分钱。
今日自己从战场归来,想借自己名头扬家族风光?
痴人说梦!
北成春握着拐杖,叹了口气:“早该想到少爷会是这种态度,只不过没料到会如此反感。”他侧目,语气冰冷了几分:“周海文!”
苏州首富此刻不敢有半点脾气,躬身恭敬道:“我在。” “少爷虽然不愿执掌家族,但此刻在苏州行事,怎能没个服侍之人。”
周海文未曾抬头,连忙道:“小的回去处理好家族事务,便立刻去贴身服侍少爷。”
北成春淡淡道:“你没这个资格。”
“听说少爷与苏家那女子已经成婚,现在既然回来,你就代表司马家族,送出一些心意。”
周海文连忙称是,帮老者打开车门。
劳斯莱斯在机场渐行渐远。
……
“母亲要是还在,看到现在的我,应该会很开心吧……”楚天南坐在出租车上,心中如此作想。
那年,母亲重病。
自己答应入赘,拿着岳父借给自己的五十万赶到医院时,却为时已晚。
与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母亲,就这样永远离开。
子欲养而亲不待。
甚至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楚天南攥紧了拳头。
自己这些年,愧对了不少人。
距离苏家越来越近,可能是因为近乡情怯。
楚天南的心中,居然有了几分紧张。
当年的事情,他虽然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可这仍然改变不了,自己拿走了苏玲珑第一次的事实。
婚后,楚天南不辞而别整整五年。
想想当年整个江南的热议。
苏玲珑这些年来,一个人究竟要面临多少流言蜚语。
楚天南深吸口气。
当年,自己还没有能力守护对方,甚至都不配与苏玲珑在一起,加上当时沉溺于失去母亲的悲伤中。
身为男人,楚天南不允许自己如此被动。
于是他入伍,谋取出路。
五年了,他终于解决了一切事情归来。
楚天南十指并拢,“这次,由我来守护你们!”
苏家,到了。
老旧的院落两旁各自有一颗梧桐树,前院零零散散的飘落着一些梧桐树叶,空气仿佛都泛黄般,与之前唯一的变化,是左侧停了一辆奔驰大g。
楚天南站在前院的台阶上,他笑了笑道:“难道这两年清水公司发展的还不错?岳父都换上奔驰大g了?”
耶律飞广当然没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楚天南越过前院,内侧厅堂四扇门都紧闭着,虎口铜环还是跟以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环上多了几道疤痕。
他伸出手,却又有些犹豫。
正在他前后纠结的时候。
门内却传来一个五十多岁中年妇女的声音:“过两天我让人办的死亡证明应该就下来了,到时候咱们女儿自然能恢复单身。”
“让这废物拖了咱们女儿这么多年,简直是……”
“简直是浪费光阴。”
楚天南此刻听觉多么敏锐,自然是一分不差的尽收耳底。
他皱了皱眉头。
这声音的主人他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苏玲珑的母亲,宁丽!
那这嘴里的废物,岂不就是自己?
楚天南倒也没恼火,平静的用食指敲了敲门,空荡的声音传遍整个院子。
“谁啊,敲门这么大声。”苏母抱怨了一句,铁门随即被人拉开。
楚天南脸上挂着笑意:“妈”
苏母满脸震惊,手指着楚天南,嘴巴长得圆大,结结巴巴道:“你……你……”
刹那后,苏母脸色难看了起来:“你还有脸来我苏家?”
“五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楚天南沉默。
苏母冷笑道:“现在回来也好,快点去跟我女儿离婚!”
楚天南抬起头来,盯着苏母,淡淡开口道:“我不会和玲珑离婚的,除非她亲口告诉我,不想再跟我在一起。”
苏母又冷笑一声:“真是好大的口气,谁给你的胆子说这种话?五年时间,你可曾回来过我们苏家一次。”
“我女儿被你这个废物拖了整整五年时间,你现在舔着脸回我苏家,还不跟我女儿离婚?你难道还想再拖她五年不成?”
楚天南深吸口气:“这五年,是我对不起玲珑,我会补偿她,但我不会跟她离婚。先让我进去,给我一些时间解释。”
苏母脸色阴沉:“你以为你是谁?补偿?你补偿的起吗?我女儿整整五年的时光,都浪费在了你这个废物身上,现在你凭空说补偿?你用什么补偿!”
“伯母,这位是?”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一身范思哲西装,手腕上带着劳力士,笑着询问苏母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