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不妨碍她重拾收看小剧场的兴味。
可惜,这次梦境很短,五皇子的脸只是一闪而过,然后血色铺天盖地卷过,便什么都没有了。 比起先前的小剧场,这个更像是金手指的画面。
之后几天,木云云上学安静地抄书,回家美美地睡觉,没有再出现什么危机感,也没有梦。
她想,那份危机感应该是属于五皇子的。
最后一次梦里,君临熙准备帮皇帝查私盐的事,估计是捅到马蜂窝,被人捅了回来。
果然,反派是高危职业。 不管怎么样,她的金手指还在,借此躲开五皇子这个衰神,人生巅峰不是梦~
……
这天,木云云抄完书,又得到了夫子的表扬。
下课收拾文具的时候,看她越来越不顺眼的龙心瑶终于出手,走过她桌子时掀翻桌上的墨砚,木云云感觉自己白色的衣服像是被泼了一副山水画。
“啊,我不小心的。”龙心瑶小姑娘,也就是木青的表姐,很是做作地解释。 就在墨水泼下来的那一刻,熟悉的危机感来了。
想到今晚又能见到五皇子的脸洗眼,木云云心情极好地没有把墨水反泼回去。
“没有关系,这是我阿娘给我新买的衣服,也就一百个铜板,你赔给我就好。”
娟娘花十文钱买的布,加上手工和利润,收个一百块不过分吧。
龙心瑶没想到她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愣住。 龙筝鄙夷地看着木云云,从织锦镶金边的钱袋里扔出一两银子,“瞧你那寒酸样,这两银子赔给你。”
真巧,龙筝就是龙三姨的女儿。如果不是因为这点,木云云觉得她可能会很高兴地捡起地上那一两银子。
只见她认真地摇头,“我阿娘教我,凡事要进退有度,一百个铜板就是一百个铜板,多一个我都不要,少一个也不行。”
龙心瑶找回思路,蹙着眉继续恶心人,“我都说了我是不小心的,你怎么还揪着不放呢?”
今晚真的要多看几眼五皇子,眼睛才能好了。 木云云赶着回家做梦,直接回怼:“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是不小心的,就可以不赔我衣服咯?
如此一来,小偷说是不小心才拿来别人家东西,是不是不用受罚?杀人犯说不小心杀了人,也不用偿命?如果你哪天走在路上被人不小心打了一巴掌,是不是也可以大度地跟别人说一声没关系?”
最后一问,木云云已经准备好,如果这个姑娘再敢啰嗦,她就敢动手。
小张淑一脸崇拜地看着她,随即又气鼓鼓地对龙心瑶复述一遍,“就是,如果你哪天走在路上被人不小心打了一巴掌,也可以说没关系吗?”
已经离开的庄夫子被害怕出事的女孩又叫回来,事件最后以龙心瑶赔给木云云一百个铜板告终。
哇哈哈,她欠阿水的一百个铜板还上了。
结合经验,只要她做梦,身边也会出现小怪,龙心瑶再跟她闹几次,平常吃吃喝喝平摊的债估计很快也能还上了,攒钱致富的日子还会远吗?
……
血,入目全是血。
木云云今晚注定洗不了眼。
“银针!”
“纱布!”
“剪刀!”
一片狼藉中,满手是血的老医师镇定地下达命令,动作利落地把重伤之人的伤口缝合。
脸上血迹斑驳的人一声不吭,如果不是手指还会因为痛感而微微颤动,几乎让人以为他是昏迷的。
喉结轻轻滑动,从细微仍不失清扬的嗓音中依稀能辨出是五皇子,“暗探可联系上了?”
紧张盯着老医师手里剪刀的纪甲急忙回话,“福建路和广南路的首领都联系上了,江南一带的官员防得太紧,按察使建议我们避其锋芒,继续南下。”
“对,广南路,”闭着眼的人陡然睁眸,眼里现出凌厉,半喘着前发出昏迷前最后的指令,“去广南路,找到一个人,木……子越。”
???
不会是她家的木子越吧?
心跳漏了一拍的木云云好想拥有实体把昏迷的人摇醒问个清楚,奈何短短的画面结束,她被弹走了。
醒来之后,以为会消失的危机感一直悬在心头,加之君临熙昏迷前喊的那个名字,让木云云产生一种很离谱的第六感,梦里的那张脸很快就会带着危机来到她的身边。
不安地等来休沐日,在大门口见到一个大腹便便的陌生男人笑眯眯地站在阿水帮和木子越跟前时,木云云飘了几天的心才算落回实处。
看,第六感正在应验中。
“好小子们,几年不见,眨眼就长大了。”
木云云走近了才发现阿水几人有点别扭,都没有注意她的到来,还是中年男人第一个发现她。
“这是木老三家的闺女吧,都上学堂了,你家果然是能出读书种。”
自来熟的语气让木云云一时不敢轻易回话,看样子是个她不知道的熟人?
男人看她的眼里抱有警惕,哈哈一笑,有些感慨地作起自我介绍:“我是我们家有钱的爹,几年没回村里,难怪小姑娘不记得我了。”
我们家有钱?和赵氏如出一辙的口吻,这是阿水的渣爹无疑。
“你是哪里来的怪叔叔,我阿娘说随便跟小孩子认亲戚的都是人贩子。”哼,先帮兄弟们自己兄弟的娘们出口气。
男人有被她噎到,还是阿水闷闷地跟她解释,“狗头,他真的是我爹。”
傻小子,平常嗓门吼一声,地上的灰尘都能震起来。亲爹怎么了?跟渣男有什么好客气的!
恨铁不成钢的狗头没好气地回了一声“我知道”,才随意地对着男人问好,“木伯伯好,不好意思没想起来,时间太久我都忘记阿水还有爹了。”
这……
名声在外,财富可顶广南路半边天的木员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遭到一个小丫头的嘲讽。
“哈,哈哈,没关系,我带了马车来,你们跟我们家有钱一起坐车回家吧。”
如果不是笑容太过尴尬,他真有点像那些开着奔驰宝马接儿子放学的慈父。
腹诽中的木云云注意到男人的眼神还是有意无意地停留在木子越身上,警惕不减反增。
她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人是五皇子一伙的。
他却说他是阿水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