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眼眸之有着一抹异光,而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徐坚。
以轮回之眼的强力,又岂会看不出某些东西?
“陆元,你直接说我徐坚的名字好了,右相府最强的土属性客卿, 就是徐某!”
被陆寻的目光盯着,耳中又听着对方若有所指的话语,徐坚脸上怒气勃发,听得他先解释了一句,然后怒道:“你觉得徐某会是那个盗宝贼?”
徐坚突然的开口,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当他们听到对方后头一句话的时候,都觉得这个猜测太过疯狂了。
徐坚是谁,那可是魏国右相府首席客卿,是货真价实的半步八境强者,可以说他在魏国之内,已经算是地位极高了。
已经走到如此高位的徐坚,根本没有理由背叛右相府。
因为在整个魏国,除了魏氏皇族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比右相府更强的了。
也就是说徐坚哪怕是真的背叛了右相府,他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地位,难道去投靠左相府吗?
可是那位左相大人,难道能把自己的左相位置让出来给徐坚做?
诸多相府客卿们,找不到徐坚会背叛右相府的任何动机,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位是土石属性的强者,但此事未必就是这位做下的。
“我可没这么说!”
陆寻脸上神色不变,先是说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既然徐公是相府土属性最强者,相爷有所怀疑也在情理之中吧?”
“相爷, 你真的相信此事是徐某所为?”
徐坚不愿跟陆元废话, 直接将目光转到了司徒冼身上。
他相信自己当这右相府首席客卿多年,替右相府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对方肯定是不会怀疑自己的。
“呵呵,陆先生开个玩笑而已,本相怎么可能怀疑徐公呢?”
看到徐坚似乎有发飙的迹象,司徒冼只能笑着开口。
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太过怀疑徐坚,要不然也不会让这位当相府首席客卿这么多年了。
“嘿,我可不是开玩笑!”
然而司徒冼话音刚刚落下,那道熟悉的声音已是瞬间接口,让得他的脸色颇有一些尴尬,却没有再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
“陆元,单凭一个土遁之法,可不能说明什么!”
徐坚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一下,要不然真要让相爷心中起了什么龌龊,那才是大势去也。
他这个右相府首席客卿的位置,恐怕也不会太稳了。
“不错,陆元, 魏国境内懂得土遁之法的强者,也不是只有义父一人!”
徐坚的大义子瞿耀接口出声, 然后见得他眼珠一转, 又道:“你还懂如何打开锁龙盒呢,那你怎么不怀疑自己呢?”
瞿耀的这一番话说得颇有道理,相对于土遁之法,轻松解开锁龙盒无疑要更加困难。
更何况先前的锁龙盒内,还有两枚让人防不胜防的毒针呢。
由此来看的话,陆元的嫌疑无疑还要更大一些,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陆寻的身上,想要听听他要如何自辩?
“不急,接下来我就会说到这锁龙盒了!”
陆寻没有半点的慌张,见得他重新拿起台面上的小盒子,继续说道:“我刚才说过了,任何事只要做过,都会留下蛛丝马迹,这锁龙盒自然也不会例外。”
“陆先生,发现兵符被盗之后,我跟徐公曾经仔细感应过无数次这锁龙盒,没有发现半点残留气息!”
司徒冼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陆元,他可是半步八境的强者,徐坚也是这样的境界,连他们都感应不出来,这陆元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相爷这话说到重点了,你是跟徐公一起感应的,可若是某些人有意不想让你感应出来呢?”
陆寻口口声声,潜在意思都是在说徐坚是盗宝贼,此刻又给出这么一个说法,让徐坚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拿对方没有什么办法。
司徒冼心下一动,这凡事都怕先入为主,经过刚才陆寻的一番分析之后,他就算明面上依旧相信徐坚,但心底深处已经是多了一些想法。
“陆元,不要胡说八道,你可知道诬蔑相府首席客卿的后果?”
作为徐坚的大义子,瞿耀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要是再不说话的话,就是不称职了,因此他的口气之中,已经是蕴含了一种浓浓的威胁。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
陆寻说了一句前世的名言,然后轻笑道:“如果徐公没做过这件事的话,我这么做,也算是在替他证明清白嘛!”
以陆寻的口才,拿捏这么几个家伙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得他这么一说,就连徐坚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再说多话阻挠的话,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陆先生,接下来怎么做?”
司徒冼这个时候已经是对陆元多了一丝信心,这人的心思变化就是如此微妙,此刻场中的焦点,早已经凝聚在了陆寻身上。
“人会说谎话,但证物不会,跟我来罢!”
陆寻手指之上一道气息袭进锁龙盒内,轮回之眼开启,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外人感应不出来的东西,他却是感应得极为清楚。
“原本跟着地底土遁之人的路线才是最直接的,不过有我在,大不可必如此麻烦!”
陆寻先是看了那平台下的地面一眼,然后话音落下,赫然是从密室之门走了出去,让得身后的徐坚一脸冷笑。
有些事情徐坚做得极为稳秘,而且抹除了一切的痕迹。
就算是那位达到初入八境的魏国皇帝亲自来探查,也不可能查以任何的蛛丝马迹。
刚才这陆元说得头头是道,但徐坚相信,这小子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到时候找不到有用的线索,看我怎么收拾你!
值得一提的是,当陆寻带头走出祠堂之时,那一直镇守祠堂的司徒宫,竟然颤颤巍巍地跟了出来,看来他也想要看一个结果。
之前的司徒冼虽然没有说要治司徒宫的罪,可是作为祠堂镇守,此事跟司徒宫决然脱不了干系。
他所恃者,不过是叔祖的身份罢了。
如果那陆元真的能找出盗宝贼,也算是帮了司徒宫一个大忙。
因此他极度好奇,想要看看接下来这黑衣少年到底要怎么做?
不知为何,经过了密室之中陆寻的一系列操作之后,相府这些客卿们,包括两位司徒家的大人物,都对这黑衣少年多了一丝信心。
约莫半柱香时间,前方赫然是出现了一座大殿,当众客卿看到这座大殿之时,他们脸上的神色都变得极为精彩。
“是徐公的住殿!”
对于这座大殿,没有人会有半点陌生,这是整个右相府内,除了司徒冼的住殿之外,最尊贵的一处住所了。
等闲也只有徐坚那些义子才能随意出入,而且排名靠后的义子如炎爆这般地位,或许也需要提前通传,才能得到召见。
“陆元,莫不是义父因为之前陶忌的事,跟你起过争执,你要挟私报复吧?”
看着那座熟悉的磅礴大殿,瞿耀终于忍不住又跳了出来,因为陆元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在怀疑他的义父。
听得瞿耀这么一说,众人都想起来在陆元刚刚进入相府之时,就打杀了徐坚的第三义子陶忌,两者之间一度闹得很不愉快。
这样说来的话,陆寻还真有动机行这报复之事。
只是他们转念一想,若是在徐公住殿之中找不出证据的话,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陆元,此刻收手,还有转圜的余地!”
徐坚第二子,也就是刚刚突破到七境大成的管吟接口出声。
这是在给陆元最后的机会,真要撕破脸皮的话,那双方可就结下大仇了。
现在大家还没有进殿,算是给徐坚保住了面子,也是给这位右相府首席客卿一个台阶下。
如若不然,强者可都是极为看重脸面的。
此刻司徒冼也没有说话,在他内心深处固然是有所怀疑,可徐坚毕竟是相府首度客卿,当他的左膀右臂多年,若真的起了龌龊,再想要弥补就难了。
而且司徒冼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元帅兵符就是徐坚所盗。
若最后真相大白,此事只是一个乌龙事件的话,那徐坚就必然要跟他离心离德了。
“两位如此阻挠,难不成这大殿之内,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在下一刻,黑衣少年口中就直接反问出声,让得众人若有所思。
按照这样说的话,那今日这徐公住殿是非搜不可了。
“不必多说了,让他搜便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坚自己也不得不出面了。
如果不让对方搜索,倒像是他真的心虚了一般,这势必也会在相爷的心中,留下一丝芥蒂。
反正徐坚对自己所做的事极有自信,他觉得那是天衣无缝。
到时候自己光明磊落,你陆元又没搜出什么有力证据的话,必然会成为整个右相府的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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