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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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肚仔”都提出了,冯时夏自然也是给要小胖墩试的。



    只是她同样以为希望不大的事,结果再一次出乎意料地有些微妙起来。



    可能是被那个“大”字刺激了,也可能知道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小胖墩跟这鞋子就杠上了,竟然自己跟着用用劲真的勉强给穿上去了。



    只是鞋头是顶着的,脚后跟有点凸出,短肯定是短了点。



    而且鞋面更是明显紧绷,这得亏手工过硬,才没被绷开。



    她觉得舒服肯定是不舒服的。



    但小胖墩却一点没感觉到什么似的,摆着脚左看右看,美出了鼻涕泡。



    她本来打算出口的劝解顿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对这结果,小豆子也有点呆,但是他努力安慰自己没关系,他还有一双新的。



    “谢谢你!”忽然,低头欣赏着鞋的贵宝抬头跟小豆子这么来了一句。



    这是冯时夏在院子里常跟俩小家伙说的普通话,一般他们帮忙做了什么事,冯时夏都会认真地道谢。



    他们后来也慢慢学着跟冯时夏说,再后来,不知怎的开始在几个孩子里传起来。



    有时他们在打闹时也说。



    我给你一下,你给我一下,都是伴随着不慎标准的“谢谢你”来,“谢谢你”去的,直把她看得笑到肚子痛。



    贵宝此时的小眼睛都眯得找不见缝了,又接着道,“你真好,豆子。”



    就这么两句,小豆子感觉自己真的高兴起来了,为大家都能穿上好看的鞋而高兴。



    这下,冯时夏也不好扫大家的兴了,只能给豆子重新换上另一双鞋。



    她转头看看为了不把床单蹭到地上而高举着右手的,跟自由女神像似的站立在脚盆里的“学委”,对方好像很平静。



    “对不起啊,,这样的只有,更。”



    她知道这样很无赖,但也只能这样做了。



    小孩们这时才反应过来,齐齐向后看去,脸上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又不是贵宝。”小孩被大伙看得不自在,撇过头不屑道。



    众小孩听了更加佩服起江澄来,而贵宝,又有些不乐意了。



    冯时夏转头看向小小孩和老人。



    老人苦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



    冯时夏知道老人明白她的意思。



    还没洗澡的只剩“学委”一人,她把洗澡水配好后,干净的洗澡巾准备好,又把替换衣物的衣袖和裤脚给通通卷好放在一边。



    未免小孩事后得知会羞恼,她很明确跟人说了衣服鞋子都是自己的。



    同时准备了干的被套,任由他自己选择怎裹。



    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了,没有催促也没有强迫,算是给孩子一点考虑时间,她把注意力挪到那些湿衣服湿鞋上。



    光靠摆旁边的架子干衣太慢了,想快还得利用好灶膛才行。



    现在不用烧那么多水了,她便把大灶里的火灭了,铁锅里剩的热水舀到盆里等会用来洗小家伙的脏衣服和床单什么的。



    本来如果小家伙家里有农村冬日常用的取暖烘衣服的竹编炕笼,直接放灶头上,上面搭上衣服,就能尽可能多地利用上灶膛的余温,十分方便。



    可惜小家伙家里没有。



    她只得往上头架上两根条凳,打算先把三个孩子的中衣摊上去烤干再说。



    几个孩子泥哒哒的草鞋之前就着洗澡水都冲干净了,这会儿团团摆在四周,等衣服都烘干了,草鞋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这边一摆弄好,她转头向“学委”伸出手征询。



    对方应该考虑好了才是。



    果然,小孩还是偏了偏身子躲过了。



    行,她也相信这孩子自己能行,不用她帮忙就不用吧。



    出门的时候顺便把一串还嗜好玩水的孩子领走了,徒留“学委”一人在后方孤零零地瞪着大眼。



    但几个孩子还是很讲义气,轮流派人去厨房门口陪“学委”聊天。



    当然小孩们说得最多的一句是“怕不怕”。



    轮到小胖墩时,里头终于来了一声忍无可忍的怒吼,小胖墩一脸委屈。



    “铁蛋太坏了,我都跟你们说一样的话,他只说我,还骂人。”



    冯时夏从小家伙的胸包里摸出一点碎芝麻片塞小胖墩嘴里,对方瞬间就笑意盈盈了。



    她却对比平时碎的有些过分的芝麻片和格外皱巴破烂的油纸包起了些疑心。



    去钓鱼而已,就算抓了泥鳅,小家伙的包包都没弄脏,怎么偏这个油纸包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



    “婶婶,不是我把纸抓坏的,是于小荣。他看见阿元,就上来要吃的。阿元都说给他一点了,他还打算全部抢去,嗯嗯,后来我就抢回来了。还是他这样,这样推了阿元一把,阿元才摔了弄脏裤子的。”吃着她投喂的零食的小胖墩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拳打脚踢、生动形象地交代了一番。



    冯时夏大概是了解了,小家伙在外头也算是被人欺负了。



    她还记得刚来的时候,这几个孩子也不怎么跟小家伙玩,但大多时候只是忽视,并不会有什么直接冲突。



    让她记忆深刻的冲突有两回,一回是在后山,有个穿松花绿衣服的长脸小眯眼的小子举起拳头差点对小家伙动手,就为了一点茶泡、茶耳。



    还有一回是第一次去采野花的时候,有几个簪花的小孩围着小家伙指指点点地起哄,神色里的毫不掩饰的讥嘲显得恶意满满。



    再后来,因着她要躲人,基本她没再见过小家伙和其他小孩相处的情形了。



    本来以为小家伙有不少小伙伴了,情形会改善些,没想到还有人敢大着胆子来抢东西。



    是吃定了小家伙家里没大人在吗?



    确实,她是没法光明正大地出现,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办法。



    要不是小家伙身上没有什么伤痕,他本人也没有表示任何的不舒服,更提都没有主动提这件事,她肯定不会在乎自己露不露面了。



    她现在手里的钱想在县城找个短期的落脚处应该不难。



    从老人的态度看,这里的人对陌生人应该不会是直接抓起来关起来那么野蛮,不然老人平时和她出门会更谨慎。



    其实她跟村里人也算见过面的了,只是要么隔得远,要么就是低了头没露正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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