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本来想让忙活的一大一小先尝点,俩人却都摇摇头。
倒给她馋到了,想尝一下,一个人吃又不太好意思。
第一锅青团也就10分钟不到出锅了,快得很。夹出到一边又蒸上第二锅,冯时夏没有细数,但保守估计应该也有七八十个。
其实是用不上这么多的,可惜小胖墩辛苦摘回来了,不用可惜了,再加之她觉得水牛花发挥在粑粑上比其他吃法更合适。
所以,又跟上回的包子一样,大阵仗。好在这回又多了一个帮手,他们三个人一起做起来倒轻松又快得很。
她正想着是不是让大男孩出去找找几个孩子回来,也不知是不是隔着山就闻上味了,几个孩子恰好就回来了。
“夏夏,你快来看,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于元兴奋地跑向灶房,要不是他和贵宝劝着,豆子还不肯回来呢。
冯时夏闻声出来,几个孩子大阴天也玩得汗涔涔的,最关键的是,小家伙,“肚仔”和小胖墩三人脸上手上都有被细细的血痕。
再仔细看,小家伙和小胖墩的衣服上不仅有被泥巴弄得脏污的地方,也破了几道寸长的口子。
只有小黑仔一人完整地回来了。
咋了,这是?
跟人打群架了?
可其他地方倒没有异常,而且四人高兴的样子,也不像打输被伤到了。
疑问差点就脱口而出,她指着几人脸上和衣服的破口处很是不解。
于元这会子才发现自己只顾着摘东西,根本就没注意那么多了,衣服不仅弄脏了还弄破了,夏夏应该要不高兴了。
他揪着衣角怯怯地站立着,有些后悔。
“婶婶,我闻到好香的味道了,好吃的已经做好了吗?”贵宝兴冲冲地,恨不得立刻进去灶屋。
冯时夏点点头,立刻接下小家伙还背在背上的背篓。
小孩真给她找回了一个屋檐下那种打底的碎石块,有棱有角的,实实在在有两三斤,一点水分都没掺,跟她想要的那种大一些的鹅卵石完全不一样,把任务执行得标准得很,实诚得很。
她倒是哭笑不得了。
“二毛,你带阿元他们去哪了?怎么不把人看好?咋衣服都弄破了?还有,阿元一个人背这么重的东西,你怎么不帮忙抬一下?”大毛有点责怪地看着自家弟弟。
“我们就在后山,没去多远的,”二毛觑了一眼自己二哥,黯然道,“就是看到有攒米子红了,他们没听我的话走,都钻里头去了,就刮到了。阿元,阿元不让我背,他就要自己背。”
眼见着二毛要挨骂,于元觉得自己更加愧疚了,忙开口证明不关二毛的事。说完,又忐忑地瞧着没什么表情的冯时夏,想想还是把袋袋里的纸包拿出来,轻轻地打开,托起一掌心的红捧到冯时夏面前。
“夏夏,这是給你吃的。”
那红更偏向橙红色,应是由黄变化而来。
一个个橡子大小的果子上头都是米粒大小的果粒,尾部还带着有点枯黄的蒂。
冯时夏正想着该怎么缝补这衣服来的,眼前这红一出来,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东西——萢。
以前每到插秧打谷的时候,小孩们闲了就爱往河边山里钻,到处去寻这个。
跟找茶泡一个劲头,挖宝似的兴奋。
它们有很多品种,成熟了有红的黄的黑的,小家伙摘的这种就是里头味道比较好吃的三月萢,各地都有不同的叫法,学名是山莓或者树莓。
这种灌木高的能长到两三米,一群孩子里个子矮的往往吃亏,关键是它带刺。
她终于知道这几个孩子这些伤哪里来的了。
只是,三月萢是以它开始成熟的时间命名的,如果这儿和以前的气候相似的话,竟然都已经到农历三月了么?
还有,小孩摘了这么多上品萢,十几颗没有一点青的,保护得这么好,自己不吃,就为的带给她?
前几次小孩们都没找回过这东西,想来就是这两天才出的,大多数都还没熟,本来就不多,要带回这么些,她是很能理解其中的困难和诱惑的。
“哎呀,要不是有荣仔他们来抢,我们还能有更多的。婶婶,本来我也有阿元这么多的,可是,可是我吃了,所以,就剩这两个了,我也都给你,好不好?阿元都吃那些酸的,红的一个不吃才有这么多的呢。”贵宝说着,摊开自己攥着的手心,里头已经捏得软烂的两个萢把手心都染红了,“呀,都要坏了,婶婶你快吃!”
冯时夏几乎要被几个小孩整傻了,但她还是笑盈盈地受了孩子们的馈赠,“肚仔”也把留的四个都給她了,小黑仔衣角兜住了的不仅有萢,还有刺根。
就是一种带刺的植株的嫩芽,剥皮就能吃里头的芯,脆脆的,像菜苔一样,有点甜,越粗壮的大伙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