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琳立马会意,委屈道:“姐姐,我本来也不想把你的字展现给大家的,我刚刚看见你的字也很惊讶,为了维持你和柳家的颜面才不想给大家看,只是不成想……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绝对不会怪你的。”
她还挺为难。 红月气愤道:“三小姐,你偷了小姐的字,真是太过分了!”
众人一听,这才恍然,“原来是偷的!我就说她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的字?”
“原来柳琳的字这么好!”
梧桐气的脸都白了,“胡说!这是我们小姐的字,分明是你柳琳偷了小姐练字的纸来这显摆的!”
“你怎么能污蔑我?”柳琳眼睛一红,“姐姐,我都不怪你,你怎么还倒打一耙?这可是关乎我们柳家颜面的!” 她知道柳蛰其实最好面子,肯定不会让柳家颜面尽失。
这也是她急中生智悟到的。
果然,这话一出,柳蛰神色变了变。
这边吵得不可开交,江独楼才不紧不慢道:“到底是谁偷了谁练字的纸,你们现场再写一个不就好了?冤枉了谁都不公平,那才叫给柳家丢脸。”
见柳蛰看着自己,他回以一个温柔的笑。 他还不允许跟自己扯上关系的人蒙受不白之冤,而且以后还有很多要用的到她的地方,他得多护着她些才能保证她尽心尽力。
江独楼这话说的太在理了,众人纷纷呼吁她们再各自写一份,这可让柳琳慌了神。
她只有一张,上哪再弄一个?这张是她从那一筐里挑的最好的一张了,其他的肯定不如这个!
可柳蛰却觉得江独楼说的有道理,柳琳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而且今日一旦出名,早晚得露馅,还不如揭穿她的谎言。
“好,我同意重写。” 笔墨安排上,柳琳磨磨蹭蹭到书桌前,柳蛰已经挥笔落墨,她还在犹豫。
翟先生也很好奇这字到底是谁的杰作,催促道:“柳琳,你怎么不写?”
她只好硬着头皮蘸墨落笔,一笔一划从来没这么认真的写过字,头上汗都下来了。
反观柳蛰,大笔一挥眨眼之间就写完了,搁下笔抱胸看着柳琳。
柳琳更觉如芒在背。 良久,她才停笔,心知自己没戏了,绝望的闭上眼。
梧桐和红月把两张纸展开,众人震惊!
柳蛰的纸上只龙飞凤舞写了七个大字:多行不义必自毙!
字体张狂,比刚刚那张少了几分拘束,更显得肆无忌惮。
反观柳琳,只称得上一句娟秀,但可能落笔过于紧张,导致受力不匀,有的地方用力过度,纸张隐隐有穿透之意,墨色也不匀,意境更是全无。
这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凡是有眼睛的都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主管事是个古稀之年的老者,当时气的手抖,“你、你竟然行如此勾当,真是给锦瑟台丢脸!”
“太不要脸了!竟然偷人家的字来参赛!”
傲雪轩的主管事不悦道:“锦瑟台作为本次文会的主办方,到底有没有诚意?”
北林阁的主管事也皱眉道:“如此品行不端之人也能参加文会,锦瑟台的选拔人的标准真是叫我等叹为观止!”
竹墨客主管眼神里满是不屑和鄙夷。
锦瑟台主管事张枫忙一揖到地,“这件事实在叫大家见丑了,老夫也不知道柳琳竟是这样的人,老夫在此宣布,柳琳即日起不再是锦瑟台的人,锦瑟台将对其永不录用!”
柳琳心里一沉,无论如何想不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本来该受万人唾弃的不应该是柳蛰吗?为什么变成了她?!
“主管,我错了!”她拽着张枫的胳膊恳求。
她一定不能离开锦瑟台,这是身份的象征!
张枫甩开她,“你做出这样的事还有脸求我?还不滚出锦瑟台!”
见他铁了心要赶走自己,柳琳又转头求杨管事,他们关系向来不错,“杨兄,你帮帮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能离开!”
杨管事嫌弃的看她两眼,“别跟我攀关系,我没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会友!来人,还不把她拖出去,还嫌锦瑟台不够丢人吗?这样的人站在这里都脏了锦瑟台!”
不顾她的哭喊,锦瑟台的小厮们把她直接架着要拖出去。
她病急乱投医的朝江独楼喊:“殿下救我!殿下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错了!”
她还要靠锦瑟台翻身成才女,她不能走,这是唯一的希望!
江独楼充耳不闻,摇晃着杯中茶水。
柳琳被扔出锦瑟台大堂门外!
就在此时,台下有人突然出声:“柳蛰小姐,这幅字我要买了,你开个价吧!”
紧接着有人说:“我也要买!我出五两银子!”
“五两?你打发乞丐呢!我出二十两!”
陈秀才的字傲骨迎风,其实也值二十两银子,但跟柳蛰这幅字比起来,内蕴就太显稚嫩了。
陈秀才道:“我出三十两,想请回这幅字,好好研磨。”
他这么一说,更提高了这幅字的价值!
台下看客席上一个老者出价:“我出五十两,我要收藏这幅字。”
众人一看,纷纷惊呆!
这是最喜欢收藏字画的赵老爷!
赵老爷都要买,这字果然是极好的,已经具有收藏价值了!
柳蛰自己都没想到,随手写七个字就能把文会变成拍卖会,早知道她写的再认真一点啊!
不过她不会再写一副的,只有一幅才会越喊越高。
说不定她能借机发笔小财。
正打着小算盘,翟先生忽然出声:“我出六十五两,大家卖我个面子,我翟道甫不胜感激!”
书法大师居然也出价!
一副字卖到六十五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八十两,”江锦年摇着折扇,给她一个眼神,“卖新不如卖旧,给我吧。”
“所有字画都是笔者作古方才值钱,书法鼻祖王先生的字,生时也不值几个钱,死后才被炒到万两难求。”江独楼抿着茶,悠然开口。
萧应风也摇头而笑,“八十两就要买她一副字,这未免太廉价了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