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吃瓜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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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唇上印上胭脂,从屏风后绕出来,一身艳烈的浴火海棠裙搭配昨天凌王府送来的绿玛瑙红玉步摇,这个人仿佛发着光,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你这琴艺华京第一稳坐,文会上排个前三甲还是没问题的。”

    “可我还是心里没底……”

    柳梦虽然琴艺好,但都是偏安一隅长年累月练习的结果,之前在茶花会是第一次露艺,但文会的等级比茶花会不是高了一点半点,那就是七品县令跟一品丞相的区别!这样的场合,她想想就发怵。    她往柳梦嘴里塞了个东西,“既来之则安之,放宽心态,平静应对,相信我你没问题的。走吧。”

    她率先走出非晚阁。

    听着她这不骄不躁的话,柳梦也觉得好像放松一些了,忙抱着琴追出去,“你给我吃的什么?定心丸吗?”

    “蜜饯而已。”

    文会地点就在锦瑟台大堂。呈天井式,前方是一个高台,下面分布着雅座。雅座分左右两部分,左边是拿了请柬的看客,右边是各地方来参加文会的,而二楼则是没有请柬的普通看客。    文会定在辰时末刻开始,柳蛰柳梦踩着点进的,大堂已经人满为患。

    大家低声讨些什么,她听了听,大概在说南宫秋今年不来了。

    柳蛰纳闷的问柳梦:“怎么回事?南宫秋怎么不来了?”

    柳梦也不大清楚,只捡着自己听说的道:“好像是说病了,病了好多天了。”

    柳蛰了然。    大概是因为镖局被打击,可那里有很多他的秘密,后续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忙着转移证据吧。

    可她一进来,那议论的中心就瞬间变成了她。

    “那不是柳蛰吗?”

    “是啊,不过可惜今年秋公子没来。”有人啧啧叹息。南宫秋和柳蛰的爱情为人津津乐道,先下闹成这样,热闹自然少不了,难得有吃瓜一线的机会,没想到主角只来了一个,实在扫兴。

    “听说贪污案的脏银就是她追回来的?她居然也来了?”    另一人嗤笑,“说是她追回来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凌王殿下给她博名声呢!”

    一女子问:“殿下真对她有情啊?我听说她伤了胳膊,殿下还特意天天去柳府喂她吃饭!”

    “真的假的?”另一女子震惊。

    “当然是真的,我大舅妈的外婆的三女婿的邻居的女儿就在柳府当丫鬟,是她传出来的,还说看见过他们二人亲热呢,说不定他们早就订婚了!”

    “是吗是吗?我是外地来的,你快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柳蛰惊掉下巴。

    “都、都这么离谱了吗?”

    柳梦抿唇,“还有比这更离谱的……”

    她示意柳梦说,柳梦斟酌了一下,“有说你跟殿下早就互许终身,只是家里不同意,所以你才面上维持与秋公子的感情,而殿下他为你对田小姐的婚约只字不提。你二人早山盟海誓,至死不渝。”

    她嘴角抽了抽,“真是可歌可泣的爱情啊。”

    柳梦去了跟锦瑟台的人坐在一起,柳蛰就到看客位上找了个地方坐下,屁股刚碰到椅子,突然全场哗然。

    “他怎么来了?!”

    “他好像从来没参加过文会吧?朝廷不是从来不会干涉文会吗?”

    “呀,这秋公子没来,他却来了,又有热闹看了!”

    柳蛰回头一看,门口走进来一个白袍男人,身形颀长,气质绝尘,正是江独楼。

    旁边陪着的是一身牡丹花袍的江锦年,他打趣道:“怎么突然要来看文会?怎么,想找两个客卿?”

    江独楼随他到主办方的位置坐下,众人这才发现文会主办方居然多出一个位置,那凌王要来是早就定下的?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在柳蛰和江独楼身上流连,耳语什么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大邵战争不断,今年难得的走到了尾声,也恢复了不少元气,因此这次来参加文会的地方特别多,除了实力最强的北林阁和竹墨客,还有第一次来的傲雪轩等。

    江锦年为华京拿了个头彩,音律一项他向来是独挑大梁。柳笙舞蹈是一绝,一段华莲舞叫人叹为观止。柳画屏的画工和绣工都是最出挑的,至此华京锦瑟台就拿下了三个桂冠。

    前面这些柳蛰并不在意,都是意料之中的事,直到琴艺开始,她才把精力从桌子上的一盘瓜子上挪到了柳梦身上。

    柳梦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裙子,临上台时心底没底的看向柳蛰,柳蛰回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段互动被江独楼看在眼里,“这个女人跟柳蛰有关系?”

    江锦年一边抿酒一边说:“是长生托我给了她一个入会的机会,但这五小姐柳梦确实身怀绝技,她的琴很值得一听。”末了又没忍住顺口说了一句:“长生的笛子也很值得一听。”

    其实自从茶花会上听了她二人的琴笛合奏,江锦年念念不忘好些日子,但他怎么可能承认柳蛰的笛子吹的比他好?

    “你叫她什么?”江独楼睨他,语气里带着些危险气息。

    “长生啊,”他道:“她字长生,很好记,是她外公给她取的。”他叹口气,“其实她看起来张扬不羁,轻狂放肆,但在柳家还真没感受到什么温情。她母亲下嫁柳照仁,柳家对她们母女恭敬有加亲情不足,大概正是因此吧,长生更牵挂李家。”

    他在这为柳蛰伤怀,耳边传来江独楼阴恻恻的声音:“你跟她很熟?”

    “是啊,”他搁下酒杯打开折扇凑近他,一副要长谈的架势,“我跟你说,我和长生那可是惊天动地十几年的交情,她华京一霸的名号一半是我帮她打下来的,你回来的晚不知道情况,前十几年我俩好到什么程度你可以随便问……”

    “并不想知道。”他脸色冷如冰霜,看的江锦年一阵发懵。

    可他已经转头看向台上的柳梦,明显是不想搭理他。

    他只好问身边紫袍的萧应风,“我哪句话说错了他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萧应风淡笑,一双睿智的眼已经看透了一切,“以后在殿下面前,你还是叫柳小姐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