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与【青龙】是如何结怨的,究竟有多少人,目前依靠谁的领导,组织的运作资源从何而来,这次为什么跑到【离】来?
狩龙人行动二组的组长三管在黑白街的肆虐,更是引起了媒体人的广泛关注,尤其是媒体涌入的当天,黑白街上就出现无数遍体鳞伤的人,围着媒体哭诉狩龙人的暴行。
对于这种送上门的新闻,从业者自然来者不拒,一时间处于风口浪尖的狩龙人当然不可能再停留原地任人曝光。
但他们也没有完全撤走,这两天来,狩龙人在天黄区建立了一个临时生态,以少数精锐的狩龙人为核心,遥控大批无组织无纪律的底层佣兵散布在天黄区的各个地方,搜集信息,执行杂务。
这些底层佣兵无组织无纪律,却胜在无孔不入,贫民窟几乎是他们的天然主场。虽然摸不到黑白街的地下室,却能封死这条街的去路。
克拉图因人带着肖恩走到街上,顿时就被七八双眼睛同时盯上。
一个满头红发,骨瘦如柴的年轻人,披着破破烂烂的皮甲晃悠过来,将挑衅似的眼神投向红脸人。
“红脸,你旁边那是谁?”
克拉图因人根本不予理会,大踏步地前进,仿佛眼前这个名为刘三刀的小佣兵头目只是一块碍眼的碳痕。
刘三刀也不恼怒,反而笑嘻嘻地闪到了一边。
面对这个声名赫赫的红脸人,寻常的底层佣兵根本没有恼怒的资格,所以也不会有人嘲笑他的退让。但是刘三刀在避过克拉图因人后,却非常灵动地伸手掀开了肖恩的斗篷。
因为没有得到红脸人的指示,所以绝地学徒没有任何反抗,任由头顶的兜帽落下,那张依然带着少年青涩的脸以及绝地学徒的发辫都暴露在周围佣兵的视线中。
“哦?这个女人是谁啊?”刘三刀拖着长音,以戏谑的口吻问道,“新房客?”
克拉图因人那壮硕的身躯如同闪电一般来到刘三刀面前,一拳将他打得倒飞出去。
“别碰我的房客。”
刘三刀在一片废墟中挣扎着爬起身来——他的手下根本没有人敢靠近过来搀扶他。摇摇晃晃地说道:“都是例行公事,我不掀,总有其他人要掀,不过多谢你手下留情没打死我,以后会找机会还礼的。”
刘三刀擤去了鼻子里的淤血,然后对手下人说道:“都看到了吧,跟上面的大人物汇报吧。”
立刻有依靠在街角的佣兵对着通讯器说道:“红脸人带着一个人类女子离开了,是他的新房客,啊,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和之前的黄萱差不多。三刀哥?被红脸打了一拳。”
不远处,另有一个佣兵,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等等,二十多岁的女子?是我刚刚看错了吗?怎么我觉得那是个男人?”
“你是真的瞎,男女都分不清楚!”
单独的质疑声立刻淹没在嘲笑声中。
而在佣兵说话的时候,红脸人已经带着肖恩离开了街道,继续向外面走去。
肖恩忍着心中的疑惑,一言不发。
刘三刀等人的表现,看似敌意十足,但根本是在睁眼说瞎话,给他和红脸人打掩护。
接下来没走多久,红脸人就遇到了下一关。
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记者靠近过来:“我是天黄新闻的记者刚索·曼,请问你就是有名的红脸人吗?有人说你表面是天黄区的大房东,但暗地里经营着走私生意,请问确有其事吗?”
红脸人没有理会这个刚索·曼,只是挺起胸膛向前走去,将同样高大的记者挤开。
那记者却紧跟在身旁喋喋不休:“据说克拉图因人都是赫特人的走狗,所以你背后的老板是某个赫特人对吗?这里的人也是畏惧你的老板,所以才给你在天黄区保留各种特权。”
记者的吵闹,很快就引起了四周的注意,一些游手好闲的贫民,还有闻风而动的佣兵纷纷靠拢过来。
不过天黄五区的街道一向狭小,刚索曼和红脸人并肩行走便基本挤占了道路的全部空间,人们虽然从四面八方靠拢,却也不敢过于贴近,只能挤作一团,保持着距离围观。
刚索曼追问道:“我刚刚注意到你无故殴打了一个民间安保小队的队长刘三刀,而他却不敢反抗,请问这就是赫特人给带来你的特权吗?你认为在【离】的贫民区,比起法律和秩序,恐惧的作用更大吗?”
“对了,听说这附近藏着危险的通缉犯,你是否有参与包庇?另外,你有没有在利用你的走私渠道为他安排逃脱计划?你身后的这个女人,是你的试验品吗?你想要利用她来验证你的走私渠道能不能穿透城市的层层封锁。”
红脸人对于这一连串的问题自然是置之不理,直到刚索曼问到最后,伸手去掀绝地学徒的斗篷时,红脸人才用力将他推开。
刚索曼踉跄地撞入人群,将一众围观者撞得东倒西歪,却仍不忘高声喊道:“那个女人是赫特人的奴隶吗?你其实一直在帮赫特人做奴隶生意对不对!”
此时,红脸人已经带着他的客户转过一条街,消失在一间废弃的厂房里。
几个被刚索曼压住的人,挣扎着将他推开,同时也不乏好奇地问道:“你不要命了?敢靠那么近纠缠红脸人?”
刚索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有资格要命的那些人都住在天玄区,所以想要要命,就得想办法混到天玄区去。可惜我还以为刚刚能抓到机会呢,这个时间点红脸人突然带着一个穿斗篷的人出门,很可能是在护送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可惜……”
刚索曼摇了摇头:“只是个陌生的女人,或许真的只是赫特人的奴隶吧。”
“啊?你看清楚了,那是女人?”有人问道。
刚索曼说道:“当然看……不对,我看清个屁,说不定那就是通缉犯,我这就回去先写篇报道,好歹把房租赚出来。”
随着刚索曼一脸振奋地离开,围观的人群却无不感到扫兴。
由于刚索曼和红脸人的摩擦发生在狭窄的走道里,大部分人根本没能凑近过来看清斗篷里的人的真面目,只能盲目猜测对方身份。
此时听刚索曼这么说,显然斗篷人并不是那个悬赏金额超高的通缉犯。
那就没有再关注的必要了,一个陌生的女子,是房客也罢,奴隶也好,都和他们没关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