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弦立刻高兴起来,笑着蹦跳上前,将楚煜的胳膊一挽道,“我估摸着等阿煊好好练上一段时日,这体力应该会慢慢好起来,到时候大哥可就要负起责来教他弓马拳脚这些的,毕竟我自己还是个半吊子呢,我敢教,只怕阿煊也不敢学吧?”
楚煜哭笑不得,“你这会儿倒是会推脱了,你自己揽的活计,怎么全推我身上?” “大哥就说阿煊是我弟弟,是不是你弟弟吧?”楚意弦叉了腰。
楚煜没了话,望了一眼她,又望了一眼楚煊,叹息。
楚意弦眼底又有了笑意,勾着他的手,笑着摇了摇,“大哥放心,秋狝之前,大哥好好督促我们姐弟俩练功,秋狝过后,大哥就专心准备婚事,等到大嫂进了门,我和阿煊也绝对不会占用大哥的时间,那个时候,我想必也能勉强教教阿煊了,大哥尽可以安心陪伴大嫂便是。”楚意弦说着,还朝着楚煊一使眼色,似是要让他帮腔一般。
楚煊猝不及防收到这么一个眼色,却是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匆匆垂下眼去,嘴角却是不受控地往上一勾。
楚煜却被楚意弦一席话闹得连连咳嗽了好几声,这才勉强端正起神色道,“女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呢。不就是教阿煊嘛,好好好,交给我就行,只不过啊,在这之前你真要每日督促着他,先将体力练上来才是。我们楚家的男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也确实不是个事儿......” 听到这里,楚意弦已经完全遂了愿,嘴角一勾,好不得意的笑。
耳朵尖得听着身后一记忍笑声,便是回头一睐道,“阿煊,秋狝想要跟着大哥去打猎现在偷懒可不行,快点儿......再将我方才教你的拳法再从头到尾练一遍。”
楚煊喉间被憋回的笑意作祟,让他咳咳了两声,但咳罢,便是端正了身形,很是正色地回了一句“是”,而后便是乖乖回过身去练拳去了。
这么听话,楚意弦也好,楚煜也罢,都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弟弟这么乖巧和上进,做兄姐的自然是高兴。 楚意弦眼珠子一转,便是上前一步,暂且将她已经送给了楚煊的弓又取了来,拿到演武场边取了一根羽箭,一边搭箭上弦,一边对楚煜道,“大哥,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也指点指点我啊,我这射箭的功夫确实是退步了不少......”
楚煜昨夜酒气上头才说了要考校楚意弦功夫的话,心里正后悔着呢,阿娘就盼着阿弦能跟个寻常姑娘家一般,不要整日里舞刀弄枪的,更别说时不时还要提心吊胆她会不会跟人打架。如今眼看着妹妹长进了许多,性子也沉静了,这个时候,若被阿娘知道他引着妹妹来演武场,他只怕要被阿娘追着打吧?
这会儿一听楚意弦的话,立刻将眼一眯道,“阿弦,不是大哥说你,你一个姑娘家,学学女红厨艺,管管中馈是正经,学这些做什么?”
“那可不一样!”楚意弦端正了姿势,瞄准了靶子,也不用楚煜指点了,“嗖”地一声,将箭放了出去。“笃”的一声,那箭射入了靶子,比方才那两支箭离靶心近了两寸,她一看,不由满意地一勾唇角。将那弓握在手中,又取了一支箭来,一边动作着,一边笑答楚煜的话,“我学这个,可就是为了往后嫁人做打算的。”
“这是为何?”楚煜不解地一蹙眉心,就是楚煊也停了下来,关切又好奇地看了过来。更别提场边那几人了,石楠还是那副冷漠得万事不关心的样子,可禾雀和庆余的耳朵却几乎竖了起来。 楚意弦已经重新搭好了一支箭,正在瞄准,红唇深意地一勾,“大哥你想啊,我若是嫁了人,两口子难免闹口角,到时若让下人帮着揍夫君,那多不好,也为难人。倒不如自己揍来得干脆!”
石楠继续面无表情,连眉毛都没有动上一动。
禾雀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有道理啊!不过,若是未来的姑爷敢欺负她家姑娘的话,只要姑娘吩咐,她也是可以撸袖子开揍的,完全不会为难!
庆余蒙了,刚还以为大姑娘变了,哪里变了?哦!不!确实是变了,变得更可怕了!
楚煜和楚煊兄弟俩怔了怔,而后互觑一眼,不约而同地身躯一震,后颈窝凉了凉,未来的妹夫(姐夫)真可怜! “大哥!”楚意弦又放了一箭出去,还是没有中靶心,她皱着眉回头催促。
楚煜醒过神来,咳咳两声道,“欲速则不达,不着急吧......”
“怎么不急?早些练好,才能早些嫁人不是?”那么漂亮的脸孔,那么动听的嗓音,红唇轻吐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这么......剽悍呢!
大姑娘......有些恨嫁啊!庆余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京城的另一头,某人却是迎着京城夏日干热的风,“阿嚏”、“阿嚏”、“阿嚏”连打了三个喷嚏。
骇得刚一脸喜色进门来的关河脸上的笑容僵住,半晌才小心翼翼问道,“爷,你这是风寒了,还是又遭人骂了?”
这是说他身子虚,这么热的天气也能风寒,还是觉得他人缘差,遭人恨,时时都被人骂着?这无论哪个答案,都不怎么让人欢喜。
燕迟眼风如刀,朝着关河扫过去。
关河立刻神色一凛,站直了腰板儿。
燕迟掏出手帕擤了擤鼻涕,“你方才进来时欢天喜地的样儿,有什么好事儿?”他虽然在打喷嚏,可没有眼瞎。
说到这个,关河立刻笑了起来,“是有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爷,我方才听说了,楚大姑娘昨日就已经到京了。”
燕迟怀疑自己不是眼瞎,而是耳背了,听错了话。疑惑地一蹙眉心道,“谁?你说谁到京了?”
爷莫不是这些时日饿得耳背了?这不行的呀!好在救星到了!“楚大姑娘啊!”关河为怕他家爷耳背听不清,特意提高了音量。
谁知,迎面却是砸来一道黑影,他身手利落地闪过,抬手一抓,咦?这帕子怎么有些眼熟啊?看着有些像是......方才爷用来擤鼻涕的那一块儿?关河的脸色立刻菜了,想将那帕子扔了,抬眼却见一双冷眼盯着自己,想扔又不敢扔,只能忍着恶心将帕子掂在手里,勉强扯了扯嘴角赔笑,“爷?”58xs8.com